曲崇裕不時斜眼看向一旁坐著的裴行儉,看著他緊握著琉璃的手,面帶陰沉之色。聽到琉璃的調侃,他嘴角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這時,不顧阿成的阻攔,穆三郎也來到了宴席。裴行儉無奈地嘆息,看來這次肯定會有熱鬧可看了。
臨行前,裴行儉曾叮嚀阿成不要讓穆三郎參加宴會,但穆三郎執意要去。阿成提醒他要自己承擔後果。果然,曲崇裕一看到穆三郎就主動搭訕,並表示要保護他在場的安全。三娘剛想插話,就被曲崇裕潑了一臉的酒水。
穆三郎回到住處後,後悔不該去參加宴會,懇求裴行儉幫忙擺脫曲崇裕的糾纏。他鄭重其事地稱呼裴行儉為妹夫,裴行儉這才答應幫忙策劃明天擺脫曲崇裕的計謀。他叮囑穆三郎要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等穆三郎離開後,裴行儉終於說出了藏在心裡的話。他認為穆三郎是個情敵,放在身邊讓他不放心。明天的計畫既能幫穆三郎擺脫曲崇裕的糾纏,又能應對曲崇裕的試探,更重要的是還能送走這個情敵。琉璃也為這位足智多謀、化解醋壇的丈夫感到開心,兩人互相調侃嬉笑一番。
次日,裴行儉與曲崇裕一行人出發。麴崇裕故意看向馬車裡的穆三郎,沒想到裴行儉卻作勢要將穆三郎送給他。曲崇裕表示自己不能奪人所愛,生怕琉璃不同意。琉璃卻不介意,反而認為裴行儉愛的人是她,她也愛的是裴行儉,所以不會在乎別的。她也刻意要求和裴行儉共同搭乘一匹馬。裴行儉故意摟著琉璃,兩人多有恩愛,令曲崇裕感到有些尷尬。他趕緊找個理由離開了,琉璃很開心,因為她終於知道了曲崇裕怕的是什麼。
曲崇裕和王君孟回去之後,王君孟提出讓裴行儉盡快辭掉穆三郎,生怕穆三郎被安插進來做眼線。曲崇裕並不擔憂,反而早就胸有成竹。他知道裴行儉會找他,果不其然,此時侍女來禀報,裴行儉正在大發脾氣。麴崇裕和王君孟也一起趕過去,似乎一切都在曲崇裕的意料之中。
裴行儉假裝生氣,還搬出了長公主,自責剛將穆三郎送給曲崇裕,大長公主就非要讓他回去。曲崇裕也剛好將計就計地送走了穆三郎,還讓穆三郎回去之後說出這裡的所見所聞。裴行儉雖然計策成功送走了穆三郎,但也對麴崇裕的心機覺得可怕。
麴崇裕明顯早就知道裴行儉的心思,而裴行儉也看出了曲崇裕一直在做戲。巴不得送走穆三郎,還提出讓穆三郎傳遞訊息回去,好讓聖人和大長公主都知道他在這裡荒唐依舊。琉璃也為裴行儉擔憂,如果日日都要提防曲崇裕這樣的人,也是心累的很。
當天晚上,幾個黑衣人釋放了毒氣進入裴行儉的房間裡,以為裴行儉已經中毒。沒想到裴行儉卻破門而出,在院子裡和黑衣人打架。黑衣人卻越來越多,房頂上院子裡都來不少。裴行儉讓琉璃趕緊叫人,琉璃剛叫了兩聲來人,就有很多守衛射箭殺死黑衣人並衝到了院子裡。
房頂上的黑衣人卻沒有撤退的意思,而是堅持要殺了裴行儉。雙方打架激烈,黑衣人正要傷到琉璃的時候,曲崇裕也趕到了,救下了琉璃。黑衣人逐漸落了下風被斬殺殆盡。一個黑衣人飛上屋頂正要逃走,被趕來的君王孟斬殺。曲崇裕叫著要留活口時已經晚了一步。王君孟解釋自己沒能收住手,但這些人都是來自長安。
曲崇裕向裴行儉道歉,承認沒有守好院子,讓幾個蟊賊混了進來,氣得琉璃大罵曲崇裕是死孔雀。她質問曲崇裕是否想要殺了她,而不是要救她。如果自己被那盾牌砸中必死無疑,幸虧自己跑得快。曲崇裕被琉璃懟得無言以對,他提醒琉璃這些人是長安來的刺客,疑心琉璃是想要栽贓陷害給他。
無奈之下,曲崇裕只好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裴行儉夫婦用,並且加派了人手防衛。曲崇裕滿肚子氣回到房間裡,大罵琉璃是粗鄙的女人。王君孟從旁勸說,這才讓曲崇裕漸漸平和下來。王君孟向曲崇裕承認,這些人的確是他放進來的,守衛是他調開的。但這些刺客不是他們的人,而是皇城的人,究竟是誰並不知道。再往前走就是曲家的地盤,所以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動手。王君孟認為這是藉刀殺人,但曲崇裕卻認為是糊塗。如果裴行儉死在這裡,他們就會大禍臨頭。皇帝要出兵西域,必然要向他們借兵。而他們在皇帝那裡是忠心耿耿的樣子,這才會特意去接裴行儉。如果裴行儉出事的話,朝廷也會起疑心。
裴行儉懷疑曲家和大長公主有勾結,但曲崇裕的行為卻有些迷惑。這次刺殺行為周密,如果曲崇裕不出手,他們也很難周全。裴行儉安撫琉璃,再有兩日,他們也就可以抵達西州了。
次日一行人繼續前往西州,琉璃和裴行儉很快就抵達了西州,都護也熱情款待,對裴行儉的態度可以說是熱情周到甚至謙卑。這也讓王君孟低聲調侃都護的戲有些過了,可一旁的曲崇裕卻認為表演的很好,兩人酒桌上小聲議論著面前的戲碼。
在女賓客那邊,都護太太正在熱情款待琉璃的時候,王君孟的妻子曲鏡唐打獵回來。而在進來大廳之前,曲鏡唐卻是早就從曲崇裕那裡知道他非常討厭琉璃這個人。可曲鏡唐對琉璃並沒有為難和討厭,反而表示自己很喜歡琉璃,也喜歡她的面妝。琉璃也認為曲鏡唐天真率直,也有些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