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化年間,本應殉葬的才人步音樓因皇帝看中,被肖鐸所救,後被安置在肖府,兩人朝夕相處,漸生情愫,但礙於身份,只得將感情深藏。肖鐸下江南督辦與外邦的綢緞交易,音樓隨其南下探親,期間兩人相愛無法自拔,終於表露心蹟,但是前路重重阻礙,肖鐸的真實身份、南苑王的威脅、宮中皇帝的打壓,一個閃失便會引來殺身之禍。音樓為大局犧牲自己,決意入宮,不明就裡的肖鐸對她產生誤會,原本相愛的人隱忍相思,苦不自勝。究竟兩人之間的命運又是如何
大鄒王朝皇帝駕崩
封建舊俗中,帝王賓天,事死如生。帝王生前嬪妃侍女皆需隨之殉葬往生。美其名曰“朝天”,而這些無辜的殉葬女子則被稱為“朝天女”。所謂:龍駕馭上賓初進爵,可憐女戶盡朝天。
隆化十一年,元貞皇帝駕崩,大鄒王朝風雨驟至。太子榮王年紀尚小,朝堂、後宮、各方勢力皆意欲爭奪榮王,把持朝政。其中最令人忌憚的,則是以宦官肖鐸為首的昭定司。
肖鐸氣勢洶洶來到大殿之中,沒想到卻被一個不長眼的小奴潑了一腳的水。那小奴嚇得連忙跪在地上,作勢要給肖鐸擦拭水漬。肖鐸似乎沒有理睬他,而是徑直從他手上踩過去。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隨後轉過身來,瞧了一眼那小奴。後面的兩個下屬了然肖鐸的眼神,便不動聲色地將那小奴帶走。
昭定司隨堂太監曹春盎告訴肖鐸,皇帝辰時不到就落了氣,沒有留下恩旨。而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內閣,內閣的那些老臣紛紛聚在上穹宮外,說是要見肖鐸。肖鐸冷笑一聲,並不打算理會他們。
另一邊,才人步音樓慌慌張張趕回房中,讓婢女彤雲趕緊拿著錢去賄賂掌事的。彤雲也算機智,早就將消息傳回步府了。兩人正要離開,沒想到前來領人的宮人這麼快就來了。不出一會兒,院子裡便擠滿了將要殉葬的朝天女。眼看著小命難保,大家都哭得不成樣子。唯獨步音樓扶著欄桿,一副生無可戀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眼裡竟也沒有一滴淚。
朝天女們換上黑白壽衣,不顧形像地蹲坐在地上,等待下一步發落。張婕妤賄賂管事的閔蓀瑯,得以離開。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上去,拿出手上的錢財賄賂閩蓀瑯。美人李萍如出身卑微,只好去求太傅府出身的步音樓救救自己。步音樓也很無奈,若自己的父親真心繫自己,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了。
內閣大學士周承德一向不喜宦官問政,更別說肖鐸了。他大聲斥責肖鐸,說他昭定司隻手遮天為所欲為,還要求蕭鐸交出批紅大權。肖鐸忍不住冷笑一聲,鼓掌走上前去。隨後,肖鐸當著眾人的面揭露周承德插手春鯡,猛地將茶杯砸到他臉上。
榮安皇后一朝得勢,立刻就處死了自己看不慣的妃子。見肖鐸走來,她拿出梳子,要他幫自己梳頭。榮安皇后如今手握大權,哪裡還會顧及別人的臉色,她想握著肖鐸的手便握。只是肖鐸卻似乎有些抗拒,急忙藉口離開了。回到昭定司,蕭鐸急忙洗了手,要曹春盎趕緊調查皇后與南苑王。
在外人看來,福王慕容高鞏不過只會做燈籠的草包,所以當有人給福王府送來燈籠紙的時候,侍衛們無一懷疑。但眼尖的侍衛卻瞧見一小廝長得細皮嫩肉,不由得起了疑。慕容高鞏只好裝出一副弱小的樣子,跪下自嘲自己並非一個王爺。侍衛無奈,只好放行。車子入了府,肖鐸從車子底下出來。慕容高鞏依舊一副弱小無依的模樣,請求肖鐸幫自己救一個人,而這人,正是步音樓。
宮內,步音樓與李萍如用筷子使勁捅喉嚨,裝出一副中毒生病的樣子。閔蓀瑯以為她們得了痢疾,趕緊命人悄悄將兩人送到皇陵。可後腳,步夫人就來了。步夫人告訴步音樓,眼下朝堂動盪,太傅府是萬不可在此時露出什麼把柄。她佯裝心疼,勸說步音樓顧全大局,安心隨先皇而去。臨走,步夫人還不忘交代閩蓀瑯,步音樓一向康健,自當按照規矩殉葬。
步夫人這一來,步音樓便自覺自己不得不接受命運,只能將身前事交代於彤雲。話還沒說完,閩蓀瑯便來領人前往浮屠塔。這一入浮屠塔,要出去便難如登天。步音樓轉頭望向外面,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門緊緊關上。
肖鐸救步音樓
隨著閔蓀瑯一聲令下,浮屠塔里懸下許多白綾,一一落在朝天女面前。步音樓本想用手裡偷偷藏著的金片隔斷白綾,可無奈力量不足只能任由內侍將她吊上去。就在她臉色發白,快要一命嗚呼之時,浮屠塔的大門被人打開。小鐸腳還未踏到裡面,便大聲詢問誰是步音樓。
步音樓聽到聲音,趕緊努力發出聲音,但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話。幸而步音樓手裡還握著一枚金片,她趕緊丟下金片示意自己的位置。不等髕蓀瑯發問,肖鐸便命人將步音樓帶了出去。為了不破壞規矩,肖鐸也特意帶來了邵貴妃的屍首,好頂替步音樓的名額。閔蓀瑯心裡十分不快,可無奈自己有把柄在肖鐸手中,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步音樓從床上醒來,開門便瞧了肖鐸。她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拜謝這位救命恩人,可喉嚨像是被繩子綁住,如何也發不出聲音。步音樓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肖鐸為何會救自己。而肖鐸答應慕容高鞏救下素未蒙面的步音樓,實則是想以此拿捏慕容高鞏,讓他為自己所用。
這天,肖鐸給步音樓送來了一碗梨子湯。步音樓心裡發憷,可又不得不喝。由於太過囫圇,一顆枸杞很不合時宜地沾到了步音樓的嘴邊。肖鐸見狀,便指著自己的嘴提醒步音樓。步音樓嚇得趕快跪下,表示自己不願意跟他做對食。聽到這話,肖鐸氣得揚長而去,走時還捎走了步音樓的一支簪子。
見肖鐸走遠,步音樓腳下一軟,差點癱坐下。經過今日這事,步音樓更為不解了,肖鐸與自己無親無故,又不為自己的美貌與智謀,為何要救了自己。思來想去,步音樓也只能想到,肖鐸救自己的緣由怕是會要了自己的小命。既然如此,步音樓也只能躺平熬日子了。
夜幕降臨,肖鐸拿著步音樓的簪子到福王府去。他想藉由慕容高鞏的手,助榮王擺脫皇后挾持。一來,肖鐸手裡有慕容高鞏的把柄;二來,慕容高鞏是先皇同輩僅存的一位王爺,榮王寄宿福王府名正言順。可慕容高鞏向來不管朝堂之事,無權無勢哪裡敢得罪皇后。肖鐸無奈,只好以勢逼人,並用步音樓相要挾。福王左思右想,只能答應。
隨後,肖鐸連忙趕到鳳儀宮,想要藉裁壽衣接走榮王。可榮安皇后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三兩句話便讓肖鐸啞口無言,空手而歸。她還不忘指桑罵槐,提醒肖鐸在其位謀其職,切勿僭越。這事之後,鳳儀宮上上下下加強了守衛,皇后更是聲稱染病,寸步不離鳳儀宮。
入殮這天,榮王會離開鳳儀宮來到上穹宮,這是接走他的最好時機。只是還需要有人在這路上,拖住皇后娘娘以爭取時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肖鐸主動「請」步音樓幫忙。時辰一到,慕容高鞏便升起孔明燈。孔明燈順著風來到鳳儀宮上空,肖鐸命人將等射下,為鳳儀宮增添混亂。大火熊熊燃起,鳳儀宮頓時亂作一團粥。
步音樓被福王告白
時辰一到,眾嬪妃便站起請長明燈。為了拖住皇后,步音樓故意丟下長明燈,點燃了皇后的衣角。皇后大驚失色,趕緊換了衣服。還沒等審問出縱火之人,那邊便傳來消息,榮王失蹤了。步音樓聽聞此消息,後知後覺自己被肖鐸利用了。她擔心肖鐸若落入皇后手中會供出自己,便想著趕緊找到他,將榮王安全送出宮門。
酉時宮門落鎖,只有西華門因先皇齋七徹夜開啟,肖鐸若要離宮必須要走西華門。若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他能暫避的只有一個地方。步音樓趕緊讓彤雲替自己跪著,自己悄悄溜出去找肖鐸。
榮王知曉自己的母妃被皇后殘殺,自然不願再回到鳳儀宮。又聽聞肖鐸是奉福王之命來接走自己,榮王便稍微放下戒備。見榮王還是不肯跟肖鐸走,步音樓只好勸慰他,若是人生已經走投無路,不妨試著去相信那張唯一能讓自己翻盤的一張牌。而眼下,肖鐸正是榮王唯一的那張牌。
好不容易哄好了榮王,皇后後腳便趕了來。還未等皇后進來,步音樓便急忙跪在門外,慌慌張張表示什麼都招。就在肖鐸握緊手中的劍準備衝出重圍時,步音樓突然出聲,招供是她不小心燃了皇后的衣服。皇后氣不打一處來,可眼下也無暇處置她,趕緊命人搜房。趁此時,肖鐸趕緊帶著榮王逃了出去。
皇后將宮裡上上下下都搜了個遍,如何也尋不到榮王的蹤跡。思來想去,她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是被步音樓騙了。隨後,她命人將步音樓帶到跟前審問,還要將她處死。危急時刻,合德帝姬突然出現,救了步音樓。步音樓猜得到,合德帝姬是受肖鐸之託前來救自己於水火。
榮王被安全送到福王府上,肖鐸也沒有閒下來,立刻去找了一些大臣,將此事宣揚出去。第二日一早,朝堂上有傳言,說是內閣有意讓福王攝政。皇后心裡大驚,不禁猜測是肖鐸背叛了自己。正想著,閩蓀瑯便來了。從閫蓀瑯口中,皇后得知,肖鐸早與福王勾結,而步音樓也是肖鐸那邊的人。皇后的心一沉,隨後命人將福王府上的眼線召集回來,以免落人口實,並派人趕緊與南苑王聯繫。
步音樓與合德帝姬個性是一樣的活潑好動,兩人相見恨晚,時常聚在一起玩葉子牌。這天,福王做了一些燈籠,要送步音樓去,但卻被肖鐸的人攔下。福王不顧阻攔,執意要出府去尋步音樓。但步音樓似乎不記得他,談話之時,福王竟失足跌落水中。福王情緒低落,狼狽回府。一旁的孫公公卻看不下去,如何也要步音樓給個說法。步音樓無計可施,只好躲到肖鐸身後。肖鐸以權壓人,將此事壓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肖鐸突然心生一計。既然福王心繫步音樓,不如就讓她成為自己在福王那裡的一隻眼。正想著,他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望著步音樓。步音樓心裡一慌,不小心拔出了肖鐸的劍。為了捏住步音樓的命,讓她為自己所用,肖鐸命人送來了許多財寶。可步音樓似乎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怎麼也不肯答應與肖鐸合作。肖鐸忍無可忍,命曹春盎將房裡的人都清了出去。
榮王意外死去
步音樓察覺情況不對,趕緊換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跪到肖鐸跟前。她告訴肖鐸,眼下借自己籠絡福王不是時機,不如將自己放在身邊。見肖鐸不肯答應,步音樓只好使出絕招,跪下大哭。門外的彤雲聽到動靜,趕緊衝進房中。但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步音樓拖著肖鐸的腿不放。肖鐸無可奈何,只好答應步音樓。
肖鐸也能猜到,如今福王尚未掌權,步音樓此舉不過是不想早早站隊。而不得不承認,她有句話說得挺對,人掌握在手裡,終歸是個籌碼。福王心性不定,扶不扶得上牆還難說,人自然不能輕易交給他。只要步音樓掌握在手中,福王有所顧忌才不會壞事。
夜裡,福王在夢中回到兒時。那時他還在學堂上學,處處被人霸凌。一日,他甚至被關進了小黑屋。他嚇得六神無主,可就在這時,步音樓提著燈籠出現在他面前,為他帶來了一束光亮。稍微長大後,福王便小心翼翼跟在步音樓身邊。可造化弄人,沒想到這束光竟被困在了深宮中成了自己的嫂子。
他從美夢中醒來,可卻忽然察覺身後有人。他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並趕緊叫來孫公公。孫公公提燈而來,竟發現榮王躺在地上,頭後面還汩江冒著鮮血。肖鐸聞訊趕來,可榮王屍骨早已寒涼。事已至此,只能兵行險招。
是夜,一名內侍來到浮屠塔,但卻覺得頭上有什麼東西。他伸手擦拭後頸,卻驚覺是血。榮安女王聞訊趕來,只見榮王躺在邵貴妃身上,母子兩人「睡」得安詳。皇后立刻將人全部召集到浮屠塔外,一一詢問。福王告訴皇后,自己只是無意中聽到榮王半夜叫著母妃,可真的不知他是如何出現在浮屠塔裡的。皇后又將第一個看見榮王的內侍叫來。那內侍告訴皇后,自己進了浮屠塔,就看到榮王嘴裡叫著母妃,隨後一頭砸了下去。
肖鐸趁機上前提議,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榮王一去便只剩下慕容一脈了。說著,他突然跪到福王面前,懇請他出面主持大局。大臣們一一響應,紛紛跪下大呼口號。皇后氣急快要吐血,可一時間也想不到反駁的話。
宮裡都在傳,榮王死於肖鐸手下。但步音樓卻覺得事情並非如此,肖鐸是不會做出這等不利己的事情的。步音樓也看得出來,肖鐸心中有愧,他說過要護榮王周全,可還是讓他年紀輕輕西去了。見肖鐸心情不佳,步音樓便拉著他來到一處林子,借萱草開解他。聽了步音樓的話,肖鐸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這天,張婕妤受皇后之命,帶走了步音樓。張婕妤將步音樓鎖在一處房中,可臨走卻故意將鑰匙丟在門外。步音樓以為只是簡單的扣留,可沒想到房中竟燃著催情的香。另一邊,皇后派人假借步音樓之名給福王送去求救信。區區一個無能的王爺自然是不用皇后如此大費周章的,皇后如此做,無非就是想讓肖鐸認清局勢,好好思考接下來該站在哪一邊。
福王登基為王
南苑王已入鐘山,肖鐸便馬不停蹄帶人前往搜尋。而此時,另一個消息傳來,福王進宮了,步音樓也消失不見。幸而手下找到了步音樓留下的葉子牌,肖鐸憑此猜測定是皇后將步音樓帶走了,而皇后此舉醉翁之意不在酒。曹春盎似乎看出什麼,立刻提醒肖鐸,當務之急是殺了南苑王。
步音樓躺在房間裡,打算就這樣順其自然。誰料肖鐸突然出現,著實將她嚇了一大跳。原來是肖鐸終究放心不下步音樓,趕在福王進宮之前將其攔下,並換上他的衣服來到房中。此時,步音樓早已將催情香熄滅,可肖鐸卻還是被香嗆到了鼻息。
皇后得知福王進了房間,立刻帶著人前去。但一打開門,看到的並非預料的畫面,而只見到肖鐸正端坐榻上,滿臉地從容。皇后大失所望,甚至有些惱怒。她質問肖鐸,這麼多年自己待他不薄,但他為何要背叛自己。肖鐸發出一聲嗤笑,說起了往事。
皇后曾養過一直全身白毛的細犬,她待它極好,就連就寢也容它一同上床。而細犬也聰明,知道自己乖巧才能討得皇后喜愛。可細犬但凡露出一點野性,皇后便會命人將它痛打一頓。可肖鐸並不是那隻細犬。皇后聽聞,幾欲大發雷霆,只好轉身離開。但肖鐸卻將其攔住,警告她最好不要聲張,畢竟這裡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勸她最好離開皇城。
另一邊,南苑王演了一出金蟬脫殼,成功逃離。肖鐸又氣又急,可又無可奈何。正好福王來了,肖鐸便假借請罪提醒他,在登基之前不要輕舉妄動。福王也不傻,聽懂了肖鐸的言下之意,答應他自己定會小心行事。而皇后自知失勢,只好暫時離開皇城。只是她有些感慨,這皇城之內,大家都是被囚禁的鳥,彼此之間報團取暖。她也等著有朝一日,肖鐸滿盤皆輸。
彤雲正繪聲繪色給步音樓講起今日的事情,可此刻的步音樓心事重重,滿腦子想著今日在房中之事。雖然步音樓早早熄滅了催情香,可肖鐸畢竟被嗆了一鼻子,便也情不自禁渾身發燙。步音樓情急之下,扇了肖鐸一巴掌。想起肖鐸今日暴怒的神色,步音樓只覺得背脊發涼,立刻提著兩壺酒去給肖鐸請罪。
正巧肖鐸心情不佳,便不計前嫌拿起酒一飲而盡。他將步音樓拉到一棵梨樹下,告訴她,眼前的這棵梨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原本有兩棵一模一樣的,可另一棵卻被凍死了,只剩下眼前這一棵孤苦伶仃。步音樓聽得一知半解,可也能察覺到肖鐸此刻的情緒,便拿出自己的魚大仙替他請願。見蕭鐸還是愁眉不展,步音樓便爬到樹上,用身體撞擊樹幹。梨花紛紛揚揚,猶如下了一場浪漫的雪,肖鐸的臉上也慢慢浮上笑意。
在各方勢力的推動下,福王登基為王,成了大鄴國的萬歲爺。此刻的慕容高鞏雖貴為君王,可卻始終捉摸不透步音樓的心思。在孫公公的啟發下,他決定為榮王齋戒。孫公公也趁機找到步音樓, 故意在她面前說慕容高鞏如何憂思難過。步音樓心軟,當下便去請見慕容高鞏。
見步音樓走來,慕容高鞏便忍不住和她訴說衷腸。他說起榮王之死,回憶兒時與步音樓的相遇。步音樓有些尷尬,只好勸慰他道,與其追憶過去,不如做些實事彌補。
步音樓到皇陵守陵
聽聞步音樓去見了慕容高鞏,還接受了他的一隻燈籠,肖鐸便坐不住了,立刻去找了步音樓。見步音樓正在找地方掛燈籠,肖鐸心中頓時升起一團無明火,想辦法阻止她。但步音樓卻執意要掛,只因這是萬歲爺的旨意。肖鐸忍不住提到幾日的秀女大選,試探步音樓對慕容高鞏的心意。見步音樓對慕容高鞏並沒有男女之情,肖鐸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慕容高鞏聽了步音樓的話,便想著送承元宮的人出宮,好彌補自己對榮王的內疚。但誰料承元宮裡傳出謠言,說慕容高鞏與步音樓關係匪淺。肖鐸得知此事後,立刻攔下承元宮殿的人。肖鐸還不忘提醒慕容高鞏,如今他剛登基,根基不穩,自當是小心謹慎才是,所以最近最好不要與步音樓來往,以免落人口實。
而一旁的孫公公卻提醒慕容高鞏,如今站在最高處的正是他自己,他想要什麼,就該得到什麼,這其中就包括步音樓,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聽到這話,慕容高鞏眼神堅定,著急忙慌就去找了步音樓。
慕容高鞏突然出現在步音樓房中,二話不說就上前抱住她。肖鐸後腳進來,看到此景此景,他心中升起一團無名火,忍不住握緊了手裡的劍。慕容高鞏繼續和步音樓說著,只要自己能夠和她在一起,什麼都可以不在乎。步音樓謝絕了慕容高鞏的心意,表示自己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但她深知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不如按照當初的計劃,去守皇陵。慕容高鞏重重嘆了口氣,答應讓步樓離開皇城。
步音樓離開這天,肖鐸執意要親自護送。步音樓也不在意,撒歡了玩。但因為有肖鐸跟著,街上的人都散了,步音樓玩得十分不盡興。步音樓還來不及傷心,就察覺到肖鐸心情不佳。她趕緊換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極力吹捧肖鐸。這些話雖聽著假,可肖鐸的心情卻慢慢好轉。
一路舟車勞頓,步音樓等人終於到了皇陵。與肖鐸告別後,李萍如就十分欣喜地迎了過來。見李萍如嘆氣,步音樓彷彿見到了自己孤苦的後半生,可誰料在這裡守陵的姑娘們卻很是愜意,在太陽底下搓著牌。步音樓也很不怕生,立刻就混入其中玩得不亦樂乎。
劉公公是皇陵的總管太監,管理皇陵的一切吃穿用度。李萍如提醒步音樓,切勿得罪了這位劉公公,也不要太引他注意。正說著,劉公公便來了,以落了手鐲為由讓李萍如跟自己走一趟。步音樓察覺到李萍如的害怕,便出面替她解了圍。見劉公公走遠,步音樓便問起此事。但李萍如卻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肯言說其中的緣由。步音樓也不好再多問,只覺得這皇陵很奇怪。
第一天的早課,步音樓就遲到了。因著昨夜之事,劉公公本就看不慣步音樓,便抓著她遲到的由頭將她痛罵了一頓,還警告她切莫得罪了自己。隨後,劉公公當眾宣布,今後要選出一個人到地宮侍奉。李萍如告訴步音樓,之前被送去地宮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步音樓還來不及害怕,就被劉公公點了名。但誰料劉公公話鋒一轉,竟要李萍如到地宮侍奉。步音樓心生好奇,便提出願意隨李萍如一道。
到了地宮,李萍如害怕得攥緊了步音樓的袖子,可步音樓卻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似的,悠閒地打量著四周。她一溜煙跑到先皇的龍袍旁,悠哉悠哉睡了下去。李萍如還是害怕,便打算念經除煞。但一緊張就忘了之前早課念的經,只好學著步音樓念起肖鐸的名字。此刻的皇城中,肖鐸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得知南苑王的弟弟宇文良序請了雜耍進府,肖鐸頓覺不妙,趕緊前往軟禁他的府邸。肖鐸剛到府上,就從宇文良序那裡搜出了毒物。
步音樓解救李萍如
肖鐸趕到院子,當眾搜查宇文良序短劍裡的毒物,隨即便趕緊讓人將院子裡的人全部抓去審問。回到昭定司,恰巧各地送來監察案,可沒想到其中竟還有些關於男女情愛的話本。肖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將這些話本都帶回房間了。曹春盎不禁嘆氣,猜測肖鐸這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了。
話本裡寫著,初春時節,女子多喜歡踏青,尤愛撲蝶。讀到這裡,肖鐸腦海中不由得想像起步音樓在院子裡撲蝶的畫面。他回過神來後,趕緊擺了擺頭,好讓這些畫面從自己腦海中出去。但他又忍不住繼續看,得知女子也喜歡紙鳶。他立刻決定,親自做一隻紙鳶。
而皇陵地宮裡,步音樓正和李萍如悠閒地打著葉子牌。劉公公聽聞她們兩人在地宮裡不哭不鬧,不由得好奇,到了地宮就只見兩人慌慌張藏著什麼,步音樓手裡還拿著一隻燃燒著的蠟燭。劉公公擔心步音樓不小心燒毀了先皇的龍袍,讓她趕緊丟了手上的蠟燭。但沒想到步音樓竟十分聽話,當即就把蠟燭丟了出去。只是不巧,差點丟到了劉公公的衣角。劉公公嫌她們太沒有規矩,便趕緊讓她們出去了。
李萍如剛與步音樓道別,就遇到了劉公公。劉公公將李萍如帶到房中,臉上露出猥瑣的笑。他告訴李萍如,和自己過日子沒有什麼不好的。李萍如心裡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步音樓提著一把菜刀就衝了進來,將劉公公摁在地上痛打。
待劉公公醒來,步音樓搶佔先機,說大家都看到有個大漢偷襲了劉公公,那大漢還把劉公公脫了個精光。劉公公自覺丟臉,便不打算繼續追查。李萍如歡欣雀躍,在這偌大的皇陵中,她也算遇到了一個考驗護著她的朋友了。說著,兩人不知怎麼著就來到了一個亭子中。亭子外滿是沒有墓碑的墳,而這些墳裡埋的都是不知名的妃嬪婢女。
步音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原是步老爺的外室,因不想步音樓被困在深閨一輩子,便拒絕隨步老爺進府。步音樓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實現娘親對自己的囑咐托,自由自在地活一輩子。但看著眼前的無名墳墓,她又有些退縮,對於無權無勢的她而言,自由自在猶如登天。
宇文家有一對祖傳的和田玉,憑藉此玉可以號令天下各地暗樁。南苑王有一枚,另一枚則在宇文良序身上。雖然宇文良序被肖鐸控制著,可眼下也不能輕舉妄動。肖鐸便將心思放到了第二日與步音樓的約會上,可出發之前,宇文良序到蹴鞠場的消息傳了來。肖鐸看了看時辰,便先趕到蹴鞠場上。
肖鐸頓時心生一計,以玉為注與宇文良序比試蹴鞠。但幾番比試下來,肖鐸這一邊輸得很慘。合德帝姬慕容婉婉隨後趕來,聽聞肖鐸想要宇文良序的玉,便來了興致,站到場上向宇文良序宣戰。婉婉身手矯健,拿到了那枚玉。但她不知,自己已經惹得宇文良序小鹿亂撞了。
肖鐸冒雨赴步音樓之約
與婉婉告辭後,肖鐸便火急火燎準備趕往皇陵。可是剛一出門,天上便傳來滾滾雷聲。但即便如此,肖鐸仍要去赴約。另一邊,步音樓也早早等在皇陵門口,即便天上下起傾盆大雨,她也依舊撐傘等候。
雨下得淅淅瀝瀝,點點滴滴攪亂了步音樓的心。步音樓站在皇陵門口等了許久,淋了許久的雨,也不見肖鐸的蹤影。她不禁猜測,定是肖鐸故意戲耍自己。可想著,肖鐸就突然走了進來。步音樓頓時感到有些尷尬,可看到肖鐸拿出來的紙鳶後,她更加費解了。
沒等步音樓想明白這些事情,肖鐸又帶著她連夜趕往福水鎮。原來肖鐸還記得步音樓那日剛到皇陵說的話,這步府就在皇陵不遠的福水鎮,只是步音樓礙於身份不得離開。但真的到了步府,步音樓卻高興不起來。當初娘親只想讓步樓快快長大,離開步府這個籠子,可是步音樓卻背著娘親進宮。步音樓害怕娘親不會原諒自己,心裡不禁有些糾結。
在肖鐸的勸慰下,步音樓這才踏進了步府的宅院。可尋了許久,也不見娘親的蹤影。步太傅看到步音樓後,絲毫沒有驚喜,反而要拉她到縣衙認罪。幸而肖鐸及時出現,這才替步音樓解了圍。簡單寒暄了幾句後,步音樓便與肖鐸離開了步府。臨走,步太傅送給了肖鐸一幅山水畫。盒子裡確實裝的風景畫,只不過還多了幾片金葉子。步音樓氣不打一處來,拿起山水畫就丟到地上。
經過今日之事,肖鐸這才明白,步音樓之前是如何處境,她又為何藏起鋒芒,裝出笨拙的模樣。一直隱藏起來保護自己的盔甲瞬間就被肖鐸捅破,步音樓惱羞成怒,立刻下了馬車。步音樓思慮片刻,決定當面詢問肖鐸,為自己做這些到底是何意。見肖鐸沒有回答,步音樓不禁猜測,肖鐸這是真的想跟自己當姊妹。
在肖鐸的勸慰下,步音樓的心頓時放晴,打算在此遊玩片刻。兩人泛舟遊湖,喝酒賞月,好不愜意。步音樓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便與肖鐸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小時候別的小孩總是欺負她,說她是個沒有爹爹的孩子。但有一天,爹爹牽著她的手來到了一處大宅子,她以為自己過了幸福的生活。但到了大宅子後,她和娘親都不喜歡那個家,因為她們都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那個宅子對她們而言只是一個籠子。說著,步音樓就醉倒在肖鐸懷中,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彤雲十分擔心步音樓,便與曹春盎喝起酒來。但誰料她不勝酒力,醉得不省人事。半夜,李萍如慌張張找來,向步音樓求救。彤雲頓時驚醒,可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待步音樓回來,李萍如已經被劉公公折磨得不成人樣,只能獨自蜷縮在角落。看到李萍如這般模樣,步音樓又心疼又自責,可是眼下李萍如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竟還要仰仗劉公公討生活。
步夫人設計陷害步音樓
步音樓回到房中,就看到彤雲蹲坐在裡面。上前一問,才知道劉公公將房中值錢的東西都收走了。步音樓還來不及驚訝,就發現彤雲渾身滾燙。她趕緊將彤雲扶到床上休息,然後出門去找藥。可掌藥的公公卻告訴步音樓,這件事情還需要問問劉公公的意思。步音樓只好移步去尋劉公公,不出意外的,對方百般推脫,就是不肯給藥。
步音樓無奈,只好假裝無意拿出自己的玉。劉公公看出那玉上面有肖鐸的私戒印,不禁懷疑步音樓是肖鐸的對食。眼下拿藥要緊,步音樓便沒有否認。果然,劉公公屁顛屁顛地去拿了藥,還特意找人來照顧彤雲。可查看了步音樓的帳目,發現肖鐸並沒有往裡面送錢。劉公公一時間有些懷疑,便讓李萍如前去探探。
肖鐸拿著宇文良序的玉前往各個據點,並往裡面塞了自己的人。就在這時,曹春盎拉著臉走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沓帳本。曹春盎告訴肖鐸,這些都是劉公派人送來的。原來這幾日劉公公好吃好喝地伺候步音樓,目的就是想讓她花銷超支,好順理成章探肖鐸的口實。還沒等到肖鐸反應過來,曹春盎又送來一個勁爆消息──步音樓竟說她是自己的對食。肖鐸察覺步音樓遇到了難題,便急忙趕往了皇陵。
天氣明媚,陽光正好。步音樓和彤雲正百無聊懶地坐在院子裡打葉子牌,絲毫不知不覺身後有人在偷偷窺探他們。彤雲問起對食一事,步音樓連忙否認,還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藏在遠處的李萍如聽到這些話,頓時惱羞成怒,將此事告訴了劉公公。
不一會兒,劉公公便帶著人趕來,在步音樓面前耀武揚威。步音樓忍無可忍,便狠狠踹了一腳劉公公。劉公公更為惱怒,與步音樓扭打起來。而就在這時,慕容高鞏突然出現,救了步音樓。不料,一同趕來救場的,還有肖鐸。
慕容高鞏擔心步音樓在皇陵受傷,打算將她帶回宮中。這好不容易出來,步音樓哪裡願意再回去做一個籠中鳥。可是慕容高鞏如今是萬歲爺,她的拒絕似乎也沒什麼用。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尷尬,肖鐸便提出在皇陵中走走散心。為了打消慕容高鞏將自己帶回宮中的念頭,步音樓特意將他們帶到了那處墳堆,還叫來一眾妃嬪婢女在上面打牌,裝出一副市井潑辣的模樣。這畫面著實把慕容高鞏嚇得夠嗆,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是一個深閨小姐能夠幹出來的事。肖鐸向他提議,不如藉個由頭將步音樓接出皇陵,再安排幾個嬤嬤訓導她。慕容高鞏接受了肖鐸的建議,決定讓步於步音樓先住到肖鐸院子裡。
聽聞步音樓得到了萬歲爺的青睞,步府嫡女步音閣心中不服。當初要送進宮裡的,原不是步音樓而是步音閣,而步音閣也想當然地認為,如今屬於步音樓的一切都應該是她自己的。她怎麼想都覺得不高興,便讓步夫人到皇陵探探究竟。步夫人一進門,就看到李萍如一個人在打掃,旁邊的人還在嚼舌根,說李萍如是因為得罪了步音樓才被罰的。步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遣人去馬車拿禮物。她還故意與李萍如搭話,暗暗慫恿李萍如在陵祭上給步音樓讓絆子。
陵祭這天,步音樓身為太妃自然要親手捧著先帝的衣冠。正當她走到李萍如面前時,突然被人絆了一腳。幸而肖鐸及時出手,這才沒有壞了規矩。李萍如自知自己難逃一劫,便豁出去要與步音樓同歸於盡。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沒兩下就被侍衛抓住。
祭典之後,步音樓一番詢問才得知,原來李萍如一直在怪那晚自己沒有救下她,對於此事,步音樓也心懷愧疚,可她不是神,做不到事事有回應。念在往日的舊情,步音樓讓李萍如回家去了。李萍如冷靜下來後,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臨走,她提醒步音樓要小心步夫人。
步音樓住進肖府
自打住進了肖鐸的府邸,步音樓便過上了極近奢靡的生活,就連日常出行都有人抬著轎子。這天,她正在院子裡“散步”,沒想到看到了一棵熟悉的梨樹。肖鐸告訴步音樓,這是他特意從宮裡移植過來的,想著要為她作伴。聽到這話,步音樓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回复,便跑到梨樹下賞花。誰知肖鐸突然叫住了她,為她摘掉了頭上的落蕊。
這日,婉婉受肖鐸的邀請準備前往肖府,可殊不知,隨行的丫鬟中竟藏了宇文良序。肖鐸得知此事後,並不阻攔,打算將計就計看看這小王爺要做什麼。婉婉也覺得慕容高鞏要迎娶步音樓不妥,便答應肖鐸自己會設法阻止他。待眾人走遠,宇文良序終於按捺不住,摀著肚子去尋茅廁,可不料卻被鄭管家當成了賊。宇文良序慌不擇路,竟跑到了步音樓的房中,結果被她一棍子打暈在地。
宇文良序告訴肖鐸,自己混進府中並非為了行刺,而是心悅婉婉。聽到這話,婉婉頓時升起怒氣,衝進房中指著宇文良序的鼻子大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混亂。宇文良序說急了眼,竟懷疑婉婉與肖鐸關係不一般。步音樓下意識出言為肖鐸說話,一旁的九郎也趕緊將宇文良序帶了下去,混亂這才結束。
眾人都走了之後,肖鐸便詢問步音樓,方才為何要為自己解釋。步音樓話搶在腦子前面,竟說出自己最喜歡肖鐸這樣的話來。等她反應過來後,就趕快岔了話題。但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竟又拿肖鐸內侍的身份說事。肖鐸氣得火冒三丈,可又不能辯解什麼。步音樓也察覺到肖鐸周身的怒氣,趕緊在他爆發之前開溜了。
這天,婉婉藉著養花一事勸誡慕容高鞏。什麼水土養什麼花,皇宮的水土只能養富貴花,而像木芙蓉這種野花,只有在廣闊天地中才能生得自在昂揚。慕容高鞏聽懂了婉婉的言外之意,可他不願意放手。他從來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王爺,也只想安穩的活著,可是為了步音樓,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坐上了原本不屬於他的王座。對他而言,這個皇城暗得看不到一點光,可步音樓卻是他心中的那盞燈。見慕容高鞏如此,婉婉竟一時心軟,答應幫他將步音樓接進宮中。
為了將步音樓訓導成慕容高鞏喜歡的模樣,孫公特意請了幾位嬤嬤到肖府去。此時的步音樓正在院子中暢享未來,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見到了幾位嬤嬤後,步音樓嚇得抓緊了曹春盎的手,詢問肖鐸在何處。但還沒等曹春盎回答,步音樓就被嬤嬤打了一板子。
肖鐸氣定神閒走出屋子,隨意一抬手就將那犯人弄得生不如死。隨後他稍微整理自己的衣袖,輕易就將其餘的犯人一一打倒。完事之後,他輕輕拍拍自己的衣服,讓手下仔細打點,切勿讓人發現了這個據點。曹春盎急急忙忙趕來,將今日之事告訴他。肖鐸頓時慌了神,打算立刻回府替步音樓解圍,可不料卻半道被婉婉叫走。
當初婉婉準備被送去和親,是肖鐸在背後出主意,這才讓她討得了太后的歡心,得以留在大鄒。所以宮中之人若想活下去,必須要得到上位者的庇護,婉婉知道肖鐸有意護著步音樓,可是在這深宮之中他比不過萬歲爺。肖鐸哪裡不懂這個道理,可是他並不全認同婉婉的話。
步音樓被幾個嬤嬤追著不放,任她怎麼求饒都於事無補。就在這時,肖鐸突然出現。步音樓想也沒想就朝肖鐸跑去,可沒想到竟被一石頭絆倒,狠狠摔了一跤。肖鐸氣急,怪罪於嬤嬤。嬤嬤心裡不服氣,便收拾東西走人,還說要在太歲爺面前請罪。
不一會兒,肖鐸便被召進了宮中。這時,肖鐸才知道,請嬤嬤訓導步音樓這事,是孫公公擅自做主。慕容高鞏得知步音樓受了委屈,便趕緊到肖府探望。為了不再受嬤嬤的折磨,步音樓故意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慕容高鞏雖喜歡這樣的步音樓,可卻深切地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疏離與客氣。
步音樓上花窗攬客
孫公公告訴肖鐸,夢廬的主人名叫夢解語,色藝雙絕,只要請這夢解語點撥點撥,讓步音樓學一些取悅男人的樂舞,萬歲爺自然就歡喜了。彤雲無意中聽到了這番話,並將其轉訴給步音樓。話畢,肖鐸突然出現,直言自己是不會將她送到那樣的地方的。
而步音樓似乎誤會了肖鐸,指責他人前對自己無微不至,背後卻把自己當成傻子。兩人都在氣頭上,誰也不肯低頭。最後步音樓被惹惱,竟主動要去夢廬。肖鐸自然不想步音樓去那樣的煙火之地,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隔天一早,步音樓就帶著彤雲前往夢廬,賭氣地沒有與肖鐸告辭。剛到夢廬,兩人親眼欣賞了樓主夢解語的舞姿。這夢廬有個奇怪的規矩,若想見到夢解語真顏,必須往花窗上拋花束,只要猜中了夢解語的心思,便可與之一見。但誰也沒有料到,步音樓竟憑著一支隨手撿的的樹枝,就成為了夢解語的客人。
步音樓一番甜言蜜語將夢解語哄得語笑嫣然,趁機提出要向她拜師。夢解語本不願再收一個徒弟,可她瞧著步音樓那毫無媚態的身姿,竟突然來了興致,決定好好教導她。而步音樓這會兒也已經想通了,自己不能一直倚靠肖鐸,她得學會獨立。所以她也已經下定決心,好好學習。
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宇文良序。原來宇文良序想要討得婉婉歡心,又無奈是情竇初開沒有經驗,便到這夢廬找解語花請教。步音樓覺得宇文良序另有所圖,便暗暗勸說夢解語收他為徒,好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步音樓還給宇文良序出一些餿主意,讓他在婉婉那裡挨了打。但這宇文良序卻絲毫不生氣,還高興婉婉終於理會他了。
經過這幾天的秘密觀察,步音樓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是以小心知心度君子之腹了,則小王爺著實像看上去那樣傻。這天,這傻王爺又做了一件傻事,他竟早早起床到桃林摘了一大捧桃花。看到有人摧殘鮮花,婉婉自然生氣。但她看到宇文良序滿臉的傷痕,聽到他那直球告白時,卻又忍不住心軟了。
而夢解語也被宇文良序的執著打動,當真教了他一個法子——閉門不見客。因著這世間有情男女,最怕的就是想太多。宇文良序已經讓婉婉有了印象,接下來便靜坐等候,自會讓婉婉想太多。聽到這番話,步音樓有些出神,可沒人知道她心中此刻想著的是誰。
經過這段時日的勤學苦練,步音樓學了些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的舞,訓練出明眸善青睞、柔情媚態,無論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姿態,都能夠讓他人感受到其中的情意。肖鐸因為擔心步音樓,便以查娼為由掌控著夢廬。夢解語不便在這種情況出面,便只好讓步樓代自己上花窗攬客。
這天,步音樓蒙著面在花窗上起舞,贏得了陣陣喝采聲。而這其中,還有不明真相的曹春盎。直到彤雲在一旁解釋,他這才明白,剛剛在花窗上媚眼如絲的人,竟是自家的端太妃步音樓。
肖鐸被步音樓攪亂了心神
肖鐸得知步音樓上花窗跳舞攬客,還扮做夢解語的模樣,氣得幾乎暴跳起來。他打算讓曹春盎第二日再到夢廬探探,可曹春盎被彤雲一句「太監竟也逛青樓」惹得心裡不是滋味,果斷拒絕了肖鐸。肖鐸冥思苦想,糾結猶豫了一整宿。第二日一早,他終於決定親自去一趟夢廬。
這邊,婉婉本想去踢蹴鞠,可卻不見宇文良序。無奈,她只好去找步音樓解悶,但誰料對方竟去了夢廬。夢廬規矩頗多,客人只能等花窗拋花才能進。然而距離夢廬花窗開啟還有一個時辰,婉婉就算拿出錢財也只能吃閉門羹。就在這時,肖鐸突然閃出來,十分豪橫地闖進了夢廬。一旁被忽視的婉婉只覺得有趣,便拉著丫鬟往後門進入。
婉婉一進門,就循著琴聲見到了夢解語。正當她欣賞佳人撫琴時,宇文良序突然衣衫不整地出現。宇文良序急忙上前解釋,可一不留神竟讓褲子掉了下來。夢解語告訴婉婉,宇文良序在自己這裡不為別的,就為了學怎麼勾搭她。聽到這話,婉婉又羞又氣,追著宇文良序作勢要打。
在這個世界上,最無法抵抗的誘惑,就是動情。可肖鐸似乎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步音樓正在練習跳舞,但瞥見了肖鐸。她嚇得站不穩腳,徑直往水裡倒去,幸而肖鐸眼疾手快將其扶住。兩人四目相對,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氤氳的霧氣中,升騰起曖昧的氣息,兩人的心神似乎都被這氣息攪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直到夢解語進來,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肖鐸將步音樓扶正,示意自己會在旁邊等她。雖然他極力表現得鎮定,但他的劍卻很不識趣地在這時揭穿了他的偽裝。由於剛剛太過緊張,他那寶貝的劍就這樣被他扔進了水中。救下步音樓後,他這才想起他的劍。
肖鐸還未說什麼,步音樓就猜到,他這是來接自己回家的。臨別之際,夢解語告訴步音樓,自己確實是在等一個人,只是那個人上了戰場沒了音訊。她還叮囑步音樓,若是遇到了心儀之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步音樓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和肖鐸的關係,左思右想之後,她忍不住推測,肖鐸這是在覬覦自己。
月色沉沉,晚風徐徐。肖鐸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在步音樓今日跳舞的畫面。他索性起身到外面散心,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了曹春盎。聽到曹春盎說著什麼是喜歡,肖鐸的心更亂了。
今日便是上元節,宇文良序主動找到肖鐸,請他幫自己把婉婉約出來。肖鐸雖拒絕了宇文良序,但卻從他那裡明白了一個道理,與心悅之人要爭一朝一夕。從肖鐸那裡吃了癟,宇文良序只好找步音樓幫忙。步音樓勝負心燃起,一拍大腿就答應了宇文良序。但真當她走到肖鐸面前時,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但誰料肖鐸竟猜中了步音樓的心思,知曉她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說服自己幫宇文良序。但他覺得宇文良序與婉婉走得太近,終歸不妥。步音樓向宇文良序放出了狠話,自然是不肯輕易作罷,便提出自己也一同前往。不料,肖鐸依然果斷拒絕。步音樓氣不過,便決定親自出馬,自己到宮門堵婉婉。殊不知,肖鐸此刻已經入宮約了婉婉。
夜幕降臨,宮城內外依舊燈火通明,好不熱鬧。步音樓等了許久,婉婉與肖鐸終於姍姍來遲。正看著舞姬們跳舞,肖鐸突然伸出手將步音樓拉到遠方。步音樓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宇文良序從舞台的花車上冒出頭來。婉婉見狀正要發怒,誰料竟被宇文良序綁到了花車上。
而步音樓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便將肖鐸拉到了另一處。但走著走著,兩人就走散了。步音樓正四處尋找肖鐸,不料他竟拿著一隻燈籠從身後出現。天空燃起絢麗的煙火,兩人相視一笑,氣氛中平添了幾分甜蜜。肖鐸與步音樓說起了阿鐸的事情,眼神中露出傷感的神情。
蕭鐸對著花燈許願
步音樓舉著河燈,讓肖鐸許願。肖鐸垂下眼眸,真誠地對著河燈許下心願。他只願盛世清明,山河永固,黎民百姓再無一家與至親離散,這世間再不需要自己這樣的人。聽到這話,步音樓趕緊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步音樓知道,跟著肖鐸的昭定衛都是貧苦百姓出身,大多都是孤兒,他們進入昭定司才找到了一條活路。
不只是昭定司的兄弟需要肖鐸,步音樓同樣也需要他。因為步音樓知道,肖鐸受過那麼多的苦,只是希望百姓不再受他受過的苦。肖鐸看似做盡了壞事,可是他的刀卻只斬殺貪官污吏。他背負了一身罵名,但實實在在地守護著這個國家,守護著黎民百姓。望著緩緩飄走的河燈,肖鐸真心感謝步音樓,是她讓自己開始慢慢喜歡自己。
隨後,兩人一起到外面欣賞舞姬跳舞。步音樓學著舞姬的動作,雖然笨拙卻著實可愛。此刻,肖鐸在心裡還暗暗許了一個願。他正伸手想要輕撫步音樓的臉龐時,慕容高鞏不知從哪裡閃出來,打斷了他們的約會。慕容高鞏不由分說就牽走了步音樓,帶她去欣賞滿院子的燈籠。步音樓心裡不情願,可是又得依他。
熱鬧的街市上,不知是誰突然跑了過來,街上的百姓頓時四處散去。混亂之際,一根柱子直直倒了下來,慕容高鞏急忙用身體護住了步音樓,而肖鐸則快速控制住了刺客。得知此刻是南苑王安插在京城的細作後,慕容高鞏氣得拔劍上前,狠狠捅殺了他。隨後,慕容高鞏以保護步音樓為由,接回了宮。
在步音樓走之前,肖鐸終於忍不住去了她的房間。但面對步音樓,挽留的話始終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無奈,肖鐸只好親自進宮想辦法。不料,竟遇到了步夫人。先帝曾為步家嫡女指婚,許給了南苑王做側妃。而依照現今的時局,步夫人自然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過去,便吵著要見太后。肖鐸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迂迴之策。
他向慕容高鞏進諫,可以送親為由,先前往西蜀,待摸清南苑王的底細再伺機行動。而依照如今之勢,南苑王恐怕會以步音樓的事情大做文章。慕容高鞏爽快接受了前一事的提議,並派肖鐸親自送親。其實慕容高鞏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趁著肖鐸這次出京,慢慢收攬大權。
送親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步府,步夫人不忍自己的寶貝女人受苦,便想著讓步音樓再次替嫁。而第一步,就是以步音樓娘親生病為由,將步音樓騙回步府。可步音樓之名也想不到,自己這趟回家,不但沒有見到娘親,還被步夫人關了起來。肖鐸得知此事後,趕緊趕到了步府。
蕭鐸氣勢洶洶來到步府,要求步府交出步音樓。一旁的步太傅也十分費解,步音樓似乎一直在肖鐸府上。曹春盎很快就找到了彤雲,這才知曉步音樓已經被綁進了送親的馬車裡。步音樓醒來後,立刻逃了出去,可沒走出幾步就被官兵們追上。危急時刻,肖鐸及時出現救了她。步音樓也來不及解釋,馬上與肖鐸前往福水鎮。
蕭鐸音樓曖昧升級
步音樓剛到福水鎮的步府,便遇到了舊時的鄰居大嬸。大嬸告訴步音樓,她的娘親半年前就因病去世了,連個弔唁的人都沒有。步音樓慌忙地趕到竹林裡,親眼看到了娘親的墳墓,她才相信,自己真的沒有娘親了。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刻轟然噴發,她慟哭起來,不受控制地癱坐在地。肖鐸未說一語,只上前摟住她,讓她放肆大哭。
肖鐸護著步音樓回到京城步府,讓步府一家跪下領罪。見步音樓未發一言,步太傅便先發制人,作勢要親自教訓步夫人。誰料步音樓竟也不反對。步夫人嚇得昏死過去,最後被昭定司的人帶走了。步太傅還想藉著父女之情向步音樓求情,可不料卻被步音樓和肖鐸的話懟得啞口無言。
其實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步音樓對步太傅已經沒有了父女之情,她只是為自己的娘親難過。儘管那時年幼,可步音樓能感受到,娘親心裡有父親。然而娘親親手織的絲絛,卻沒幾次出現在父親身上。如今娘親一走,於步音樓而言,是真的沒有家了。聽到這話,肖鐸立刻反駁了她。步音樓明了他的意識,心頭不由得一暖,今日那些陰霾也慢慢消散。
坊間已有關於步音樓與慕容高鞏的流言,連一些大臣也忍不住在朝堂中進諫。肖鐸提議,堵不如疏,讓步樓以送嫡女出嫁為由去西蜀暫避,時日久了,流言自然就疏散了。可慕容高鞏卻固執已見,不肯步音樓離開自己半步。肖鐸忍不住提醒他,若要做天下仁君切不可白璧蒙塵。
聽到這話,慕容高鞏頓時升起一股怒意。只是他又想到,剛剛步音樓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既然是步音樓對自己的期許,慕容高鞏便樂意接受肖鐸的這個建議,也趁機收走了批紅大權。其實這一切都在肖鐸的計畫中,步音樓的期許是安排的,收走大權也早被肖鐸猜到。
步音閣以為步音樓在宮裡失了勢,這才被安排進送親的隊伍中。趁著這個時候,她哪裡肯放過折騰步音樓的機會,一上船就讓人把步音樓的行李全丟下去。步音樓也不阻攔,而是冷笑著走上前,將步音閣的行李一併扔進江中。步音閣正要上前,沒想到竟被步音樓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又受到了步音樓的一巴掌。
步音閣摀著臉氣急敗壞,喝令一旁的僕人替自己報仇。僕人們作勢要動手,肖鐸突然趕來。肖鐸一聲令下,讓曹春盎帶領步音閣去坐小船。而肖鐸自己,也趁此機會得以與步音樓同乘。整天瞧這兩人眉來眼去,那情絲幾乎要牽扯旁人,曹春盎忍不住提醒肖鐸,小心被慕容高鞏抓住了把柄,到時恐會害了他們。
大船在江中緩緩而行,而步音樓卻因為暈船嘔吐不止。肖鐸知曉後,趕緊端著湯藥到步音樓房。可湯藥已經見底,步音樓還是渾身難受。聽聞按鳩尾穴可以緩解不適,步音樓便十分豪邁地讓肖鐸替自己按穴位。
肖鐸的手緩緩伸向步音樓的腰部,嚇得步音樓趕緊攔住了他的手。肖鐸有些害羞,解釋道鳩尾穴就在腰部的位置。步音樓左右為難,只好讓肖鐸繼續。看著肖鐸害羞的模樣,步音樓一時起了興致,竟戲弄起他來。肖鐸只覺得渾身燥熱,急忙跑回自己房中。
榮安皇后調製了一種能讓人陷入夢魘的香,讓人送進了宮中。這夜,慕容高鞏聞香而眠,果然陷於夢魘,夢到了死去的榮王。
送親隊伍遇到刺客
自從到了寺廟,慕容高鞏的夢魘症終於有了改善。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制出這安神香的人竟是榮安皇后。太后倒是欣賞榮安的這份好心,主動提出帶她一同回宮。慕容高鞏一時抓不到榮安的錯處,只得答應太后了。
在彤雲看來,宮裡那些宮女之所以選擇與太監做對食,無非就是走投無路了。宮裡日子寂寞,苦熬著也沒有一個盼頭,與太監對食也就是找個太監,以免被人欺負。彤雲還聽聞,那些有權有勢的公公,反倒比外面的尋常男子更厲害,宮裡不少掌事太監往死裡作踐對食。所以彤雲十分不懂,自己家的主子怎麼喜歡一個太監了。
半夜,步音樓輾轉反側,如何也無法入眠,便起身叫醒了肖鐸。兩人隔著房間隔板,敲擊隔板發出聲音對話。步音樓詢問肖鐸,是不是喜歡自己。肖鐸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裝作聽不懂。步音樓覺得無聊,只好繼續躺著怎麼睡。
大船已經行入江中,升騰的霧氣幾乎要吞噬整艘船。而就在這時,一群刺客衝入船中。肖鐸帶人反擊,終究寡不敵眾,差點掉入寒冷刺骨的江水中。肖鐸的劍刺進船身,靠著全身的力氣撐著才免於入水。而刺客很久便發現了他,準備將其推入江水中。一旁的步音樓一時著急,不顧自己瘦弱的身軀,舉著一把劍就往刺客衝去,刺客躲閃不及被她刺倒。
步音樓正要將肖鐸拉起來,那些刺客就又圍了上來。幸而肖鐸已經借力登上了船,步音樓這才沒有受傷。但那邊又站起一個刺客,手上的利箭徑直朝步音樓而來。肖鐸見狀,立刻飛身上前將步音樓推開,而他也因此受了傷。肖鐸因為慣性掉進了江中,步音樓情急之下也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被江水沖到一處陌生的地方,步音樓一醒來便扶著肖鐸往不遠處的空宅子而去。步音樓本想幫肖鐸拔出利箭,可不知是害怕,還是冷,手抖個不停,怎麼也拔不出箭。蕭鐸緩緩醒來,十分果決地拔出了胸口的箭。肖鐸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反而是一旁的步音樓嚇得尖叫了起來。
眼下這情況,兩人只能留在這破宅子裡等待救援。深夜,步音樓冷得睡不著。肖鐸緩緩移動身子,將步音樓摟在懷中。兩人聊起了一些往事,肖鐸喚步音樓的小字濯纓,而步音樓則叫肖鐸方將。趁著步音樓熟睡,肖鐸再也控制不住低頭親吻了她。但他忽然又覺得不合禮,急忙撇下步音樓,獨自到門外冷靜。只是情絲一出,哪裡會輕易退回。他滿心懷喜地拂過自己的唇,好像步音樓的氣息依舊存留。
第二天一大早,步音樓就從美夢中醒來。夢中,肖鐸好像主動吻了她。她又疑惑又欣喜,可忽然發現不見肖鐸。得知肖鐸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步音樓善心大發,要給他釣魚做魚湯。但到最後,釣魚的是肖鐸,殺魚的是肖鐸,就連生火的也是肖鐸。兩人吃飽喝足,享受難得的甜蜜時光。只是這樣愉快的時日總是轉瞬即逝,很快,曹春盎他們就找到了這裡。
多方調查後,肖鐸可以確定,昨夜的刺客是南苑王的人。事已至此,肖鐸也不想顧及太多,只想快快殺了南苑王了卻自己的多年心願。只是如今,他有了牽絆,心裡便有了猶豫。他左思右想,決定將此事告訴步音樓。步音樓心中擔憂,可不阻攔,因為她知道,肖鐸決定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步音樓主動親吻肖鐸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婉婉心中放下了對宇文良序的偏見,真心拿他當自己的朋友,也知道他並非南苑王派來的細作。可是慕容高鞏卻不肯相信,仍不願意放了宇文良序。婉婉無奈,只好翻牆給他送吃的。可不料,竟在牆上遇到了正要翻牆出去的宇文良序。婉婉對宇文良序直球告白,直言自己喜歡他。聽到這話,宇文良序又驚又喜,拉著婉婉就到自己的房中去。他拿出自己的玉佩,將它交給婉婉作為定情信物。
南苑王的人還在外面四處搜尋,殊不知肖鐸已經進入了錦官城。如此,南苑王便不能輕舉妄動。正巧榮安皇后已經回了宮,南苑王便趕緊令人修書一封,向榮安探尋肖鐸的致命軟肋。
這錦官城乃是步音樓從小長大的地方,兒時一起玩耍的表哥也住在這裡。休整完畢後,步音樓便到表哥府邸探望。如今表哥連城公子在南苑王手下某事,步音樓不由得擔心,自己這番進城怕會影響他。連城公子倒是不在乎這個,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步音樓竟會喜歡肖鐸。正說著,肖鐸便推門而入。步音樓趕緊迎了過去,拜託肖鐸幫助表哥離開酩酊樓
肖鐸特意將住所安置在江邊小院夢雲軒中,這裡靠山鄰江,景色優美。最重要的是,這裡正是那日兩人避難的地方。雖人生地不熟,但日子倒是過得清閒自在。夜裡,步音樓餓得難受,肖鐸便出動昭定衛,到城裡買宵夜。但他們買回來的宵夜,都不合步音樓的胃口。兩人索性親自到街上,吃熱騰騰的有血有肉的宵夜。吃飽喝足後,兩人還撿到了一隻狗,步音樓為它取名為「巴公公」。
看著兩人越來越親密,彤雲忍不住嘮叨,若是被慕容高鞏察覺到異常,步音樓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步音樓心也大,勸慰彤雲道,等到事情發生了再說。彤雲繼又提醒步音樓,肖鐸可是個太監。誰料步音樓十分堅定,直言道,就算肖鐸是個殘廢,自己也喜歡他。彤雲又氣又急,可是又拿在家主子沒辦法。
步音樓實在聽不下去彤雲的嘮叨,便起身到肖鐸房中去。一進門,步音樓便十分直接地躺倒在床上。肖鐸欣喜之餘不免尷尬,打算到外面去。誰料步音樓竟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示意他一起睡。但肖鐸怎麼也沒有想到,步音樓竟“得寸進尺”,不僅要和他同床共枕,還要抱著他睡。
若當初肖鐸沒有進宮,以他的年歲應該也已經成親了,可能連孩子都有了。但步音樓卻不知,肖鐸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話還沒說完,就見肖鐸不上了雙眼。步音樓突然覺得無趣,便抽回了手。但看著熟睡的肖鐸,步音樓忍不住色性大發,偷偷親吻了肖鐸的唇。殊不知,肖鐸也只是裝睡而已。被偷親的肖鐸臉紅心跳,悄悄翻身輕撫步音樓的髮絲。步音樓察覺到動靜,欣喜地轉過身來抱住肖鐸。
這天早上,彤雲怎麼找找不到步音樓,便詢問曹春盎。曹春盎也很是費解,步音樓不應該在她自己的房子裡嗎。但話音剛落,步音樓就從肖鐸的房中走了出來。彤雲和曹春盎皆是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阿鐸生前舊人秋月白找到肖府,聲稱是阿鐸的對食。如今肖鐸不在府上,官家便只好將她趕走。但誰料,榮安竟然將她接走了。
步音樓為蕭鐸縫製靴子
一大早,南苑王的管事便往夢雲軒送來了好幾個美人兒。彤雲見狀,不由得更加惱火,可步音樓卻十分堅定,說肖鐸肯定不會收下她們的。但這一次卻出乎了她的意料,肖鐸竟將那些美人兒全部留下了。聽到這話,門外的步音樓氣得大發雷霆,連忙端著手裡的佳餚轉身就走。但她卻漏聽了後面半句。肖鐸留下這些女子,為的就是混淆南苑王的視聽。
步音樓怎麼想都覺得氣不過,便到肖鐸房中撒氣。可房中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她親手佈置了,摔了哪一件她都不忍心。正鬱悶著,那幾位姑娘便進來了。步音樓眼珠子一轉,決定戲弄她們一番,好讓她們迷途知返。步音樓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謊稱自己就是肖鐸的對食,添油加醋將肖鐸說得狠厲又變態。女孩們就聽說肖掌印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又親耳聽到步音樓這番話,個個嚇得沒了影。
西蜀除了漢人以外,各部族在此聚集,風俗習慣相互融合。女子出嫁前,要親手為新郎做一雙新鞋,成婚當日,新郎需穿上新鞋,寓意從此相攜一生。步音樓望著婚禮中的那雙新鞋,立刻決定要為肖鐸做一雙鞋子。步音樓一進門,就讓肖鐸脫。肖鐸嚇得驚慌失措,但手卻聽使喚地開始解開衣帶。步音樓忍不住無語,示意他脫掉鞋子。
步音樓蹲下身子,細細描摹肖鐸的腳。見步音樓如此嫻熟,肖鐸不由得醋意大發,打趣步音樓是不是也為別人做過鞋子。步音樓告訴肖鐸,自己之前有幫娘親做過鞋子。因為娘親不愛用父親給的銀錢,就時常自己做些東西拿出去賣。而步音樓就跟著娘親一起做,兩人還賺了不少錢。見步音樓雲淡風輕地說起這些事情,肖鐸心中忍不住心疼。
為了讓肖鐸早日穿上自己親手做的新靴,步音樓挑燈夜戰,不辭辛苦。隔天一早,肖鐸便見自己的床邊多了一雙新靴子。他欣喜若狂,急忙穿上靴子。等到有事要外出,他又小心翼翼脫下靴子,十分鄭重地將它放到一邊。從管事那裡得知了新靴的寓意,肖鐸臉上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了。
新婚之夜,步音閣告訴南苑王,步音樓與肖鐸有私情。而南苑王之前也曾試探過肖鐸,得知他房中確實有個對食。為了印證這個線索,南苑王便以步音閣的名義將步音樓請上府。步音樓自知這是一場鴻門宴,可是如今騎虎難下,不得不赴宴。不過她也留了一個心眼,特意讓曹春盎去知會肖鐸。肖鐸知曉事情原委後,猜到南苑王的詭計,便順其自然,打道回府了。
就憑步音閣的三言兩語,步音樓就猜到這場鴻門宴上的什麼菜。她滿臉鄙夷,表示自己和肖鐸不過是虛以為蛇,自己其實早就看不慣他了。步音閣不僅沒有套出步音樓的話,還輸了自己的嫁妝,氣得快要吐血。一回到夢雲軒,步音樓便欣喜地想要把今天的事告訴肖鐸,可無奈他已經睡下了。待步音樓回了房,肖鐸才從自己房中出來,可他臉色陰沉,似乎有什麼心事。
肖鐸故意疏遠步音樓
宇文良時已經察覺肖鐸待步音樓有所不同,這讓肖鐸不由得開始擔心。他承認,來到西蜀,他便仗著遠離皇城一時貪歡。但卻一直不敢承認,如此的肆無忌憚終究會害了自己,害了步音樓。曹春盎也在一旁提醒他,他與步音樓本就沒有以後,不如當斷則斷。
第二天一大早,步音樓就守在院子裡,等肖鐸辦完事情跟自己說話。等了許久,肖鐸終於從房中出來,但他卻徑直走了出去,似乎根本沒看到自己。步音樓冥思苦想,也不知道是何緣故,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便到酩酊樓找連城公子聊一聊。回去的時候,步音樓眼尖,瞧見了肖鐸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喜悅。但這也讓她更加疑惑,肖鐸到底是怎麼了。
見步音樓出了酩酊樓,肖鐸便悄悄離開。路過一家胭脂鋪,他買了一盒胭脂想要送給步音樓。可胭脂只在手中緊握,終究沒能送到心上人手中。心中的陰霾還沒散去,那邊又來了一個新難題──秋月白找來了。這秋月白沒說兩句話,就昏死了過去。肖鐸無奈,只好將其藏到院中空房。
這天,步音大樓尋了許久,終於在空房外見到了肖鐸。她正要上前與肖鐸說話,誰知肖鐸與九郎、曹春盎竟十分默契地一同站到門口,將她生生擋在門外。步音樓也未起疑,十分霸氣地牽走肖鐸便走了。步音樓拉著肖鐸在街上閒逛,對肖鐸百般冷漠,裝出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模樣。
藉著酒勁,步音樓詢問肖鐸,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淡。肖鐸有口難言,不知該如何勸慰她。見肖鐸久久沒有回答,步音樓又氣又急,自己跑開了。一回到夢雲軒,步音樓便隱約瞧見一個陌生女子。待她親眼見到秋月白時,酒突然就全醒了。
曹春盎跪在跟前,久久想不到解釋的話。正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開口的時候,誰料卻被步音樓搶先。步音樓語氣酸澀,恭喜肖鐸與秋月白真是他鄉遇舊知。肖鐸趕緊握住步音樓的手,但卻被步音樓狠狠打了一下。肖鐸無奈,只好讓她先回房休息,自己處理好一切再去跟她解釋。
經過一番問話,肖鐸還未能確定,眼前的人就是阿鐸的對食秋月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這番前來定是有人指使。為了不讓步音樓牽扯其中,肖鐸便讓人好生照看,萬不可讓她與秋月白來往。可不明真相的步音樓只覺得肖鐸這是在保護秋月白,擔心自己對她不利。步音樓越想越生氣,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吃飯。
聽聞肖鐸只是將秋月白關在房中,並未與之有多親近,宇文良時也不著急,反而覺得如此也是好事。他要容管事給秋月白送去一瓶藥,打算讓肖鐸死在回京的路上。
這邊,步音樓對秋月白越發好奇,便略施小計溜進她的房中。聽她說了幾句話後,步音樓不由得疑惑,若秋月白真是肖鐸的對食,他又為何一直冷落於她。步音樓不禁想起之前肖鐸說過的故事,懷疑身邊的這個肖鐸或許不是真的肖鐸。她正想著,門外便傳來了肖鐸的聲音。
秋月白當即將步音樓的手拉過來,裝作被她打了的模樣。步音樓察覺到秋月白的把戲,索性就真的打了她一巴掌。但誰料肖鐸根本不理會秋月白,而是牽著步音樓的手出去了。步音樓想要聽到肖鐸的解釋,可眼下並非是說出實情的時候。步音樓一時惱火,撇下肖鐸的手便走了。肖鐸心中不悅,示意手下,若是秋月白再生事,就將她毒啞。
步音樓替肖鐸喝下甜湯
曹春盎很快就調查到,秋月白與榮安皇后私下見過面,而且南苑王的人近來尋過不少機會想接近秋月白的房間。肖鐸倒是來了興致,索性將計就計,看看南苑王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夜,肖鐸跟著秋月白,到了一棟酒樓。秋月白請求南苑王的管事,一定要讓阿鐸回心轉意。那管事佯裝無奈,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粉,聲稱這藥粉乃是酩酊樓為了招攬客人特質的藥。聽到這裡,肖鐸並未出面阻攔,而是由著事情發展,等著看南苑王的狐狸尾巴。
這幾日,步音樓想了許多,越想越氣,就決定抱著巴公公離開。但一出門,就聽到秋月白要送湯給肖鐸。步音樓忙著回到自己的房中,誰料竟親眼看到秋月白往湯中倒入什麼粉末。她悄悄跟上去,看到秋月白竟要親自給肖鐸餵湯,而肖鐸竟也不拒絕。
步音樓大步一跨,邁進房中,示意肖鐸不能喝下這碗湯,因為這湯裡下了藥。她正要奪過湯來,可不料肖鐸卻不以為然,說這只不過是一碗甜湯,還要讓她放手。步音樓氣得牙癢癢,一把奪過湯來喝了下去。肖鐸嚇得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她向後倒去。肖鐸又氣又急,忙叫來鎮上的大夫。幾個大夫輪番上陣,可步音樓還是不見醒。看到肖鐸那要殺人的眼睛,幾個大夫也顧不上藥箱,逃也似的跑了。
肖鐸貼心照顧步音樓,心裡著急萬分。他握緊步音樓的手,不由得多想。與自己親近的後果總是不好的,可是他知道,若是真的失去了步音樓,他會瘋的。其實秋月白手中的藥粉已經被連城公子偷偷更換了,步音樓不過是因為補藥吃太多久睡不起而已。待步音樓醒來,兩人互通心意,好不甜蜜。
肖鐸將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告訴步音樓,其實自己不是秋月白口中的阿鐸,而是肖鐸的同胞哥哥肖丞。多年前,肖鐸外出採買,可一直到深夜還未歸來。當肖丞找到他時,他已經沒了氣息,手裡還緊緊拽著一方絲縵。不過,蕭丞倒是看到南苑王的馬車從這經過,於是不禁懷疑南苑王就是兇手。為了給弟弟報仇,蕭丞便偷梁換柱,進了宮當差。他一路摸摸爬滾打,才走到今天。聽完肖鐸的講述,步音樓只覺得心疼。
此事之後,南苑王定不會放過秋月白。於是,肖鐸便趕在這之前將她悄悄送走。臨走,秋月白從肖鐸的只言片語中猜到了真相,得知眼前的人並非自己苦苦等待的情郎。但她也知道哪條路是安全的,便向肖鐸承諾,自己定會保守這個秘密。肖鐸見她並無惡意,便告訴她當年的真相。其實那晚弟弟去赴了約,只是造化弄人罷了。秋月白了然肖鐸的意思,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洪水傾斜而下。
得知南苑王的人欲要到酩酊樓,肖鐸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二。他趕在南苑王之前,將連城公子接走了。肖鐸軟硬皆施,從連城公子口中得知,南苑王正在私鑄兵器。剛說完,步音樓就罵罵咧咧從遠處跑過來,讓肖鐸趕快放了自己的表哥。其實肖鐸也從未想過要對連城公子如何,得到自己的想要的資訊後,當即便派人將他送出了西蜀。
這些事情很快就傳回了皇城,榮安心裡氣不過,便暗地裡將此事透露給了慕容高鞏。慕容高鞏心裡著急,隨即便趕往西蜀。
慕容高鞏親臨夢雲軒
步音大樓無意間聽到肖鐸與曹春盎的對話,聽聞肖鐸一直在吃什麼藥。她思來想去,覺得很奇怪,便讓彤雲去打探打探。面對彤雲的追問,曹春盎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話。彤雲只好自己腦補,猜測肖鐸得了什麼絕症,沒多少日子可活了。為了證實這些猜測,彤雲特地從曹春盎那裡偷來了藥。從大夫那裡得知,這藥有抑制鬍鬚生長之功效,可使男子相貌陰柔。
聽聞蜀軍中將趙瀾舟對宇文良時憑世襲坐擁兵權頗有微詞,並不服氣,肖鐸便打算趁此挑撥兩人關係,讓他們自相殘殺,自己好坐擁漁翁之利。這日,曹春盎帶著一些伶人到南苑王府去,故意拌住他的腳步,讓他不得去赴趙瀾舟之約。趙瀾舟等了許久不見南苑王身影,又在此遇到了刺客,不由得懷疑南苑王對自己不仁。
趙瀾舟果然沉不住氣,當晚便帶著兵馬趕到南苑王府。隨後,肖鐸趕來,將一眾人全數擒獲。趙瀾舟自知難逃一劫,便打算拉南苑王一起,供出了南苑王私鑄兵器的證據。眼下,人證物證具在,兄弟兩人的仇就快得報。但南苑王卻不承認,甚至根本不認識那方絲縵。肖鐸心中頓時覺得空落的,尋了這麼多年的仇竟恍然發現,似乎一切一開始就錯了。
在步音樓看來,人這輩子,多是事與願違,求而不得。但是她相信,肖鐸所求的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而無論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會陪伴在肖鐸身邊。聽到這話,肖鐸緊緊盯著步音樓,好像在黑暗中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便忍不住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想要與她成親。兩人牽著手來到花叢中,向花神娘娘起誓,濯纓與方將今日結為夫妻,廝守一生,永不相離。肖鐸將昭定司的板子指交給步音樓,就當做是聘禮。
到了錦官城,慕容高鞏先到了南苑王府。見了慕容高鞏,南苑王便向他發出三問,直指肖鐸擾亂朝政。慕容高鞏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惱怒。但他自己清楚,自己惱怒的,並非是南苑王口出狂言,而是他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如今,慕容高鞏已經對肖鐸起了疑,若此時殺了南苑王,便再沒人能與肖鐸掣肘。
慕容高鞏也越發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舉動無一不在肖鐸的掌控之中。若再不出手,到時怕會被肖鐸騎到頭上。但他雖饒了南苑王一命,卻也不敢再重用於他。若肖鐸失了勢,慕容高鞏身邊怕是沒有可用之人了。孫公公便向慕容高鞏進言,何不召於尊回來,培植自己值得信懶的人手。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肖鐸與步音樓遊玩後回到夢雲軒,便瞧見了慕容高鞏。兩人臉上的笑意退去,心中隱隱覺得不妙。見兩人進來,慕容高鞏便以保護步音樓不利為由,重重杖責了肖鐸。步音樓站在一旁心疼萬分,可是卻不敢言語,生怕自己的一句話就讓肖鐸再受更重的傷。
步音樓被迫回宮
步音樓悄悄從窗子處探望肖鐸,見他背上的傷還在滲血,心裡止不住地心疼。但話還未說上幾句,她便被慕容高鞏叫去了。慕容高鞏找到了一本書,上面寫著步音樓的小字──濯纓。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竟一直不知道步音樓的小字。
步音樓頓覺不妙,趕緊起身解釋,自己與表哥清清白白,只有坦坦蕩蕩的兄妹之意。肖鐸聽到兩人對話,趕緊出面替步音樓作保,表示步音樓冰清玉潔,與外男絕無半分踰矩之舉。可慕容高鞏卻更為惱怒,聲稱已經掌握了步音樓與連城公子踰矩的證據。隨後,他下令,讓肖鐸留在西蜀剿匪,匪寇不除,不得回京,還要將步音樓一同接回京中。
肖鐸頓時慌了神,不願步音樓獨自涉險。因為於他而言,步音樓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人。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在半路將步音樓劫走,然後兩人遠走高飛,隱匿江湖。步音樓被肖鐸的一番話打動,決定為他冒險一次。
待肖鐸走後,步音樓心中總覺得不踏實,便端著燉品到房中探慕容高鞏的口風。剛到門口,她便聽到屋內傳來慕容高鞏的聲音。原來,慕容高鞏早就做好了布防,若是她想私逃,只有死路一條。步音樓慌了神,趕緊回到自己房。心還未安定下來,孫公便來傳話,讓她立即動身回京。
馬車不知不覺已經行到約定的地點,為了保護肖鐸,步音樓只能毀約,並未下車。望著馬車漸行漸遠,肖鐸心中著急,想要衝上去。曹春盎極力阻攔,這才沒有釀成大禍。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中,肖鐸這才清醒過來。但心中卻萬般憂傷,不知馬車中的濯纓此刻是何想法。
回到宮中,步音樓日日夢魘,常夢到那日,她下了馬車,只看到被萬箭穿心的肖鐸。她想,或許肖鐸此刻已經恨死了她。但她又不由得希望,肖鐸會對自己死心,從此再做回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昭定司掌印。如今,她已經不能陪伴在肖鐸左右,只願能夠幫助他找到那個殺人兇手。
步音樓與彤雲分析當年的事情,懷疑當時出入如意巷的馬車不只一輛,也許還有一個人與南苑王同行。如今,蕭鐸已經削去了南苑王在宮中不少的勢力,如果那個人是最後的暗棋,南苑王想將他保護起來也合情合理。如此,便可以推測出六年前的情況。當時南苑王進京與那人勾結,但是為了防止先皇忌憚,便用自家馬車替那人遮掩身份。現在要調查那個人是誰,或許可以從榮安皇后那裡尋找突破口。但她在宮中的錢財已經散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近榮安皇后身邊的人。正在發愁著,孫公公便一臉壞笑地來了,提醒她今晚當侍寢了。
宇文良序聽聞西蜀之事,吵著要回西蜀,因此被御林軍打傷了。婉婉見狀心中著急,便請求慕容高鞏替他尋醫治診。但誰料,慕容高鞏不僅沒有答應她的請求,還以她禦前失儀為由將她禁足。婉婉無奈,只能去拜託步音樓。步音樓爽快答應,因為她也有事情需要婉婉幫忙。
慕容高鞏一進屋,便瞧見了一大桌好菜。他心中欣喜,以為步音樓真的開始為自己妥協了。但誰料,婉婉竟突然出現。兄妹倆回憶起從前,氣氛十分融洽。步音樓在一旁說情,慕容高鞏這才心軟,答應給宇文良序找太醫。婉婉起身告辭,悄悄將一瓶藥塞給步音樓。
步音樓被封為端妃
婉婉得到旨意,趕緊到太醫府為宇文良序尋醫診治。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提醒婉婉,她乃一朝帝姬,而宇文良時是罪臣之弟,他們兩人之間是沒有未來的。婉婉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的心不容許她對宇文良時不管不顧。她只想任性這一次,因為宇文良時何其無辜。而她又忍不住多想,慕容高鞏又有何錯,他身為君主有理由懲治罪臣。
步音樓藉著剛剛的事情,與慕容高鞏坦言,自己一直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兄長,還主動提出到太后身邊照料。慕容高鞏聽到這番話,頓時大發雷霆,責問步音樓心中是不是還有別人。還未等步音樓解釋,他便當即命人給步音樓沐浴更衣。步音樓無奈,只好掏出婉婉今天拿給自己的藥。這藥吃了能讓人臉上生瘡,或許能讓她避了侍寢。
步音樓剛想喝下藥酒,但沒想到慕容高鞏已經來了。她只好裝作賠禮,端起酒來就要喝下肚皮。誰料慕容高鞏也要討一杯酒。步音樓與彤雲心中不由得緊張,久久不肯給他倒酒。慕容高鞏察覺出異樣,逼迫彤雲喝下藥酒。步音樓及時攔下,並對慕容高鞏盤托出。慕容高鞏心中較惱怒,想要對步音樓動粗。步音樓極力拒絕,最後雖逃了侍寢,但卻被封為了端妃。
榮安聽聞了昨夜的事情,忙到慕容高鞏跟前火上加油。她提醒慕容高鞏,不管對步音樓如何好,她都有可能不領情,倒不如給她點顏色看看,叫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該如何選擇。慕容高鞏將此事交由榮安,並答應她,事成之後將肖鐸交與她。
花神娘娘在上,濯纓與方將今日結為夫妻,從此以後廝守一生,永不相離。這些誓言彷彿就在剛響起,但如今卻像泡沫般煙消雲散。肖鐸獨自躺在床上,周身都被黑暗籠罩,只能緊緊抱著自己才能感受到絲絲暖意。正當他決定私自回宮接走步音樓時,宮中傳來了步音樓侍寢封妃的消息。
這邊,步音樓被送到了鹿鳴蒹葭,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就連彤雲也不在她的身邊。她思來想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但她剛出門,就被管事嬤素槐攔住。正發愁著,不料榮安皇后竟自己找上門。見到步音樓那副裝傻充愣的模樣,榮安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被慕容高鞏派來照料監視步音樓的素槐見狀,趕緊跪下請榮安手下留情。
可榮安終究是主子,素槐也只能退到後面。榮安正想再揮手打人,誰料竟被步音樓反手劫進房中。步音樓正想詢問當年之事,誰料侍衛們已經趕來。音樓無奈,只好弄傷了自己,這才將榮安嚇得撤退。夜裡,素槐端來飯菜。步音樓瞥見素槐手上戴著榮安的玉手鐲,便知曉她已經被榮安收買。音樓並未當面揭穿,而是將計就計,看看榮安到底想要做什麼。許久之後,她假裝吃完了飯菜,悄悄跟蹤素槐。這才得知,飯菜中有毒。
步音樓放狠話逼肖鐸離開
上穹宮內,慕容高鞏坐立不安,擔憂步音樓在那偏僻的鹿鳴蒹葭會過得不好,又擔心她會因此怪罪自己。但孫公公卻勸慰他道,他乃是萬金之軀,若是此時去了鹿鳴蒹葭,未免失了體統。可慕容高鞏如何也放心不下,便決定讓孫公公悄悄到外圍探探狀況。
為了早日回到皇城,蕭鐸加快速度清繳了西蜀的賊寇。到了皇城,他先是去了鹿鳴葭,還特地帶了一籃櫻桃。但到了門口,卻看到慕容高鞏正領著許多寶物而來。曹春盎忍不住勸說肖鐸,若是他此時闖進去,最後步音樓也會被牽連。肖鐸左思右想,決定回昭定司。
而此時,鹿鳴蒹葭裡的人也在期盼著什麼。步音樓見孫公公帶了許多寶物而來,心裡十分失落,不肯見人,更不肯收下這些東西。慕容高鞏得知後大發雷霆,臉上收起擔憂,繼而換上惱怒的神色。剛回到上穹宮,他便聽聞肖鐸已然回了京,可卻並未來復命。慕容高鞏正心煩意亂,哪裡還有閒心思考肖鐸的事情。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步太傅找來了。
步太傅一上來就說道,坊間傳聞肖鐸才是真皇帝,並提議盡快削了肖鐸的勢力。慕容高鞏也樂得有人先拔刀為自己掃清障礙,便當即任命他為大理寺卿。隨後,他派於尊興師動眾地將肖鐸召來宮中。一見面,慕容高鞏便給肖鐸扣下一頂大帽子,順勢摘了他的權力,命他到榮安那裡伺候。
見到許久未見的肖鐸,榮安心中十分欣喜。她不由得想起了過去,那時她被先皇冷落,又被邵貴妃欺侮,是肖鐸日日伴她左右,才讓她一直站到了現在。但肖鐸卻直言,當初並非自己自願,而是榮安脅迫。沒說幾句,肖鐸便打算離開。榮安一時慌了神,便提到了步音樓,言語間滿是嘲弄和詆毀。蕭鐸心中氣急,顧不上自己的身份,狠狠掐住榮安的脖頸,眼神中滿是殺氣。
這夜,步音樓在房中瞧見了一籃櫻桃,心中欣喜萬分,猜想是自己的心上人回來了。但這欣喜只持續了片刻,理智將她拉回現實,讓她覺得剛剛的自己真是可笑。門突然被敲響,她忍不住期待地跑去開門,但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從父親那裡,步音樓得知,慕容高鞏下一步就要對肖鐸開刀。
月白風清,步音樓總覺得身後有個熟悉的身影。她轉過身去,果真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肖鐸。肖鐸身穿御林軍的衣服,看來定是悄悄進來的。步音樓高興之餘忍不住擔憂,詢問他到底來幹嘛。肖鐸告訴音樓,自己知道此行危險,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忍了。音樓為了勸走肖鐸,只能對他放狠話,稱自己不願意與他亡命天涯,而想要爬上高位,走向萬人之巔。
步音樓似乎低估了肖鐸的愛意,就算利用,肖鐸也願意一直陪著她。但步音樓卻不想肖鐸涉險,她只能舉刀刺向肖鐸的軟肋,威脅他離開自己。肖鐸心灰意冷,甩袖而去。雨淅淅瀝瀝,一滴一滴落肖鐸心間,讓他的心忍不住隱隱作痛。回到房中,心中的怒火終於得以發洩。他立刻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探步音樓的消息,從此自己與她再無任何關係。但第二日,肖鐸便忍不住向九郎打探鹿鳴蒹葭的消息了。
步音樓綁架榮安
雖然昨夜已經被步音樓的話傷透了心,還命曹春盎不准再提步音樓的名字。可是肖鐸心中還是控制不住地思慮步音樓,便悄悄派了九郎守在鹿鳴葭外。九郎告訴肖鐸,榮安收買了掌事姑姑,暗地裡想要謀害步音樓。可看步音樓的模樣,卻活得很是滋潤,該吃吃該喝喝,閒來無事還會與宮女們打牌。
得知步音樓沒有被昨夜的事影響,甚至還日日遠眺宮門,肖鐸心中五味雜陳。他回到房中,將屬於步音樓的東西全部丟進櫃子裡,連巴公公也不放過。可是這股怨氣只持續了一瞬,便被控制不住的愛意沖散而去。肖鐸又屁顛地返回,將靴子穿上,將葉子牌房中袖中,將巴公放出來玩耍。
肖鐸望著院子,這裡的一切都有著步音樓的影子,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一樣。肖鐸不由得多想,水過尚且留痕,步音樓難道真的放棄了往日追求的自由,難道真的甘願被困在深宮中?但即便如此,他肖鐸也依舊不甘心。與他同樣不甘心的,還有曹春盎。
曹春盎拿著一隻發簪,眼神中滿是落寞。他終於忍不住向九郎詢問彤雲的情況,不料竟得知彤雲衝撞了慕容高鞏,此刻正在染織局受罰。曹春盎心中擔憂,趕緊前往染織局打點管事的,好讓彤雲的日子好受些。一進門,他便瞧見彤雲正在幹活,風一吹似乎都要把那弱小的身子吹倒。看到彤雲手上的繭和泡,曹春盎心中更為心疼,忙托著她的手輕輕吹拂。彤雲終於控制不住,委屈地大哭起來。似乎是眼淚讓她忘卻了什麼,她差點就將步音樓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天,步音樓終於抓著機會悄悄溜到牆根,打算翻牆逃出去,可沒想到竟遇到了打算翻牆進來的婉婉和宇文良序。原來婉婉聽聞素槐已經被榮安收買,擔心步音樓的安危,這才冒險跑進來的。可殊不知,步音樓早就知曉了這些消息。步音樓還告訴婉婉,自己就是想要惹惱榮安,方便向她打探一個消息。
隨後,步音樓依照原先的計畫溜出鹿鳴蒹葭,果真遇到了榮安派來綁架她的人。步音樓欣喜若狂,趕緊爬進轎子裡,怕那綁匪後悔跑了。而婉婉和宇文良序也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上演一出甕中捉鱉。但誰也沒想到,半路竟殺出一個九郎。步音樓又氣又急,可眼下也只能拜託九郎幫忙綁架榮安了。
榮安緩緩醒來,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綁了手腳,身旁還坐著步音樓。步音樓拿出一瓶藥粉,在榮安眼前晃悠。榮安惱羞成怒,警告步音樓不要輕舉妄動。步音樓不慌不忙,作勢要將藥粉強灌進榮安嘴裡。榮安心中慌亂,便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當年,榮安與南苑王在如意巷的一家茶肆密謀。正巧,肖鐸那邊也查到了這個線索。
另一邊,慕容高鞏悄悄來到鹿鳴葭,打算給步音樓一個驚喜。但到了房中,卻不見步音樓蹤影。鹿鳴蒹葭守備森嚴,想來也只有肖鐸有本事從這裡將人劫走。慕容高鞏氣急敗壞,急忙跑到昭定司厲聲質問肖鐸,警告他別以為自己不敢殺他。說著,慕容高鞏抽出劍來,將利劍直指肖鐸的脖頸。肖鐸毫不示弱,眼睛直直盯著慕容高鞏,絲毫沒有敗下陣來。
連城公子被處死
榮安回宮後,婉婉便一直跟著她。待榮安不耐煩了終於開口詢問時,婉婉才提醒她,若將今日之事捅到慕容高鞏那裡,誰都沒有好果子吃。榮安當然知曉這個道理,便決定讓這件事情沉入深海,不再追究。而對於知情人素槐,榮安則以其家人相要挾,讓她不要多嘴。
婉婉閒下後便不由得多想,肖鐸竟將象徵昭定司掌印身份的筒戒送給步音樓,又派親信的暗衛保護她,或許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尋常的關係。聯繫之前的種種,婉婉不禁懷疑,步音樓的情郎或許真是肖鐸。
得知步音樓劫持了榮安,肖鐸心中不由得費解,只好去尋彤雲問清楚。彤雲思慮再三,決定說出實情。知道內情之後,肖鐸又驚又喜。喜的是步音樓沒有拋棄自己,沒有成為別人的女人。但他又不由得害怕,步音樓竟為了自己劫持榮安。剛剛想明白這種種緣由,肖鐸便被慕容高鞏叫了去。
此時的鹿鳴蒹葭裡,慕容高鞏正親自給步音樓餵藥,還要送給她一個木芙蓉項圈。音樓神情呆滯,只能應下。可讓音樓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慕容高鞏竟將連城公子抓了來。看到表哥滿臉是傷,音樓忍不住跑到他面前查看狀況,臉上寫滿了擔憂。音樓急忙向慕容高鞏解釋,自己與表哥清清白白,並無半點踰矩。但慕容高鞏卻不肯相信,因為除了連城公子,他也想不到還會有誰和音樓同進同出,形同夫妻了。音樓慌亂至極,但她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只能不停地解釋自己與表哥的關係。
面對此情此景,慕容高鞏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拿著一把短刀向他們兩人走去。慕容高鞏竟將刀柄放入步音樓手中,猛地一使力,將那短刀藉由步音樓的手刺向了連城公子。他還不忘詢問連城公子,那個與音樓形同夫妻的人到底是誰。連城公子沒有回答,而是叮嚀音樓要快樂活下去。慕容高鞏氣急,再次使力道刺向了連城公子。望著表哥無聲無息地向後倒去,音樓的心像是突然停住,呆呆跪坐在原處。
一到鹿鳴葭,肖鐸便看到了連城公子的屍體。他也為明曉其中緣由,就聽了一番慕容高鞏的自白。慕容高鞏聲稱自己愛慘了音樓,從很久之前就開始關注她,如今她心中的人已經被除去,她自然會學會聽話,成為真正的端妃。肖鐸忍著心中的怒火,一言一語盡量滿慕容高鞏的意。出來後,他趕緊召集人馬,到郊外尋連城公子的屍首。
婉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探探肖鐸的口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婉婉不由得惱怒,警告肖鐸萬不可與萬歲爺爭奪,況且步音樓不是他所能肖想的。但婉婉似乎忘了肖鐸是怎樣一個人,只要是他想做的,還從來沒有半途而廢。
浴佛節這天,肖鐸借榮安的名將音樓騙了出去。但誰料竟被榮安察覺,幸而婉婉及時出面解了圍。這邊,音樓已經到了約定的地方,可卻不見榮安,倒是被肖鐸一把拉進船中。見到肖鐸,音樓自是歡喜。但她不由得害怕,因為她知道慕容高鞏是何手段。
音樓不敢直視肖鐸的眼睛,只能謊稱自己不要他了。但肖鐸哪裡會相信音樓的這番話,他掏出音樓身上的筒戒,詢問她為何要留著這個。音樓無奈,只能將筒戒丟到地上。肖鐸也不甘示弱,一把將音樓脖頸上的木芙蓉項圈扯下。這座皇城四面都是牆,可肖鐸寧願拆了這座城,也不願再放開音樓的手。
婉婉替音樓解圍
浴佛節結束,太后向慕容高鞏表示,自己堅決反對步音樓回宮。慕容高鞏沒有辦法反駁,只好轉過身來尋音樓,卻被告知音樓身體抱恙回房休息了。聽到這話,榮安忍不住出來使絆子,說自己的婢女方才去了音樓房間,並未發現房中有人。
榮安經過小湖,瞧了音樓的身影,忍不住好奇朝小船而去。還沒到小船,她便看到肖鐸從那出來。待肖鐸走遠,榮安便進到小船去。在小船裡,榮安撿到了木芙蓉項圈,打算將它呈給慕容高鞏。但剛走出幾步,她便被肖鐸攔住去路。肖鐸警告榮安,自己手上掌握著她的把柄,不怕來個魚死網破。
音樓歡欣雀躍地回到房中,卻不料慕容高鞏竟在裡面。慕容高鞏見音樓脖頸上空落落的,便命於尊全力搜尋木芙蓉項圈。但於尊將整座寺廟搜了個遍,也不見什麼項圈。慕容高鞏眼神狠厲,再次詢問音樓昨夜到底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音樓還沒想好怎麼應付,婉婉便來了,還說昨夜和音樓一直在一起看話本子。慕容高鞏還是有些懷疑,再次問起木芙蓉項圈。但誰料榮安竟在這個時候走過來,說在婉婉房門口撿到了木芙蓉項圈。
見慕容高鞏臉上浮起笑意,眾人的心這才放到肚子裡,婉婉也趕緊拉著音樓離開。婉婉直言,自己不會再問之前的事情,可也不會再包庇音樓和肖鐸。音樓只好向婉婉傾訴衷腸,直言自己在宮中就像是被綁住了手腳,一刻也不曾開心。自己喜歡肖鐸沒錯,也不會認錯。見音樓堅定的模樣,婉也不再多言,只能默許他們的關係。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肖鐸竟是個假太監。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將這個秘密吞到肚子裡。
月朗風清,音樓悄悄來到小船,赴肖鐸之約。但剛到小船,前面就走過來一隊侍衛。音樓嚇得蹲下身子,用袖子遮擋自己的臉。肖鐸一臉得意,直言整座寺廟都是自己的人。音樓這才放下心來,與肖鐸盡情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小船隨湖水遊走,月下的戀人也隨心而動。
肖鐸告訴音樓,再過幾日,自己會把彤雲從染織局接出來。眼下慕容高鞏一直盯著肖鐸,彤雲又是他的逆鱗,音樓不願肖鐸再涉險,便打算自己想辦法將彤雲接出來。說乾就乾,音樓拉著婉婉一同到小佛堂禮佛,待瞥見慕容高鞏的身影,音樓便來了一出苦肉計,聲稱自己想念彤雲。慕容高鞏果真落入圈套,答應放了彤雲。
得知自己被釋罪,彤雲喜出望外。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來接自己的,竟是榮安的人。彤雲失魂落魄地回到染織局,就看到了等待許久的曹春盎。回去的路上,曹春盎終於忍不住對彤雲告白,可等來的只有沉默。曹春盎或許早就猜到是這個結局,臉上並無太多變化。他將簪子塞到彤雲手中後,便獨自下了馬車。彤雲坐立難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侍女提醒榮安,若是一步踏錯,那將是萬劫不復。可榮安覺得,既然已經開始,便不能停下。因為她自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想要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就要去搶。既然肖鐸已經為步音樓瘋了,那她也不妨一起瘋好了。
音樓被陷害為妖妃
見到彤雲,音樓眼裡滿是心疼,忙招呼她進屋,還送給她自己親手繡的荷包。但彤雲卻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起來心事重重的。音樓不免擔憂,便出言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彤雲慌亂不已,趕緊回答說沒有。但她不由得想起白日里的事情來。
白天的時候,彤雲被榮安騙了去。榮安告訴彤雲,聽聞洞庭湖的碧螺春很是美味,吃起來甚是不錯。彤雲聽出榮安的言下之意,忙跪下求她高抬貴手。榮安隨即向彤雲提出要求,還刻意解釋這件事情不會要了步音樓的性命。
待彤雲走遠,音樓怎麼也想不明白,彤雲為何如此慌張。正發愁著,肖鐸突然從房中一側出現。令音樓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肖鐸竟買了鹿鳴蒹葭附近的宅子,還在兩處地方打通了密道。兩人穿過密道,來到蕭鐸的私宅。音樓不禁覺得好笑,自己這樣倒像是來偷人了。
近日,有人稱在街上看到一美貌女子,女子所到之處必會有一男子的屍體。坊間傳言,這是狐狸精怪所為。奇怪的是,這些男子都死在鹿鳴蒹葭附近。肖鐸不禁懷疑,兇手意在皇家。肖鐸正要主動請纓調查此事,沒想到慕容高鞏竟要將此案交由步駕馭魯處理。
這天,一個小太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二話不說遞給彤雲一個匣子,讓她只管放到步音樓房中。彤雲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捧著匣子到音樓房中去。她猶豫再三,還是將盒子放進了音樓床底。彤雲正準備出門,就迎面撞見了音樓。她心中不安,想要將實情告訴音樓,可卻一眼瞥見了外面的太監。彤雲無奈,只能將那些話吞到肚子裡。
步駕馭魯帶人搜查鹿鳴蒹葭,在音樓房中發現了一個盒子。匣子裡有一個被針扎的小人,上面還寫著這些天死去之人的生辰八字。還未等音樓解釋,步駕馭魯便命人將彤雲押了上來。彤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竟差點要了音樓的性命。她正要向步駕馭魯解釋緣由,可對方好像怕她說出什麼似的,趕緊命人將音樓押下去。就在這時,肖鐸氣勢洶洶而來,三言兩語說得步駕馭魯無話反駁,還順勢將音樓接到了昭定司。
到了昭定司的昭獄,彤雲這才回過神來,忙向曹春盎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由於太過慌亂,彤雲說得不清不楚,曹春盎聽得不明不白。就在這時,外面走來兩個拿著大刀的壯漢,嘴裡大喊著要到音樓那裡去。彤雲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忙往音樓那裡去,一進門就緊緊地護著她。那兩個壯漢一時楞在遠處,得到音樓的指示後,才乖巧地退出去。
彤雲終於控制不住抽泣起來,向音樓一一坦白。而她卻沒有想到,那日她剛離開,音樓便從床底翻出了盒子。同時,肖鐸也調查到,榮安挾持了彤雲的家人。兩人不謀而合,決定趁熱打鐵,將計就計。
昭定司將今日之事壓了下來,可沒想到一些大臣還是知曉了此事,還聯名上奏說要處死音樓。肖鐸也不惱,甚至打算順勢而為,將此事鬧得更大些。那邊,榮安藉此大做文章,稱音樓為妖妃,甚至搬出太后讓慕容高鞏處死音樓。就在這時,蕭鐸主動請纓,表示三日之內定要查出真相。
蕭鐸行事果決,很快便調查到,那些人的真正死因,是吸入了過量的曼陀羅。昭定司順著這條線索查到了瓊水閣,抓到了掌櫃。榮安心中氣急,忙命人調查肖鐸。
榮安臨死說出當年真相
榮安已然調查到肖鐸的身世,知曉他並非真正的蕭鐸。榮安藉此要挾肖鐸,想要讓他親手殺了音樓。隨後,榮安便隨肖鐸來到昭定司昭獄。榮安送肖鐸一杯鳩酒,還給他兩個選擇。要嘛親手餵步音樓喝下這杯鳩酒,要嘛自己就去慕容高鞏面前揭穿他假太監的身份。
音樓露出驚慌的神色,詢問肖鐸,不是說過自己的命比他的命重要千倍萬倍嗎。而肖鐸卻直言,自己進宮有一個不得不完成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就近在眼前,他不能放棄。音樓難以置信,狠狠甩了肖鐸一個耳光。肖鐸露出一副懇求的神色,將鳩酒往前推了推。音樓心灰意冷,將鳩酒一飲而盡。
看到音樓漸漸沒了聲息,榮安十分得意,忙叫肖鐸替自己梳頭。肖鐸畢恭畢敬,將胭脂遞到榮安面前。榮安心中欣喜,將胭脂放到唇上抿了抿。但誰料肖鐸突然變了神色,低沉著說這胭脂乃是從瓊水閣而來。榮安大驚失色,忙打開床上的密格,拿出解藥服了下去。榮安正要發怒,卻被肖鐸一掌擊暈。
慕容高鞏隨後趕來,從肖鐸口中知曉了案件的真相。眼下認證物證具在,慕容高鞏當即下旨,擇日賜死榮安,以正後宮。其實對於慕容高鞏而言,只要能保住音樓,真相如何,真兇是誰,他都不會在乎。因為他是天子,就算是肖鐸,只要自己一開口,便不得不死。
肖鐸趕緊去找音樓,想要求得她的諒解。但音樓卻背對著她,身體因為哭泣竟微微發抖。肖鐸慌張極了,忙上前查看音樓的狀況。誰料音樓突然轉身,臉上沒有淚水,反倒有幾分得意。原來就在肖鐸遞上鳩酒的時候,音樓便猜到了一二。兩人正打鬧著,曹春盎突然急急忙忙闖了進來,說慕容高鞏要罰彤雲流放。肖鐸讓身邊的兩人不要著急,自己已經想到了對策。
這天,彤雲被昭定衛押了出去,但卻沒有一個人來為她實踐。彤雲從惡夢中醒來,就發現自己穿著喜服睡在婚房中。還沒等她明白這其中緣由,就看到曹春盎從外面進來。曹春盎向彤雲解釋,這些都是救她的權宜之計,等風頭過去,彤雲依舊可以是當初的彤雲。
但曹春盎還是忍不住暢想未來,那個有彤雲在的未來。見彤雲久久不說話,曹春盎眼底爬上失落,自嘲自己還是異想天開了。他只好失魂落魄地離開。彤雲追上曹春盎,直言自己也喜歡他。曹春盎喜出望外,直到彤雲往他臉上親了又親,這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看到池塘中死了一條魚,音樓忍不住感慨。這些魚兒本來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在河川湖海裡面,卻被人圈養在這小小的一方池塘。人們把它們養得好好的,只要餵一點吃食便能讓它們討得人們的歡心,便能讓它們爭得頭破血流。而盛極一時的榮安,就在這平靜的日子裡成了那條被拍死在岸邊的魚。在這之前,肖鐸問起六年前的事。
榮安這才意識到,肖鐸和步音樓做了這麼多,原來就是想找到當年殺害真正的蕭鐸的兇手。榮安狂笑不已,和肖鐸說起了當年之事,直言真兇其實是步駕馭魯。而另一邊,音樓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榮安的身上為何會有男子的絲縵。音樓掀開玉墜的絲絛,竟發現了幾根熟悉的絲線,那是母親一針一線為父親織的。音樓頓時驚慌起來,若兇手當真是父親,自己該如何面對肖鐸。為了印證此事,音樓當即命人將父親接到府中。
見父親進來,音樓開門見山,拿出絲縵詢問他六年前是否去過如意巷。步駕馭魯看著絲縵,眼裡閃過一絲愕然。
步駕馭魯才是當年真兇
面對音樓的質問,步駕馭魯還想否認。但看到音樓敏銳的眼神,只好卸下面具,露出真正的面目。步駕馭魯佯裝遺憾,直言六年前死在如意巷的少年,就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才橫死街頭。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親耳聽到父親的這番話,音樓還是忍不住驚訝惱怒。對父親而言,那是撞破了他秘事的草芥,可是對於那少年而言,他也是別人的親人。
音樓繼而推斷,父親與南苑王有所勾結。一直隱藏的秘密被揭穿,步駕馭魯惱羞成怒,指責音樓與她娘親一般。聽到這話,音樓更加生氣。當初父親強迫娘親做外室,後來接娘親入府,表面上寬厚仁德,實則就是將她往火坑推。音樓的話越來越刺耳,步駕馭魯氣急之下竟作勢要打她。音樓也不躲,挺起胸膛直言自己是天妃,而父親只不過是臣子。步駕馭魯瞬間洩了氣,放慢語氣詢問音樓,到底是誰讓她來套話的。音樓並未回答他,而是對他下了逐客令。
待步駕馭魯走遠,音樓這才舒了口氣。她徐徐走回房,但沒想到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了去。音樓抬眼一看,發現是肖鐸。兩人緊緊相擁,兩顆心也緊緊貼近著,但他們卻有著不一樣的心事。
夜色沉謐,慕容高鞏歡欣雀躍地來到鹿鳴葭。而此時的房中,音樓正與肖鐸同枕而眠。聽到慕容高鞏的聲音,肖鐸急忙躲到床榻下。慕容高鞏一進來,就握住音樓的手,表示自己已經說服太后,待她養好了身子,就將她接進宮中。音樓三言兩語應付了他,這才沒有露餡。可一旁的肖鐸聽到慕容高鞏的話,不由得醋意橫生。聽到腳步聲走遠,肖鐸騰地將音樓壓在身下,承諾一定會帶她走。
肖鐸已經確認,殺害弟弟的,正是步駕馭魯。曹春盎提醒肖鐸,步駕馭魯乃是音樓的親生父親,若是殺了他,到時該讓音樓如何自處。步駕馭魯明日一早便會進宮覲見,肖鐸早早做好打算,召集人馬在禦前大街設下埋伏,要親自為他送葬。可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音樓聽了去。
為了拖住肖鐸,音樓特意準備了許多酒。但沒想到到最後,肖鐸臉不紅心不跳,她倒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肖鐸無奈,只好將她抱回房中。肖鐸正要走,音樓突然將他拉住。原來音樓並沒有醉,不過就是想藉著酒勁拖住肖鐸罷了。音樓坦言,自己本不想救父親的,可是又怕母親在地下難過,更怕肖鐸因此事受傷。可肖鐸已經下定決心,他回到地道,反手就將地道門鎖上了。音樓無奈,只好從大門出去,可幾個侍女卻生生攔住了她的去路。
音樓在房中坐立難安,不知外面的狀況到底如何了。曹春盎一打開地道門,音樓便急急忙忙往私宅而去,可卻看到肖鐸拿著刀氣勢洶洶走進了一間屋子。音樓難以置信,緩緩走進屋裡的棺材一看,卻不見父親屍首,只見幾隻被箭刺穿的雞。其實肖鐸是有機會殺了步駕馭魯的,可是那晚他聽到了音樓與步駕馭魯的談話,他不想音樓傷心,所以最終沒有射出手中的弓弩。
而這邊,步上魯卻拿上奏摺,在慕容高鞏面前狠狠參了肖鐸一本。慕容高鞏本就想要完全削了肖鐸的權,眼下機會來臨,他自然不會放過。當即,他便命肖鐸到皇陵監工。肖鐸一走,步駕馭魯便提議讓南苑王回京共享佳節,以彰顯天子寬厚仁德。慕容高鞏聽信步駕馭魯的話,下旨召宇文良時入京。
這天,宇文良序興高采烈地到裁縫鋪去添置新衣,想要與婉婉一起去聽戲本子。可沒想到,竟遇到哥哥宇文良時了。宇文良時毫不掩飾,直言自己準備謀反,還要讓宇文良序趕緊離開。宇文良序擔心婉婉安危,便不願離開。正說著,婉婉便來了。宇文良序歡欣雀躍,催促哥哥趕緊離開。
南苑王起兵謀反
朝堂之上,南苑王說要表演沙盤刻字,還拿出劍來在沙石中比劃。突然,一顆石子直直朝慕容高鞏而去,南苑王隨即將劍刺向慕容高鞏。但就在利劍快要碰到慕容高鞏時,南苑王劍鋒一轉,挑開了那顆石子。他隨即跪在慕容高鞏面前,擺出一副忠誠的模樣。慕容高鞏對這個表演很是滿意,便詢問南苑王想要什麼賞賜。南苑王彎腰請罪,並說自己想去圍場騎射。慕容高鞏興起,允了南苑王的請求,並將此事交由步駕馭魯安排。
步音閣突然到訪鹿鳴蒹葭,裝作與音樓熟絡親近的樣子,可背後卻偷偷順走了她的幾件衣裳。這夜,慕容高鞏親自到鹿鳴蒹葭,想問問音樓是否想要一起出去騎射。但一進門,他便瞧見音樓在套圈,哪裡像是生病的樣子。慕容高鞏頓時惱怒,怒氣沖沖走了出去。剛走到屋簷,他便撞倒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身上還穿著音樓的衣裳。該女子正是步音閣。慕容高鞏心煩意亂,便索性與步音閣喝酒賞玩。
藉著酒勁,慕容高鞏竟讓步閣成為音樓的替身,讓她演出音樓的模樣。音樓瞧看此情此景,只好跪下請罪,直言自己絕對不會多言。見音樓臉上並無半點醋意,慕容高鞏不由得更加生氣,摟著步音閣便進了房間。慕容高鞏思來想去,總覺得心裡不舒坦。他不禁懷疑,與音樓交往過密的男子,除了連城公子,似乎還有一個一直被忽略的肖鐸。聽到這話,孫公公一時驚住,趕忙勸慰慕容高鞏,肖鐸不過一個宦官,這天下沒有誰不會臣服於天子。
圍場上,慕容高鞏當眾與步音閣貼近射箭,話裡話外都在告訴所有人,這天下還沒有他慕容高鞏得不到的東西。婉婉見狀,心中惱怒,大罵步音閣不要臉。音樓只覺得好笑,好像自己和肖鐸也挺不要臉的。聽到這話,婉婉差點笑出了聲,索性就拉著音樓到林子裡遊玩。
婉婉見到了宇文良序,歡欣雀躍地跑到他面前。音樓瞥見林中異常,便隨便找了個藉口與婉婉他們分別。在荒僻的叢林中,步音閣正與南苑王秘密見面,好像在說著什麼。音樓偷聽到他們的對話,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就被步音閣撞見了。
音樓靈機一動,嘲諷步音閣故意接近慕容高鞏。步音閣從短靴中一把匕首,神情十分囂張,直言自己就是在勾引慕容高鞏。兩人爭奪匕首時,慕容高鞏突然出現。步音閣眼疾手快,忙鬆開了手,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慕容高鞏並未責怪誰,而是給音樓最後一個機會,讓她今晚到自己寢殿一趟,若是她來了,之前的種種便不再計較。
這夜,音樓悄悄跟蹤步音閣,發現她竟偷到了調度禦林軍的令牌,也將令牌交給了南苑王。音樓這才意識到,南苑王這是要造反。音樓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此事告知慕容高鞏。但沒想到她來得遲了,步音閣已經在裡面侍寢了。音樓趕緊找到婉婉,告訴她,自己的父親與南苑王企圖謀反。
月上梢頭,謀反的軍隊趁夜偷襲行宮,而婉婉則帶兵阻擋。宇文良序終於找到婉婉,想讓他隨自己離開。但婉婉深知自己身為帝姬的使命,只好在這夜與宇文良序做了斷。另一邊,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肖鐸圍困住。肖鐸掏出短刀,從容應對。沒幾下功夫,肖鐸便突出重圍,將那夥刺客一一擊殺。
肖鐸平定叛軍
月明星稀,微風徐徐,肖鐸獨自坐在亭子裡借酒消愁。望著阿鐸的靈位,他不由得在想,阿鐸因權力而死,他便踏進皇城一心謀取權力。這一路上,他看著許多人因自己而死,接著又有最大的權力皇權壓制自己,催自己去死。但經歷了這麼多,他有些恍然,自己所求的公道到底是什麼。
曹春盎正想說些什麼寬慰肖鐸,但他卻突然打起了精神,讓自己離開了。隨後,肖鐸仔細收起阿鐸的靈位,示意那些刺客放馬過來。一瞬間,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肖鐸圍困住。肖鐸掏出短刀,從容應對。沒幾下功夫,肖鐸便突出重圍,將那夥刺客一一擊殺。肖鐸查探到,這群刺客正是步駕馭魯派來的。得知音樓也去了行宮,肖鐸不顧抗旨之罪也要去一趟。
這夜,南苑王和步下魯率兵圍困皇城,大喊著要慕容高鞏卸位投降。慕容高鞏心急如焚,趕緊召集大臣們商量對策。一位大臣突然提出,要讓慕容高鞏擬寫詔書禪位於南苑王。沒想到其他大臣竟紛紛附和,最後竟叫喊著要殺了慕容高鞏。婉婉拔劍護駕,可卻也沒能阻止這場騷亂。
這時,音樓靈機一動,扯下自己的髮簪對準了慕容高鞏的脖子。她告訴眾人,若現在殺了慕容高鞏,南苑王就會搖身一變成為正義之師,而自己就會成為弒君的反賊。那些大臣們聽懂了音樓的言外之意,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後,婉婉趕緊出去探查撤離的路徑。
經過秘密探查,確實有一條密道撤離出行宮。但密道卻經過南苑王的軍隊,若想順利撤離,還須有人在外接應。音樓提議派人去請肖鐸,可慕容高鞏卻極力反對,一來他不願讓肖鐸幫忙,二來他一早就給於尊下了旨,若肖鐸離開皇陵便就地處決。
音樓又氣又急,指著慕容高鞏的鼻子破口大罵。還沒等慕容高鞏反應過來,她趕緊追上婉婉,與她換了叛軍的衣裳,打算混出去尋找援軍。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因此親耳聽到父親與士兵說,自己與慕容高鞏同樣不可留。音樓心灰意冷,可也只能按捺住內心的怒火。
皇陵外圍,肖鐸救人心切,哪裡會想到路上竟設了埋伏,被於尊射中一箭後便倒地不起了。就在於尊走上前查探的時候,肖鐸縱身一躍而起,將被動化為主動,與於尊說明了行宮的情況。就在兩隊人馬準備前往行宮救駕時,音樓突然拿著聖旨而來,命御林軍前去救駕。其實對於肖鐸和音樓而言,誰坐在皇位並不重要。但若是朝堂動盪,天下就會大亂,百姓就會受苦。他們只好放棄這次遠走高飛的機會,前往行宮平定叛軍。
此時,南苑王已經闖進行宮,一路逼進了慕容高鞏的房間。他以為勝利在望,可沒想到面前之人竟是婉婉。南苑王頓時氣急,想要殺了婉婉。危急時刻,宇文良序突然閃出,拼命護住婉婉。但他終究不是南苑王的對手,只能吐著血倒在地上。婉婉本以為自己難逃一死,不料肖鐸及時出現,控制住了南苑王。事已至此,南苑王只能以死謝罪,希望肖鐸能放宇文良序一條生路。
叛軍一路擊殺,將慕容高鞏逼到了荒僻的林子。步駕馭魯俯看著當朝的天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步駕馭魯嘲諷慕容高鞏,他的骨子裡面,不過是個懦弱的小人。慕容高鞏一時失足,滾下高坡。就在這時,於尊帶隊而來,將步於魯擒獲。
肖鐸不緊不慢擦拭自己的短刀,突然雙眸閃過一絲殺氣,直言步駕馭魯不配做音樓的父親。而步駕馭魯竟以此要挾,希望自己的小命還能保住。可肖鐸並未多聽他的廢話,而是甩出手上的短刀,徑直朝他揚了過去。音樓呆呆坐在外面,並未進去阻止。因為她知道,肖鐸與父親不一樣,他不會如此心狠手辣。但音樓還是忍不住難過,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肖鐸。
慕容高鞏撞見音樓肖鐸私會
慕容高鞏滾下高坡,昏迷不醒,肖鐸便提議讓他回鹿鳴蒹葭養傷。同時,肖鐸也趁著慕容高鞏昏迷,趕緊計畫逃離的路線。音樓與他一起回到私宅收拾行李,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好幾箱金銀珠寶。肖鐸察覺得到,音樓在高興之餘還有些傷感。他便主動提出,讓音樓去昭獄見步出出魯最後一面。
音樓提了一些吃食,還拿了自己親手做的護膝來到監獄。但對方卻絲毫不領情,還指責音樓忘恩負義。音樓失望至極,可也不能否認,自己曾經是多麼渴望父親的陪伴與目光。但她很清醒,不論是自己還是步音閣,都只不過是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聽著音樓的這番話,步駕馭魯內心十分動容。但現在心軟已經為時已晚,他只能望著音樓漸行漸遠,希望她永遠能走出這座皇城。
這邊,慕容高鞏終於醒來,可卻被告知,今後不能再生育了。見肖鐸進來,他慌作一團跪在肖鐸面前,請求肖鐸幫自己。肖鐸眼神堅定,承諾會遮掩好此事。慕容高鞏頓時有了底氣,鬱結的怒氣噴薄而出,下令誅殺將宇文一族。婉婉想要上前說情,可卻被肖鐸攔下。蕭鐸隨後表明想法,直言宇文一族雖罪不可恕,可若他們舉族傾覆,恐怕西蜀會生亂。慕容高鞏無奈,只能作罷。
那日,宇文良序只是想阻止南苑王,但從未想過他會死在自己面前。他不敢回憶當日之事,更不敢面對婉婉,只能日日在房中買醉澆愁。婉婉忍著內心悲痛,承諾自己永遠不會再來打擾。但其實,宇文良序不會泯滅鍾情婉婉的心,眼下他被貶為庶人,終身被困皇城,他不想連累婉婉。
想到婉婉與宇文良序的事情,音樓不禁惆悵,自己和肖鐸當真能夠逃出這座皇城嗎。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孫公公突然找來,說是有兩個宮女因開罪了慕容高鞏,眼下要被抓去挖掉眼睛。音樓趕緊前往阻止,柔聲安撫慕容高鞏的情緒,還親自餵他吃藥。但沒想到肖鐸突然進來,兩隻眼睛快要噴出火來。肖鐸忍住怒火,提議讓音樓親自炸藥。慕容高鞏內心歡喜,自然是欣然同意。
忙活了好一陣,音樓終於撐出了一碗藥湯。正要給慕容高鞏送去,可卻被肖鐸攔下。肖鐸舀了一匙湯藥,隨便看了一眼,就以藥湯不符合要求為由讓音樓繼續煎藥。音樓察覺到肖鐸這是在吃醋,便趕緊和他說明當時的情況。肖鐸頓時洩了氣,叮嚀音樓不要和慕容高鞏接觸太多,眼下他情緒陰晴不定,說不定一個小小的事情就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音樓正要給慕容高鞏端去藥湯,但在門口聽到他和孫公公的對話。孫公公勸慰慕容高鞏,只要有音樓在,他一定會好起來的。慕容高鞏輕輕嘆了口氣,直言自己不會再逼迫音樓了,因為他已經想明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音樓陪在自己身邊就好了。音樓聽了這番話,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忙著悄悄退出去了。
夜裡,音樓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只好順著密道來到肖鐸房中。她緊緊抱著肖鐸,希望他能帶自己離開,從此堂堂正正地在一起。肖鐸將音樓攔住腰抱起,揚著笑意朝床榻而去。慕容高鞏一覺醒來想要尋音樓,卻不見她在房中,只見櫃子敞開了一個門。慕容高鞏順著密道來到私宅,沒想到竟親眼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
慕容高鞏覺得難以置信,肖鐸竟是個假太監,而和音樓暗度陳倉的人,竟當真也是他。慕容高鞏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可他又只能抑制住抽泣的聲音。慕容高鞏繼而又想,既然音樓和肖鐸一直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而自己便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天,慕容高鞏突然召音樓到後花園中聽戲,可不料戲台上唱的,正是她與肖鐸的故事。看著戲台上的自己與肖鐸一一斃命,音樓不由得捏緊了衣角,心也揪了起來。
蕭鐸被關進昭獄
戲台上已經演到,皇帝準備親手斬殺與太監穢亂宮閩的妃嬪,慕容高鞏不知突然怎麼了,發了瘋似的站起來,嘴裡還喊著「錯了」。他繼而轉用溫和的語氣,將扮演太監的戲子喚過來,還轉頭詢問音樓,這齣戲好不好看。見音樓默不作聲,慕容高鞏掄起拐杖就朝戲子狠狠揮去。音樓頓時回了神,忙上前阻止。慕容高鞏扯下音樓的筒戒,扯出尖嗓讓戲子們繼續。
這邊,肖鐸剛回到昭定司,就被於尊圍住,關到了昭獄。音樓聽聞此事,趕緊去找慕容高鞏,可卻只見步音閣。步音閣攔住音樓,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將一切錯誤都歸咎於音樓頭上。音樓也毫不畏懼,一針見血地指出步音閣的漏洞,她明知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不是自己,卻不敢去找罪魁禍首算賬,只能在自己這裡撒氣。
步音閣惱羞成怒,嘲諷音樓放著盛寵不要,偏要自甘下賤地與一個奴才攪和不清。音樓反駁她道,她甘心做一個任人擺弄的玩物,但自己只想愛一個想愛的人。步音閣怒火中燒,竟還要動起手來。音樓瞥見她手上的傷痕,勸說她趕緊離宮。可步音閣卻恍若沉醉於夢,聲稱自己準備要做大鄒的皇后了。
朝堂之上,慕容高鞏宣布要立步音閣為後,大臣們極力反對。慕容高鞏將步音閣叫到身邊,也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跳一支舞,以展現母儀天下之姿。底下的大臣們低著頭議論紛紛,一個個敢怒不敢言。一曲舞畢,孫公公不得不提醒慕容高鞏,此舉確實有失體統。但誰料慕容高鞏更加過分,竟在大殿之上與步音閣摟抱抱。
太后隨後趕來,一聲令下將步音閣押了下去,要求慕容高鞏重新挑選皇后。大臣們紛紛應和,表示只要不是步音閣,其他妃嬪都有資格。慕容高鞏輕輕舒了口氣,拿出新的詔書宣布立音樓為後。眾人這才後知後覺,慕容高鞏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封新詔書。
打發了步音閣後,慕容高鞏心滿意足地去找音樓。他對著剛移植過來的梨樹說道,等音樓站上萬人之巔,自會有整個皇城盯著她,自會有整個大鄒困住她。而她在這後位之上,將寸步難行,享徹骨孤寒。
隨後,慕容高鞏拉著音樓來到昭獄。音樓遠遠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禁大驚小怪。肖鐸渾身是傷,血水已經浸染了衣服。音樓趕緊跑到肖鐸面前,試圖將他護在身後。她轉而跪下求情,希望能救下肖鐸。但沒想到這番言語竟激怒了慕容高鞏,只見他拿著一把燙紅的火鉗朝肖鐸而去。音樓頓時慌了神,忙護在肖鐸面前。
婉婉急忙向慕容高鞏求情,希望他能網開一面,放了音樓和肖鐸。可慕容高鞏卻彷彿充耳未聞,反過來質問婉婉為何要背叛自己。這一瞬,婉婉似乎想明白了。她生氣地質問慕容高鞏,他口口聲聲說喜歡音樓,可卻從未在乎過音樓的想法,甚至不把她當成一個人看待。
慕容高鞏突然冷笑一聲,拉著婉婉向外走去。宇文良序渾身是傷,狼狽地躺在地上。慕容高鞏讓婉婉做出選擇,是救宇文良序還是音樓和肖鐸。婉婉無奈,只能求慕容高鞏放了宇文良序。聽到這話,慕容高鞏不禁仰天長嘆,情愛都是自私的。他繼而輕輕拍打婉婉的臉龐,警告她今後要記得自己的身分。
思來想去,婉婉最後決定與宇文良序一同離開皇城。但到了郊外,他們卻被於尊攔下。婉婉沒來得及多想,狠狠拍了宇文良序的馬兒,自己則留下與於尊周旋。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慕容高鞏竟也在這裡。婉婉覺得一陣窒息,好像被關進了一個牢籠,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飛出去,甚至還落得一身傷。
音樓與慕容高鞏翻臉
肖鐸入昭獄已有些時日,可昭定司絲毫不見動靜。慕容高鞏已經殺紅了眼,給昭定司安了一個謀反的罪名,派於尊前去處決所有昭定衛。曹春盎與彤雲抱著巴公公快馬疾馳,準備逃出京城,但卻在半道上遇到了御林軍。所幸昭定衛的弟兄們及時相救,兩人一狗這才安然無恙。原來被召進宮的那日,肖鐸已經察覺到異常,便提前將昭定衛調到京外,讓曹春盎和彤雲悄悄出去與九郎會和。
這幾日,音樓總是昏昏沉沉地睡著,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可見到慕容高鞏進來,音樓忙端碗吃飯,裝出一副安穩度日的模樣。看到如此悠然的音樓,慕容高鞏頓時氣急,狠狠摔碎了她的碗,質問她為何要背叛自己。音樓只覺得好笑,自己與他從未相愛,也從未相欠,何來背叛之說。
慕容高鞏仍不肯罷休,怒吼著說自己對音樓情深意切,指責音樓虧欠自己太多。音樓緩緩轉過頭盯著慕容高鞏,揭穿他的虛偽。慕容高鞏口口聲聲說對自己情深意切,可是他卻從未真正了解過自己,他其實根本不在乎自己是怎樣一個人,他在乎的只不過是年少時候偷偷窺視的那個虛妄的影子。音樓忽然覺得慕容高鞏很可憐,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輩子只能活在虛無之中。
慕容高鞏頓時慌了神,忙把一切罪過推到音樓頭上。音樓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揭穿慕容高鞏的假面。慕容高鞏想要得到權力,就藉著喜歡自己的旗號,走上了這條路。可是他走的每一步,都會暴露他的軟弱無力。隨後,音樓緊緊盯著慕容高鞏的眼睛,嘴巴裡狠狠發出三個字「去你的」。話音剛落,慕容高鞏惱羞成怒,狠狠打了音樓一個耳光。音樓也毫不畏縮,反手也打了慕容高鞏一耳光。
慕容高鞏像是發了瘋,緊緊掐著音樓的脖子,命令她作為自己的皇后要愛慕自己,臣服於自己,將自己視為唯一的主子。音樓也不屈服,她倒要看看,誰能掀得了天。
這幾日,音樓常說一些瘋言瘋語,扮做邵貴妃在亭子裡起舞。宮裡上下一時間議論紛紛,流言四起。慕容高鞏再也安耐不住,只能親自去看一眼音樓。剛進屋,就看到音樓兩眼無神,目光呆滯,手裡扯著鳳冠的珍珠,嘴裡還說著什麼奇怪的話。這些流言很快就傳出了皇城,大臣們都打算讓慕容高鞏收回成命,罷了音樓的後位。但誰也沒有料到,本來打算當朝進言的那位大臣,竟在前一晚突然自盡而亡。
昭獄突然傳來消息,說肖鐸悄悄逃了出去。慕容高鞏氣得大發雷霆,立即下令封鎖全城。但於尊幾乎將整個京城翻了遍,也沒有找到任何肖鐸的蹤跡。慕容高鞏決定立後大典遊街一圈,讓肖鐸自投羅網。
大典如期而至,音樓穿上華美的婚服,臉上卻並無半分喜悅。另一邊,肖鐸仔細擦拭自己的短刀,心裡好像在想些什麼。他一打開門,就看到昭定司的兄弟們圍在外面,不管如何勸阻都要跟他一同行動。臨行,夢解語還送來幾壺酒,當作是為各位送行。
音樓發瘋被關浮圖塔
封後大典這天,車隊在熱鬧的大街上走著,前面突然閃出一個蒙面人。於尊以為是肖鐸,便急忙追了上去。但待他追到蒙面人時,卻發現此人並非肖鐸。他頓時察覺到,自己這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此時的車隊陷入了短暫而又詭異的沉默,直到御林軍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來,大家這才回過神來。肖鐸不費吹灰之力來到皇后的馬車上,可裡面坐著的並非音樓,而是步音閣。步音閣急忙提醒肖鐸,音樓和慕容高鞏在一輛馬車上。話音剛落,馬車裡裡外外飛來無數的利箭。肖鐸身手敏捷姑且可以應付,而手無縛雞之力的步音閣就只能任由利箭穿過她的胸膛。
肖鐸看到沒了聲息的步音閣,內心閃過一絲憐憫,閃躲不及之下被射中一箭。見慕容高鞏從轎子中走出,肖鐸也不再隱藏,拋開頭上的帽子,將短刀甩了出去。誰料慕容高鞏竟十分敏捷,側身閃躲,避開了短刀。肖鐸怒氣沖衝,拔下胸口的箭便朝馬車而去。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慕容高鞏竟迷暈了音樓,還將她作為人質相要挾。肖鐸咬緊牙,怒不可遏,可卻也只能放下武器。那些禦林軍趕緊拿出繩索,將肖鐸的頭和手腳全部綁上。
慕容高鞏一聲令下,要將肖鐸當眾五馬分屍。此時,音樓已經緩緩醒來。看到正被五馬分屍的肖鐸,她悲痛欲絕,可又無可奈何。不知怎麼的,音樓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詭異萬分,嘴裡還念著有詞。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始大喊,指控慕容高鞏謀殺榮王,不仁不義。百姓們也紛紛和著,那聲音快要把慕容高鞏吞沒。
慕容高鞏惱羞成怒,命於尊趕緊驅趕百姓。混亂之中,曹春盎騎著駿馬從一旁閃出,將束縛肖鐸的繩索一一斬斷。肖鐸如猛虎歸山,沒兩下功夫便將擋在面前的御林軍一一擊倒。但就在他即將靠近音樓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面前崩潰發瘋。於尊急忙趕來救駕,九郎也趕緊將肖鐸帶走。
一晚上,曹春盎一言未發。待眾人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時,才發現他身受重傷,臉色已經發白。大夫遲遲不來,曹春盎撐著最後一口氣與眾人訣別,將彤雲託付給肖鐸。就在大家悲痛流淚的時候,肖鐸突然止住淚水,將曹春盎往旁邊一推。曹春盎像是從鬼門關遊玩一圈又回來似的,雖沒有之前那么生龍活虎,但好歹精神尚足。彤雲欣喜萬分,忙上面抱住曹春盎。一旁的九郎又羞又惱,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被曹春盎騙走了這麼多眼淚。
坊間流言四起,都說是慕容高鞏謀殺了榮王。慕容高鞏慌亂不已,忙召集眾大臣商討應對之策。誰料竟有人提議,徹查榮王之死。慕容高鞏像是發了瘋,當著眾人的面刺死了那位大臣。太后急忙趕來,可卻被慕容高鞏拿劍相對。事到如今,孫公公不得不提醒慕容高鞏,莫要一錯再錯。然而慕容高鞏像是殺紅了眼的野獸,竟親手殺了孫公公。
得知音樓被關進了浮圖塔,肖鐸便打算進宮救人。可宮裡的弟兄都已經撤出來了,要進宮怕是不容易。就在大家發愁的時候,婉婉送來密信,表示可以共謀營救之策。這天,婉婉在於尊的幫助下,得以與慕容高鞏一同進入浮圖塔。
肖鐸救音樓
為了印證音樓是否真的瘋了,慕容高鞏聽從於尊的建議,讓婉婉與自己去一趟浮圖塔。婉婉將魚大仙交給音樓,聲稱肖鐸已經拋棄她逃了。音樓緊緊握著魚大仙,嘴裡依舊念著那首奇怪的詩。看著神智不清的音樓,慕容高鞏慌亂極了,急忙離開了浮圖塔。
音樓緊握魚大仙,心裡像是在祈禱著什麼。她忽然察覺不對勁,忙仔細檢查魚大仙內壁,竟發現了一張字條。待宮女來送吃食時,音樓便讓她們將所有蠟燭統統點燃。等到四下無人時,音樓再悄悄藏起那些燭油。夜裡,遠處飛來幾隻孔明燈,在夜幕下彷若點點明星。音樓知曉,那是肖鐸給自己送來的希望與安慰,嘴角便不由得上揚。
坊間流言四起,大臣們紛紛告假逃離,百姓受災無人問津,整個大鄒一時間陷入混亂。慕容高鞏不由得冷笑,沒了肖鐸,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是。月影搖曳,慕容高鞏坐在大殿之上,但心卻沉入海底。他從惡夢中驚醒,身旁卻無一人。夢中,他蹲坐在黑暗的角落,音樓提著一隻燈籠照亮了他的世界。但這光亮只存在片刻,音樓便像灰燼般隨風消散。
得知慕容高鞏正在大量服用寒食散,婉婉又氣又惱,就差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但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婉婉無奈,只好以添喜氣為由提議舉辦燈會。慕容高鞏沒心思理會旁的事情,便答應了婉婉。因著花燈的裝點,宮裡一時之間熱鬧非凡。慕容高鞏看到滿院子的花燈,思緒瞬間回到了過去,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燈籠王爺,而音樓也會對著他笑意盈盈。他感慨萬千,便決定到浮屠塔探望音樓。
肖鐸等人藏進花燈,得以進入宮中。可就在接近浮圖塔時,慕容高鞏突然出現。慕容高鞏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打開塔門。他隔著門與音樓說起過去的事情,臨走竟將鑰匙丟在門口。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將整座塔封鎖起來。因為如此,音樓就能永遠待在他的身邊了,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儘管那樣音樓會活不成。
塔內門窗都被鎖得嚴嚴實實,音樓無奈,只能拿出之前藏的燭油,一把火燒了整座塔。肖鐸及時出現,一腳踢開塔門,將音樓救了出去。臨走,蕭鐸將自己的短刀丟到火海中,堅定了他放下過去執念的決心。兩人一路逃到花燈會上,但還是遇到了御林軍。肖鐸趕緊將音樓護到身前,隨即轉身藏到假山後。於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那假山前停留了許久。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慕容高鞏拄著拐與婉婉走在路上,迎面卻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他趕緊叫住那兩個人,還讓他們將面具摘下。那兩個人恍若沒有聽到,呆呆站在原地,手上遲遲沒有動靜。慕容高鞏失了耐心,伸手要將兩人的面具扯下。眾人的心頓時揪了起來,手上已經準備好隨時反擊。就在這時,於尊突然匆匆忙忙趕來,說是浮屠塔走水了。音樓和肖鐸趁著混亂之際,趕緊往宮外跑去。
這邊,慕容高鞏死死盯著浮圖塔,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於尊下來復命,表示已經找到音樓的屍體。慕容高鞏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緩緩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但沒走幾步,他便倒在地上了。過去那些種種,似乎也在這一刻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