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遊醫葉平安因一起隱秘的舊日疑案尋至神都洛陽,因幾樁詭譎離奇的出診案件而背上巫醫之名,她擅用心計,蠱惑人心,人人避之而不及。大理寺丞元少城因出身賤民區,被視作“臭老鼠”,縱有一身才能卻無法得到尊重,他渴望權力,陰險狠戾,時刻捕捉著爬上高位的機會。
此時,洛陽城中發生一樁命案,一位大人慘死於家中,他不僅死前請葉平安來府上看過心疾,並且只有葉平安一人出現在命案現場。元少城負責此案,雖看出蹊蹺,但為了利益仍將葉平安置於死地,以達成自己晉階的“投名狀”。
葉平安怎麼看都只是這個兇殺案裡的無辜替死鬼,然而事實真是這樣麼?
誰也想不到,葉平安已經在她的複仇之路上,下出了佈局的第一顆棋。
康周元年,新皇登基,對世族採取了更為嚴厲的打壓政策,此舉引發了禮伍兩派的激烈爭鬥。當時,酷吏當道,右相因一個離奇的夢境而遭酷吏揭發,夢中他見叛賊裕王禮珂登上了皇帝上朝的湛露殿,因此獲罪。此事迅速傳開,朝野震驚,百姓更是對夢境心生恐懼,但醫女葉平安卻與眾不同,她身著素白,手持雲紋朱傘,傘柄上還掛著一串鏤空的銅鈴,在雨中悠然行走。人們對她避之不及,甚至有婦人恐嚇孩童,說那串鈴鐺能勾人魂魄。
此時,邙溝的一位百姓胡生突然發了癔症,被殿中侍御史厲俊誤認為是裕王禮珂的叛黨,正要將其捉拿。葉平安出現,指出胡生曾是伍將軍麾下與朔丹激戰過的士兵。然而,厲俊卻不顧這些,當街將胡生殺害。百姓們因此將胡生的癔症歸咎於葉平安,圍堵她的醫館,要求她滾出聖都,否則便要放火燒館。葉平安卻鎮定自若,用些小手段加上幾句威脅,就將百姓們嚇跑了。
大理寺丞元少城早就听說聖都有個女巫,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對葉平安用巫術騙取百姓錢財的行為嗤之以鼻。另一邊,龍門場舉行龍門賽,多是邙溝賤籍百姓的打鬥表演,勝者可脫離賤籍獲得田地。此時,一對雙生兄弟正在擂台對戰,東補闕鄭元與承務郎曾軒坐檯觀戰,押注白方勝,但最終紅方獲勝,讓鄭元心生不悅。
戶部度支司主事徐清負責籌措軍餉,他向戶部侍郎杜梁匯報稱已徵收八萬五千兩,四日內即可運到聖都,但他打算上報為八萬兩。鄭元因夜不能寐的怪病,派侍女心兒請葉平安到府上做客。葉平安趁機索要了一袋酬金,才肯上門為鄭元看病。她看病不切脈不問症狀,只憑手中的鈴鐺讓鄭元短暫入夢,窺探到他的秘密後,察覺到他心生殺意,便故意裝作沒看清夢中女子的臉龐,也不知信紙上寫了什麼。鄭元的殺意這才漸漸消散,葉平安稱此病需久治,日後再來。
元少城想與杜梁做交易,但杜梁因他賤籍出身而鄙夷他。葉平安遭人追殺,幸得逃脫,她聽到殺手提到郎主,便知是鄭元派來的人。於是,她深夜潛入鄭府,卻發現鄭元已死。鄭府管家見狀驚叫連連。元少城負責此案,他雖覺得疑點重重,但並未深入調查,揚言葉平安簽不簽認罪書都無所謂,在他眼裡,她已是個死人。坊間對鄭元之死議論紛紛,謠言很快傳到皇帝耳中,他讓中書舍人伍顯兒傳話給大理寺,帶上葉平安到湛露殿。
葉平安在殿上為自己辯護,並以元少城為引子施展醫術,但她並未說出元少城真正恨的是權勢,而是編造了一個藉口瞞過了皇帝。皇帝給她一天時間找到兇手自證清白。他們找到了已死的鄭府家僕肖全,而侍女心兒卻不知所踪。其實,心兒本名陸丹心,她與葉平安一手策劃了這場局,引誘杜梁對鄭元下手,然後嫁禍給葉平安當替罪羊。而鄭元早已寫好一封舉告信,揭發杜梁貪污五千軍餉。他將信交給曾軒,叮囑他一旦自己身死,就將這封信交給可信之人。
曾軒成功擺脫了葉平安和陸丹心派來的人的跟踪,將舉告信交給了元少城。然而,元少城剛答應明日帶他進宮面聖,就立馬對曾軒下了殺手。
採蓮悄然尾隨曾軒,卻在長樂街失去了他的踪跡。葉平安深知長樂街官員府邸的佈局,推測曾軒定是潛入了元府。於是,採蓮轉而前往元府守候,靜候曾軒現身。杜梁所貪墨的五千軍餉上留有獨特印記,他必然會選擇熔掉重鑄以掩人耳目。葉平安的姑母顧二娘,通過老鬼手中的地圖,成功鎖定了杜梁在東郊十里山坳處的熔銀廠。這熔銀廠,正是揭露杜梁罪行的關鍵所在。葉平安懇請姑母協助,聯繫老鬼招募人手,嚴密監視熔銀廠的一舉一動。
元少城在杜梁面前,公然燒毀了鄭元的舉告信,從而贏得了杜樑的信任,並順利獲取了杜梁義子齊君山掌管的齊泰D坊。然而,對於葉平安,元少城卻視其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葉平安從噩夢中驚醒,顧二娘特製的寧神香已陪伴她多年,卻仍無法根治她的夢魘。顧二娘之所以離開蕪鄉,任由葉平安涉險,是因為她深知唯有葉平安親自執行計劃,方能解開她的心結。次日,採蓮神色緊張地歸來,告知葉平安曾軒已被元少城所害。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葉平安的精心佈局,她可能因此錯失獲取罪證的最佳時機,甚至陷入牢獄之災。
齊君山遵照吩咐,尋覓到一名心懷不滿的舉子郭義,讓他在安心館門前滋事,意圖牽制葉平安。然而,葉平安憑藉過人的智慧與膽識,成功化解了這場危機,並贏得了吏部尚書海宜平的賞識。她利用郭義的冊本,力排眾議,得以面聖陳情。葉平安呈上了鄭元的親筆密函,雖知禮氏與伍氏素有嫌隙,聖上可能會對此有所疑慮,但她仍堅信,只要能讓刑部得知熔銀廠的位置,就能在聖上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
果然,熔銀廠很快被查封,但銀子已被轉移。杜梁並不在意,認為是梅黨所為。元少城對葉平安的身份產生懷疑,但尚未查明其來歷,就連顧二娘的背景也一片模糊。此時,又傳來八萬軍餉在送往聖都途中遭劫的消息,令局勢更加撲朔迷離。萬國香的歌姬霓裳與手下晉夫子聯手,上演了一出好戲,既試探了葉平安的能力,又尋求與她合作的機會。葉平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與霓裳的合作,希望通過她的情報網絡,揭開更多真相。
酷吏厲俊一向對內嚴苛,遇到押送軍餉失竊的事件,便想直接將相關人員帶回嚴刑拷問。而元少城則不同,他細心詢問押運官路上的可疑情況。押運官提及,在經過通泉縣時,聽到孩童傳唱一首童謠,童謠內容與十幾年前的縱火案有關。那案子的主謀是當時的監察御史餘乾,他在兆豐二年被處決,餘家上下三十餘口也均遭斬首。如今,通泉縣百姓傳言餘乾化為厲鬼,驅使被他燒死的女子的冤魂在山間作惡。
押送官兵因此心生恐懼,在山中遭遇大霧和鬼影時,竟被嚇暈過去,醒來後軍餉和馬車已不翼而飛。厲俊斷定賊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轉移軍餉,便循車轍印追踪。而葉平安等人,原是御史案的受害者,她們設局劫走了軍餉,卻並未將其藏在山中,而是運到了聖都最貧困的邙溝。
元少城心思細膩,發現車痕印淺,懷疑軍餉並未藏在山中,好心提醒厲俊。邙溝生活著許多賤籍之人,備受輕視,而元少城是唯一一個脫離賤籍並當上官的人。葉平安巧妙地將軍餉藏在河道中,並利用水母掩蓋痕跡,使得厲俊和元少城派來打撈的人一無所獲。厲俊轉而繼續搜尋山中,而元少城卻一直派人盯著河道。葉平安需在元少城的監視下偷偷轉移軍餉,這無疑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此時,伍顯兒帶來聖上口諭,敕封葉平安為掌心使,賦予她協同辦案、便宜行事的權力。葉平安向元少城展示令牌,並試圖提供線索引誘他離開河道,但元少城並未上當。鄭杜梁對葉平安成為掌心使感到忌憚,但不敢輕易動手,只派人暗中監視。海宜平拜訪恩師左相梅伯溫,請教他對軍餉案的看法,梅伯溫建議他保持冷靜,靜觀其變。
元少城依然堅守河道,葉平安決定利用他與杜樑的矛盾,設計讓齊君山自相殘殺。齊君山得知消息後,派人砸了齊泰D坊,並蒐到一錠軍餉。而元少城在支持顧文宇表白心意後,得知齊君山的舉動,怒而騎馬趕回,途中卻被杜樑的人抓回嚴刑拷打。杜梁對賤籍出身的元少城始終抱有輕視態度,視他如螻蟻般渺小。
杜梁對元少城嚴刑拷問軍餉下落,卻一無所獲,憤怒之下欲將其殺害。元少城機智地為自己爭取到五日時間,以尋找軍餉。在臨別之際,他詢問齊君山如何得知齊泰D坊藏有軍餉的消息,希望能藉此查出背後的陷害者。
半夜時分,元少城渾身是傷地被送回府邸,他叮囑兄長元賀生暫勿與杜梁正面衝突,時機未到。陸丹心將元少城被放回的消息告知葉平安,葉平安深知元少城性格倔強,必會報復,於是讓丹心通知鬼叔歸來,但今夜已無法轉移河道中的軍餉。
元賀生之妻白笙見元少城受傷,憤怒不已,指責他若不與杜梁為伍,便不會遭此橫禍。她不明白兄弟二人從戰場歸來後為何變得如此熱衷權勢。白笙與元賀生髮生爭執,誓言若他日元賀生也如此受傷歸來,她絕不會心疼。
陸丹心安慰葉平安,像小時候一樣牽著她的手,讓她安心入睡。元賀生則按照元少城的交代,抓到齊君山的手下阿榮,一番拷問後得知萬國香的線索。
另一邊,霓裳被人盯上,幾經波折後醒來發現元少城就在眼前。葉平安未見霓裳,卻迎來元少城。元少城突然提及御史案,猜測鄭元和杜樑與餘乾的縱火案和擄掠民女有關,而葉平安是倖存者,因此要向兩人復仇。葉平安未置可否,但告訴元少城軍餉的藏匿地點和後續計劃,並提出合作。
厲俊搜山發現被騙,憤怒異常。此時軍餉已通過暗道運至邙溝,元少城讓谷叔守住暗道入口。谷叔勸元少城上交軍餉立功,但元少城有更大的計劃。他出身賤籍,受盡屈辱,決心爬到權勢巔峰,為邙溝百姓謀福祉。
葉平安通過霓裳得知伍顯兒與齊君山的幽會地點,便設計支開齊君山,求助伍顯兒。伍顯兒雖不能親自介入,但推薦吏部尚書海宜平相助。葉平安前往海宜平府上傳話,實則求其幫忙。陸丹心見葉平安藥囊破舊,提出重做,並詢問要繡何物,葉平安索性讓她繡上葉子。
葉平安受伍舍人所託,前往海府面見尚書海宜平。看門的小廝一聽說是替伍舍人傳話,還討要珍珠粉,連忙將她引進府內。一進門,葉平安就看見術士在作法,滿心好奇。與海宜平交談時,她提起術士作法之事,海宜平便道出家中瑣事:其妹海嫣自小就不愛說話,府中那場大火之後,性格更是變得離奇,老夫人深信她被妖物纏身,因此每月都請術士來府上驅邪。葉平安聞言,主動提出想見見海嫣,或許能有所助益。
另一邊,有人盯梢葉平安,將她的行踪報告給齊君山,齊君山又禀告給杜梁。杜梁心生歹念,打算對葉平安的姑母顧二娘下手,以此控制葉平安。而此時的葉平安,正在海府一無所知地與海嫣接觸。
葉平安通過作畫與海嫣建立聯繫,卻險遭老夫人誤會。好在海嫣及時出現,說了幾句話,誤會這才得以澄清。葉平安向老夫人解釋,海嫣的理解能力有限,只能進行簡單交流,建議順著她的意思來。海宜平從葉平安口中得知杜樑的惡行,大為震驚。葉平安雖只是個掌心使,但她表示不便親自出面,但可以推荐一人——正在調查軍餉案的元少城。
葉平安回到安心館,陸丹心告訴她姑母被抓的消息。葉平安沒有讓陸丹心去找鬼叔,而是讓她去元府找顧文宇。此時,杜梁派人邀請葉平安參加夜宴,名義上是慶祝她得官。與此同時,元少城來到海府,海宜平對他進行了一番試探和考驗,確認他是可用之才。元少城為海宜平準備了一份厚禮——軍餉,海宜平對此感到意外。
元少城回到府上,顧文宇將葉平安及其姑母的情況告訴他。元少城不便親自出面,便讓顧文宇去海府找海宜平。杜梁以顧二娘為要挾,企圖迫使葉平安屈服,但葉平安毫不退縮。杜梁正欲動手,卻被告知海公差人來請葉平安。葉平安被安全帶到海府,因宵禁已過,她聽從海公的安排留在府上過夜。沒想到,她竟意外發現海嫣認識一個手臂上有花印的神秘女子。葉平安想從海嫣口中探聽更多關於此女子的消息,卻被走進來的海公打斷。
原來,海公為了驗證自己對葉平安復仇動機的猜測,利用海嫣畫出了那名女子,結果證實了他的想法。多年前,葉平安還叫顧清時,便自學了心醫之術。鄭元聽說她有讓人聽話的本事,竟哄騙她將女子帶進廢宅。事發後,葉平安親眼目睹齊君山射殺逃出的女子,心中愧疚難當,這才決心復仇。
陸丹心在生死關頭僥倖逃脫,偶遇回鄉監察的御史餘乾。她將所遭遇的一切如實禀報,餘乾聽後憤怒不已,誓言要揭露真相,為那些受苦的女子討回公道。然而,令人震驚的是,鄭元和杜梁背後竟有京城勢力撐腰,他們設計陷害餘乾,將搜刮民財、擄掠民女的罪名強加於他。餘乾因此被判處斬刑,餘家上下三十幾口人無一倖免。
元少城與杜梁會面,看似立場不堅,他透露已將軍餉去向告知海宜平,並稱海宜平打算私藏一半軍餉。杜梁聞此,心生一計,欲藉此扳倒海宜平。葉平安深知杜梁貪婪成性,定會落入圈套,但事態發展仍撲朔迷離。
元賀生因得知元少城在密謀大事而心生失望,獨自前往邙溝買醉。元少城尋至,解釋稱隱瞞此事是為了保護他免受危險。同時,元少城透露,軍餉案背後的智囊是葉平安。深夜,元少城造訪葉平安,葉平安叮囑他暫勿輕舉妄動,她打算利用杜梁套取更多情報。兩人都表示,無論背後勢力多麼強大,都絕不退縮。
另一方面,霓裳讓晉夫子偷取齊君山D坊的賬本,上面記錄了眾多向杜梁行賄的名單。晉夫子還查出,當年隨杜樑和鄭元從通泉縣來京的親信已相繼離世,顯然是被滅口。杜梁在確認海宜平別院藏有軍餉後,率兵前往。然而,海宜平卻顯得異常冷靜,稱今夜之事與他無關。
與此同時,元少城和元賀生已做好準備,他們計劃利用杜梁不在府中的機會,潛入杜府將軍餉轉移。杜梁在海宜平別院撲空後,匆忙趕回府中,卻發現後院滿是軍餉,自己已被元少城擺了一道。此時,葉平安出現,用鈴鐺使杜梁失去心智,看見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他驚恐萬分。
元少城帶人圍住杜府,給葉平安足夠的時間審問杜梁。然而,厲俊接到舉報後迅速趕到,殺死了杜梁。葉平安未能從杜梁口中問出御史案的幕後主使,但她故作鎮定,似乎已知曉一切。厲俊以偷運軍餉的罪名將葉平安逮捕。葉平安看向元少城,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或許他也成為了這場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葉平安並未被關入大理寺,而是落入了酷吏厲俊之手。陸丹心揣測此乃元少城報復之舉,畢竟葉平安曾設計讓元少城飽受杜梁折磨。採蓮心急如焚,欲前往搭救,卻被陸丹心製止,告誡她勿要自亂陣腳。然而,真相卻非如此,葉平安入獄實為海宜平授意厲俊所為。海宜平曾告誡元少城,需明辨是非,勿助紂為虐。元少城內心掙扎,猶豫是否援手,最終決定交由天命。不幸的是,元少城的手下程檜已被海宜平收買,將今夜之事盡數禀報,並受命對葉平安下毒。
海宜平仍不放心,又派人監視程檜,以防萬一。而海宜平背後,尚有一神秘面具人,他們皆因葉平安非同小可,且緊追御史案不放,故欲除之而後快。牢中,厲俊對葉平安施以酷刑,葉平安深知厲俊為人,便投其所好,奄奄一息間獻上一折磨人之法,厲俊大喜,夜半遣人尋魚。
陸丹心竊聽得知厲俊手下夜半購魚,一番思索後,斷定此乃葉平安傳遞黑市消息。於是,她提前在黑市喬裝打扮,靜待魚兒上鉤。與此同時,程檜潛入牢中欲殺葉平安,卻反被其言語所惑,匆匆趕往黑市。厲俊發現葉平安遇險,順勢將名冊之事告知,利用厲俊欲扳倒高官之心,令其成為自己的爪牙。海宜平得知程檜離牢未殺葉平安,當即下令滅口。待厲俊趕到,程檜已斃命,銅軸為空。
厲俊驚覺被騙,怒返牢中欲置葉平安於死地,幸得伍顯兒及時趕到,傳聖上口諭救下葉平安。原來,葉平安早有預感,故向聖上討得救命符。不久,元少城尋回軍餉,立下大功,被擢升為大理寺卿。實則,聖上早已密令元少城從杜梁查起,順藤摸瓜揪出其背後勢力。元少城借假殺曾軒獲取杜梁信任,暗中查明其貪墨數額。至於鹽價上漲,他雖未查出杜梁牽涉其中,但疑有人借杜梁之手插手鹽稅,聖上允其低調徹查戶部。
元少城對葉平安未施援手,心懷愧疚。但葉平安聰慧過人,能夠理解。若換作是她,亦會如此抉擇。不僅如此,葉平安還洞悉元少城野心勃勃,志在左右相之位。元少城笑言她不記仇,答應為其換藥,不料葉平安卻輕咬一口以示報復,元少城自是毫不在意。
戶部的賬房突遭大火,聖上藉此契機,下令革職查辦戶部尚書張賢朗,並嚴查戶部眾人,誓要揪出背後的黑手。戶部尚書一職因此空缺,海宜平順勢舉薦江州刺史薛仲山接任,但尚書僕射禮牡元卻對薛仲山的品行提出質疑。最終,聖上決定讓治理幽州有功的幽州刺史回京擔綱戶部尚書之職,而薛仲山則因其功績被擢升為戶部侍郎。
葉平安在修養期間,一直在思索究竟是誰將她推入獄中。雖然陸丹心懷疑是禮氏所為,但葉平安卻覺得海宜平的嫌疑更大。然而,這也僅僅是她的猜測,並無確鑿證據。她的手抖之症始終未見好轉,陸丹心擔憂她是否患上了心疾,葉平安卻故作輕鬆地表示並無大礙。
元少城升任大理寺卿後,獲得了調閱案牘庫卷宗的權利。葉平安心生一計,打算利用元少城來查找線索。元少城查封了龍門場,卻很快遭到了朝臣的彈劾。龍門場本是文帝御批所建,如今卻成了草菅人命之地。元少城大膽包下明日的龍門場,邀請聖上前來親眼目睹現狀,聖上欣然應允。那些一直反對查封龍門場的達官貴人,此次卻並未多加阻撓,這讓元少城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延慶坊鬧鬼的傳言不脛而走,柳條巷更是掛滿了骷髏頭,這股不詳的氣息迅速傳入了宮中。世族老頑固們藉此機會奏請聖上取消前往龍門場的計劃。葉平安主動找到元少城,提出她可以再次請聖上前來龍門場,但條件是元少城必須帶她進入案牘庫查看卷宗。元少城權衡利弊後,答應了這筆交易。
鬧鬼的傳言尚未平息,葉平安又設計讓守夜護衛們發現了延慶坊內的“祥瑞之物”,並將其獻給聖上。聖上心知肚明這是葉平安為了堵住不詳傳言而故意為之,便索性穿上常服跟隨葉平安前往龍門場。龍門場眾人對聖人的駕臨毫不知情,依舊按照往日的規矩讓選手們狠命相搏。為了讓貴人們開心,他們甚至用上了鐵拳環這種殘忍的道具。
元少城對龍門場破壞規矩的行為提出質疑,但王管事卻回應說龍門場從無規矩可言,只要能讓貴人們花錢尋得開心就是唯一的規矩。聖上在人群中認出了那些戴著面具、以人命為樂的老傢伙們。看著場上選手們打得頭破血流,那些老傢伙們愈發興奮,直至一人當場斃命這場龍門賽才宣告結束。海宜平向面具人透露雖然沒能殺掉葉平安,但留著她的命或許還有用處。
另一邊顧文宇鼓起勇氣向採蓮表白並約她在青龍橋相見。顧文宇怀揣著忐忑的心情在橋上等待還特意買了一盞花燈。然而採蓮卻遲遲沒有出現。原本興高采烈準備赴約的採蓮在看到自己手臂上被布條包裹的七葉曇花烙印時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個烙印是她心中最不能言說的痛楚,如果她決定接受顧文宇那又該如何向他解釋這個烙印的來歷呢?
左威衛大將軍伍安康多年鎮守邊疆,今朝回朝,聖上賜予他豐厚的賞銀與象徵榮耀的黃金鐧。元少城在朝堂之上奏請查封龍門場,卻遭遇了眾多老臣的激烈反對。此時,左羽林將軍羨廣平挺身而出,支持元少城,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聖上轉而詢問左相梅伯溫的意見,梅伯溫卻以聖上裁決為尊。當聖上詢問還有誰反對時,數位老臣毅然站出。聖上見狀,竟命人搬來鐵籠,令兩位大臣入內決鬥,勝者可得右相之位。眾臣一聽,立刻齊聲懇請聖上息怒。
刑部侍郎崔軼亦曾現身龍門場,聖上首先對他發難。伍顯兒傳達聖意,嚴禁再有人逼迫賤民相搏。元少城又奏請允許兩代以上的賤民以文相較,擇優者脫籍。尚書僕射禮牡元率先反對,梅伯溫亦認為此舉過激。聖上採納了兩位老臣的意見,拒絕了元少城的提議。而伍安康則建議讓有武藝者於龍門場比武,以此選拔人才。這一提議與聖上設立武舉的想法不謀而合,於是聖上下旨,在龍門場設立武舉。
葉平安察覺採蓮心事重重,採蓮便坦白了顧文宇的表白與自己的困惑。世人皆重視女子貞潔,霓裳卻為男子貞潔被忽視而憤慨。葉平安勸採蓮做出抉擇,給顧文宇一個明確答复。朔丹長女已到婚嫁之年,不久將派使臣來聖都,聖上有意與王子和親。雖無前例,但聖上即位、重用女官皆是先例。康平王深知聖上等待伍安康回朝再宣布和親之意,意在製衡伍氏。
伍安康亦能領會聖上之意,康平王勸他交出兵權,回聖都謀職。但伍安康久居兵營,適應聖都需要時間。元少城順利進入案牘庫,欲查御史案卷宗,卻被告知被海宜平調走。元少城隱瞞了真相,以免葉平安打亂他的計劃。然而,葉平安自有手段查出真相,得知當年案牘庫的書吏被海宜平罷免。她隨即前往海府,試圖從海嫣口中探知七葉曇花烙印的秘密,卻一無所獲。
海宜平故意讓母親透露御史案卷宗被毀的消息給葉平安,以消除她的疑慮。同時,他示意下屬開始行動。霓裳將從詩癲孫曦正那裡得知的消息告訴陸丹心和葉平安,正如海宜平母親所言,海宜平與餘乾曾是摯友,餘乾出事後,海宜平還曾為他辯護。伍顯兒在萬國香設宴,引葉平安與伍安康相識。元少城不請自來,原來他與伍安康早已相識。葉平安無意間發現舞姬黎歌身上也有七葉曇花烙印,不知不覺間落入了海宜平為她布下的陷阱。
得知黎歌手臂上有和採蓮手臂上一樣的七葉曇花烙印,霓裳甚感意外。黎歌到萬國香不久,霓裳對她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是被家人賣到萬國香的。葉平安主動去找黎歌交心,猜出黎歌的心思,進而問是誰給她烙下手臂上的烙印,黎歌不肯說,只說對方身份顯赫。
伍由敬知道伍顯兒一直對拋下她上山修道的母親怨恨在心,但他還是希望伍顯兒有空能去山上看一看她多年未見的母親。伍顯兒在父親面前佯裝堅強且不在意,可每每想起母親毅然決然離開的場景,總也忍不住流淚。
翌日顧文宇仍舊在青龍橋上等著採蓮,這次採蓮來了,但她拒絕了顧文宇。雖然採蓮不說,顧文宇也知道她是因為御史案而有所顧慮,便也說出自己的出身和遭遇。顧文宇尊重採蓮的選擇,所以不管她以後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希望陪在她身邊。面對顧文宇這樣的深情,採蓮說不出話。
葉平安通過郭義得知小布坊老闆蔡允欠大家的工錢不發,她前去了解得知蔡允被久合大布坊擠兌,說他的布坊質量不合格。蔡允花錢到處打點卻沒有用,連自己的飯錢都成問題。久合大布坊背後的人是聖都第一富商,也是皇室宗親的禮宗旭。工人們都不信,因為禮宗旭是個大善人,明日還要舉辦酬民宴,據說是專門給窮人準備。葉平安了解事情的原委後說她有辦法,只不過需要蔡允吃點苦頭。
白笙有了身孕,想勸元賀生同她去安靜的鄉間生活,元賀生很猶豫,他無法拋下元少城。伍安康約元少城在龍門場一戰,幾個回合下來,兩人解除了誤會,知彼此都沒有失去本心。元少城主張取消龍門賽,引得邙溝百姓誤解,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元少城阻擋了他們脫離賤籍成為良民的唯一道路。元少城有苦難言,默默背下罵名。
酬民宴當晚,葉平安也去湊了熱鬧,看到蔡允帶著一身傷哭鬧,控訴久合佈坊掌櫃打人,而禮宗旭最是在意名聲,當即表示會把工錢付給蔡允的短工們,還每人多加了十貫,葉平安會心一笑,而這就是她給蔡允和短工們出的主意。伍安康也在酬民宴上,本想問戶部度支司主事徐清關於金原一戰的事,但發現今夜不合適就作罷。伍安康猜測是葉平安給短工們出的主意,感慨這次回朝與她這樣的人相識是好事。
蔡允家中有一位老漢有瘋疾,特意請葉平安過去診治,但葉平安發現老漢病情嚴重,只能一點點治,她會定期過來為老漢診治。黎歌終於肯來找葉平安解開心結,葉平安也是從此刻知道,給黎歌烙下七葉曇花烙印的人竟然是被稱為大善人,且昨夜剛舉行過酬民宴的皇室宗親禮宗旭。
葉平安長久以來被一場噩夢纏繞,那夢境中的主角是一個名叫阮琴的純真女子。她被惡人所誘,失身於一座宅邸之中,因此被婆家休棄。阮琴的祖母帶著她求助巫醫顧二娘,意圖驅除心魔,然而阮琴卻未能等到那一刻,便選擇了跳崖自盡。葉平安親眼目睹了阮琴的隕落,這一幕成為了她心中永恆的陰霾。
禮氏宗族的禮宗旭對出身邙溝的大理寺卿元少城充滿了不屑,視其為梅黨的一枚棋子,不足為慮。儘管元少城已身居大理寺卿之位,但他所居住的延慶坊宅邸仍是租借而來。相比之下,禮宗旭自視甚高,認為自己出身顯赫,擁有無盡的財富與權勢,元少城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更遑論爭奪邙溝的河道控制權。
邙溝的傾腳生意擴展到了富庶的坊市,兩個傾腳團伙為了爭奪瑯陽郡王府附近的地盤而大打出手,最終辛俊勝出,搶占了地盤。顧文宇將辛俊引薦給了元少城,元少城便讓他在賬房謀了個差事。儘管辛俊是顧文宇的朋友,但元少城的兄長元賀生還是提醒他要謹慎行事,讓谷叔去調查辛俊的底細。隨後,元賀生向元少城報喜,告知他白笙有了身孕。兄弟倆談及正事,元少城表示,只有壓制住以禮宗旭為代表的禮氏世族老頑固,邙溝的賤民才有可能轉為良民。
葉平安揭露了給採蓮烙下曇花烙印的真兇是禮宗旭,這讓眾人陷入了深思。禮氏宗親的水越來越深,採蓮誓要報仇,陸丹心和霓裳也毫不退縮。葉平安告訴她們,禮宗旭之所以不能盡人事,正是因為他內心的暴虐與殘忍。此外,禮宗旭篤信神佛,每半個月都會前往萬安山供奉香火。於是,她們便利用這一點,在禮宗旭前往萬安山的必經之路上設下陷阱,並設法讓萬安山的了淨師父讓禮宗旭深信自己被妖物纏身,暗示他“心”字之謎。
葉平安開始對禮宗旭動手,而這一切都在海宜平的掌控之中。在扳倒禮氏一事上,葉平安無意間成為了梅黨最有力的武器。禮宗旭深信不疑,回到宅邸後立即派人去請葉平安。葉平安利用鈴鐺讓禮宗旭陷入沉睡,從中套出了“祠堂”的線索。她要在禮宗旭醒來之前找到祠堂,並挖掘出御史案的更多細節線索。葉平安巧妙地避開了瑯陽郡王府的巡邏守衛,成功潛入了祠堂。然而,她驚訝地發現祠堂中並沒有禮宗旭母親的靈牌。她在祠堂中仔細搜尋,終於找到了密室的開關,但不幸的是,她被困在了密室之中。
經過一番細緻的分析與嘗試,葉平安終於打開了暗鎖。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枚銅製的曇花烙印,這更加堅定了她的判斷:禮宗旭就是給採蓮烙下烙印的兇手。烙印旁邊還放著一卷銅軸,葉平安仔細閱讀後將其放回原處。在被人發現之前,葉平安成功離開了祠堂,回到了為禮宗旭診治的地方。一切似乎都進行得恰到好處。
尚書僕射禮牡元是禮宗旭的叔父,禮宗旭請求他向聖上奏請由自己來操辦歡迎朔丹使臣的夜宴。他的真實目的是藉此機會將已經投靠梅黨的元少城拉下馬。無論元少城最終是否承認,這對禮氏來說都是有利的。禮牡元答應了禮宗旭的請求。
禮宗旭性格多疑,與禮牡元商議完要事後,他立刻趕往祠堂密室查看。見到一切如常,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他才稍稍安心。禮宗旭對女子施虐的怪癖,源自他幼年時目睹母親被父親毒打的慘狀,這導致他心理扭曲。然而,這並不能成為他殘害無辜女子、繪製血女圖的藉口。元少城主動提出願意幫助海宜平背後的梅黨剷除禮宗旭這個絆腳石,但海宜平卻認為,與其讓元少城親自涉嫌,不如巧妙地利用葉平安這把鋒利的刀。只不過,用過之後必須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在齊泰D坊,葉平安不請自來,她深知禮宗旭狡猾難纏,因此前來與元少城尋求合作。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聰明人之間的交流總是簡潔明了,元少城拿出兩袋鹽來對比給葉平安看:一袋是品質上乘、價格昂貴的鹽;另一袋則是黑市中售賣的毒鹽。由於鹽價高漲,有百姓因負擔不起而選擇了低價的毒鹽,結果不幸中毒身亡。這背後,禮宗旭和禮氏宗親難辭其咎。此前揚州洪水決堤,淹沒了大片鹽田,元少城經過調查發現,那並非天災,而是人為的禍端。
葉平安也將自己在瑯陽郡王府發現的朔丹文信件線索告知了元少城。她之所以沒有偷走信件,是擔心打草驚蛇。不久,朔丹使臣阿普那·郝吉攜公主伽月一行人抵達聖都,鴻臚館領事為他們安排了歇息之處,並告知他們明日辰時將入宮覲見聖上。與此同時,伍安康正在質問徐清,為何當年不調嘉懷倉的鹽糧來解金原之戰的困境。經過一番追問,他發現這些決定並非徐清這個小小主事所能做出的,而是背後有禮宗旭的影子。徐清建議他直接去問問禮宗旭當年囤了多少鹽。
葉平安再次被邀請到瑯陽郡王府,她聲稱今夜是驅逐邪祟的最佳時機,錯過就要再等兩個月。禮宗旭表面上任由她安排布陣,私下里卻與使臣阿普那秘密會見,表示願意以低於市價三成的價格將鹽賣給朔丹,並且希望與朔丹公主和親的人選是伍安康。伽月公主對其他王子都不感興趣,唯獨對伍安康將軍傾慕有加,這正中禮宗旭的下懷。為了嫁禍給元少城,禮宗旭安排人手去找幾個死侍,扮成邙溝人的模樣,打算在夜宴上行刺使臣。
陸丹心戴著作法的面具假扮成葉平安,成功瞞過了眾人。而真正的葉平安則偷聽到了禮宗旭想要嫁禍元少城的計劃。阿普那攜公主入宮覲見聖上,並提出希望伍安康將軍能成為駙馬。真性情的伽月公主當場對伍安康示好,原來早在十四歲那年,伍安康從草原坑洞中救了她,從那時起她就對伍安康心生傾慕。聖上態度和藹地表示禮法不可廢,建議朔丹公主在夜宴上見過其他的駙馬候選人後再做決定。元少城本想藉此機會接近阿普那·郝吉,以便找到突破禮宗旭的契機,但郝吉的戒備心很重。元少城看到朔丹人,不禁想起了戰場上的廝殺,心中湧起一股殺意,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葉平安將禮宗旭的計劃告訴了元少城,兩人迅速做出應對。他們先是弄來了一隻神似鳳凰的白鷳,又設計讓禮乾兆同意採蓮在夜宴上籌劃一場“鳳凰獻瑞”的表演。
禮乾兆縱狗咬傷孩童,竟留下一袋錢財,揚言這些銀兩足以買下那孩子的性命。躲在樹後的採蓮目睹此景,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拔刀將禮乾兆斬為肉泥。葉平安連忙勸阻,提醒她莫要輕舉妄動,畢竟他們還需利用禮乾兆。這時,採蓮才得知明日禮宗旭並不會死,因為他掌握著御史案的線索,葉平安打算趁其被羈押時探問詳情。
採蓮擔心計劃有變,恐怕有人意圖保全禮宗旭,霓裳亦有此慮。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三人連忙躲藏。進來的竟是伍顯兒,她代伍安康邀請葉平安前往龍門場,觀賞演繹秦王破陣樂的將士比試。
葉平安與伍安康談及往昔,提及金原之戰。葉平安僅知伍安康在金原之戰中以寡敵眾,大獲全勝,卻不知其中曲折。伍安康透露,當年因軍中缺鹽,形勢一度危急,他被迫退守,苦思奇襲之策。派出探敵的小隊遲遲未歸,直到旅帥元少城滿身傷痕歸來,帶回重要情報,他才得以籌劃火攻,以五千兵力擊退敵軍八萬主力。
許多將士因缺鹽而客死異鄉,此次伍安康歸來,誓要查清缺鹽真相。禮宗旭雖提供官鹽,卻手伸得太長。伍安康得知葉平安曾為鄭元看病,而後鄭元身亡,現又替禮宗旭診治。葉平安表示,只要伍安康不干涉她的事,她願助其一臂之力。左羽林將軍羨廣平對伍顯兒情有獨鍾,奈何伍顯兒無意於他。海宜平命元少城在夜宴後除掉葉平安,這對元少城而言,無疑是個艱難抉擇。
經葉平安在花海中的開導,採蓮決定以大局為重。元少城與眾人佈局,先讓元賀生在宜華街附近放火吸引註意,再按計劃逐步揭露禮乾兆與禮宗旭的罪行。禮宗旭欲嫁禍元少城,他們便順水推舟,換上瑯陽郡王府特製的箭羽刺殺朔丹使臣。採蓮向顧文宇展示傷疤,答應與他攜手。顧文宇贈她手鐲,採蓮愛不釋手,二人相約待奸佞落馬,便去縣里接回伯父。
採蓮將喜訊告知葉平安與陸丹心,二人皆為她高興。當晚,元賀生攜辛俊前往宜華街放火,霓裳則帶人潛入內場,而禮宗旭的暗衛已在屋頂伺機而動。禮宗旭在夜宴上故意刁難伍安康,又對伍顯兒的禮物挑三揀四,在場眾人皆心知肚明。血女圖尚未落入陸丹心之手,採蓮只好與禮乾兆周旋。陸丹心取得密室中的血女圖和朔丹信件後,迅速交給顧文宇轉給元少城,元少城再將這些東西轉交給採蓮。
哨聲驟然響起,一隻形態宛若鳳凰的白鷳驚艷登場,引得在場眾人齊聲驚嘆。它先是優雅地展示了一番,撒下絢爛的花瓣後緩緩退場,隨後又銜著一個長盒再度現身。在眾人的注視下,禮乾兆接過了這個長盒,並透露其中所藏乃是千秋盛世圖。然而,就在眾人期待展開畫卷的一刻,突髮變故,一名刺客朝郝吉發射了長箭,現場瞬間陷入混亂。早有防備的禮宗旭迅速調動護衛與暗衛,帶著兒子禮乾兆企圖逃離,而一心復仇的採蓮緊追不捨,卻被禮宗旭的暗衛所阻,未能如願手刃仇敵,反而丟了性命。
葉平安目睹採蓮衝出,連忙跟上,卻終究晚了一步,只能在暗處目睹採蓮的屍體被抬走,她悲憤交加,淚流滿面。此時,元少城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葉平安,兩人來不及沉浸在悲傷之中,因為他們必鬚麵對禮宗旭即將發起的栽贓。葉平安決定對禮宗旭的鹽倉採取行動。而禮宗旭則利用八位邙溝人作為替罪羊,將他們偽裝成刺客並誘殺,還將幕後黑手栽贓給元少城。洛州長史禮坤心領神會,當眾宣布元少城涉嫌謀害朔丹使臣。同時,他們還派兵包圍了整個邙溝。
原來,這一切都是辛俊告密所致,使得禮宗旭得以提前佈局,埋伏人手,導致計劃流產。元少城求助於海宜平,卻遭其要求先殺葉平安。無奈之下,元少城轉而求助於梅伯溫,並發下毒誓,才得到其援手。禮宗旭以金錢誘惑邙溝人指認元少城為主謀,但邙溝人頗有骨氣,拒不承認。然而,那個喊得最響亮的邙溝百姓卻遭到了殺害。葉平安戴上面具,放火焚燒鹽倉,以調虎離山之計引開圍困邙溝的兵馬,並為元少城爭取時間。禮宗旭則巴不得元少城自投羅網,於是設下陷阱等待。
元少城趕到後,禮宗旭一口咬定他就是刺殺使臣的幕後黑手,但元少城堅決否認,邙溝百姓也無人指認。於是,禮宗旭命人抓來谷叔,當著元少城的面將其殺害,並授意洛州長史對元少城下手。關鍵時刻,梅伯溫帶人趕到,救下了元少城,但葉平安卻被帶走。好在梅伯溫並無惡意,半途便放她離去。葉平安帶著傷痕回到安心館,顧二娘和陸丹心追問事情經過及採蓮的下落。葉平安拿出採蓮已經破碎的手鐲,眾人皆知採蓮已逝,且屍體被禮宗旭的人帶走。
陸丹心憤慨不已,欲為採蓮報仇,卻被葉平安勸阻。霓裳認為不必聽從葉平安的安排,但陸丹心認為參與計劃者眾多,難保沒有叛徒。霓裳誤以為陸丹心在指責自己,陸丹心連忙澄清,表示此時不宜互相猜忌。回想起採蓮曾在樹下埋下的一壇好酒,以及她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葉平安不禁悲從中來。她挖出那壇酒,邊喝邊笑著流淚,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憤慨。
禮宗旭派遣兩名暗衛護送禮乾兆離去,自己則原地展開一幅畫軸,竟是血女圖。他深知這罪證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於是將其焚毀,同時心中暗自揣測那戴面具之人的真實身份。另一邊,禮乾兆與兩名護衛途中遭遇了黑崽,這黑崽極具靈性,嗅出了禮乾兆身上沾染的採蓮之血,於是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撕咬他。
辛俊一心渴望能在禮宗旭麾下效力,此次告密便是他投誠的敲門磚。然而,禮宗旭卻並未將他放在眼裡,繼續讓他潛伏在元少城身邊,尋找其破綻。辛俊心中忐忑不安,深知一旦讓元少城察覺是他告密,間接害死了谷叔,自己必將遭殃。但禮宗旭同樣不是好惹的角色,辛俊此刻已上了賊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背叛舊主。
淳陽王伍良辰對伽月公主心生愛慕,行刺事件發生後,他便前來探望,不僅為伽月帶來了安神之物,還為郝吉送上了能加速傷口癒合的鹿茸膏。伽月雖對伍良辰並無好感,但盛情難卻,只能收下禮物。然而,讓她不悅的是,夜宴事件後,前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而她心儀的伍安康卻始終未曾露面。郝吉見狀出言安慰,稱和親後日久生情也未嘗不可。伽月聽後心情稍有好轉。
與此同時,禮牡元與梅伯溫就夜宴刺客背後的主謀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禮牡元一口咬定是元少城所為,而梅伯溫則堅稱沒有確鑿證據。禮牡元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讓人拿出了齊泰D坊的賬簿,指出元少城從D坊的收益中支取了兩千兩白銀,用途不明,暗示其背後還有更大的主謀。
葉平安深知不能讓採蓮的遺體留在禮宗旭手中,於是假借為禮宗旭看病之名前往郡王府。她臨行前告訴陸丹心,若一個時辰後仍未歸來,便是遭遇了不測。她會留下線索,等待陸丹心前來救援。禮宗旭似乎早已料到葉平安的來意,派人將她帶到郊外。對於D坊的收益,元少城實則全部交給了汴州刺史孫昊之,用於購買鹽糧安置災民。聖上對此並未追究,但夜宴行刺一事卻不容姑息,於是下令將元少城革職待查,在查明真相前不得涉足大理寺,也不得調動兵馬。
海宜平暗中給禮宗旭的暗樁傳遞了消息,因此禮宗旭得知葉平安與通泉御史案有關聯,提前做好了準備。葉平安的偷襲未能成功殺死禮宗旭,反被其下令活埋。與此同時,顧二娘從陸丹心口中得知葉平安前往郡王府的消息,見其久久未歸,便與陸丹心一同循跡尋找。二人追至郊外,偷聽到禮宗旭的暗衛談論挖坑埋人之事,當即分頭搜尋。陸丹心發現一處新挖的土坑,立刻徒手挖掘,終於救出了葉平安。二人隨後將採蓮的遺體背回。
黑崽雖然襲擊了禮乾兆,卻未能取其性命。禮宗旭也未將過多事情透露給兒子。邙溝內一片哀悼之聲,元少城帶領邙溝人為谷叔送行。元賀生因此事與元少城產生分歧,他不聽勸告,決意與白笙離開聖都。葉平安將採蓮的遺物交給顧文宇,顧文宇悲痛欲絕。元少城獨自飲酒消愁時,葉平安前來探望。
谷叔將元少城與元賀生兩兄弟視為己出,然而此次因元少城受冤而死,谷叔深知元賀生定會心生埋怨。葉平安將元少城視為摯友,盡力開導他。但他們未曾料到,今日的知己或許會成為明日的敵人。海宜平派遣手下前往通泉縣調查葉平安的背景,卻一無所獲。手下人不解為何不直接除掉葉平安,而海宜平卻深知聖上賜予葉平安鳳鳴壺的深意,意在告誡眾人葉平安並非等。閒之輩
既然無法從禮宗旭處取得突破,葉平安決定轉而關注徐清。她發現徐清頻繁出入金祿質庫,於是趁機潛入其中,佯裝要典當物品。她注意到老闆手中把玩著一件價值不高的銅牛,並謊稱這是家中之物。與此同時,辛俊向禮宗旭密報,稱元賀生全家已遷居鄉野。禮宗旭終於決定讓兒子禮乾兆涉足鹽巴生意,禮乾兆雖感欣喜,但仍無法擺脫採蓮被禮宗旭殺害的陰影,終日沈迷於萬國香的酒鄉之中。霓裳察覺到禮乾兆的異常,認為他或許可以成為突破的關鍵。
元少城深知伍安康自身難保,不願再給他增添麻煩。但他仍請求伍安康幫忙將一盒九香蜜轉交給康平王伍由敬。伍安康雖知父親痛恨攀附權貴之人,但仍毅然答應。顧文宇發現瑯陽郡王府有暗衛行動,立即通知元少城。葉平安也在場,他們察覺到元賀生可能遭遇危險,於是匆匆趕往鄉野。
元賀生身手不凡,但仍被禮宗旭的眾多暗衛圍攻。他雖然以一敵三獲勝,卻未料到還有一名暗衛藏匿於樹後,給了他致命一刀。元賀生拼死殺死最後一名暗衛,自己也倒在了地上。當元少城和葉平安趕到時,元賀生已經昏迷不醒。元少城將這一噩耗告知嫂子白笙,白笙悲痛欲絕,慟哭不止。元少城被仇恨沖昏頭腦,發誓要為兄長報仇。辛俊再次向禮宗旭密報元少城的行踪,禮宗旭決定設計除掉他。禮乾兆被噩夢纏身,全都是因為禮宗旭的惡行。
郝吉派人來傳話給禮宗旭,稱他明日將上奏聖上請封伍安康為駙馬,但鹽的生意還需再考慮。這次禮宗旭沒有出動暗衛,而是用錢收買了一群亡命之徒朔丹人來對付元少城。元少城得知禮宗旭會去萬安山祭拜的消息後,失去理智,獨自前往報仇。禮宗旭逼他簽下出賣邙溝河道的契約書,並命令他跪下求饒。元少城強忍衝動照做,一步步引誘禮宗旭說出所干之事。就在這時,葉平安帶著使臣郝吉趕到,控制住了那些朔丹人,禮宗旭瞬間陷入劣勢。
與此同時,顧文宇等人帶著辛俊來到潮濕的密道,元賀生竟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原來他並未死。葉平安和元少城趕到時,他只是昏迷而已,刀傷並未傷及要害。葉平安成功救活了元賀生。元少城懷疑辛俊是叛徒,於是故意製造元賀生已死的假象,利用辛俊向禮宗旭傳話,從而實施將計就計的計劃。
辛俊背叛兄弟後,不但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反而妄圖博取同情,企圖反殺顧文宇。然而,顧文宇的身手遠勝於他,辛俊的反殺計劃最終落空,自食惡果,命喪當場。在萬安山的祭拜場上,元少城僅僅幾拳就將禮宗旭打成重傷。正當他準備一刀結果了禮宗旭的性命時,葉平安及時制止了他。葉平安提出,如果禮宗旭能說出他在通泉御史案中所扮演的角色,她或許可以勸說元少城放他一馬。可惜,還不等她問出參與御史案的其他人是誰,禮宗旭就被他的暗衛救走了。另一邊,霓裳偷偷在禮乾兆的酒中下了迷魂草,導致他產生恐怖的幻覺,最終醉酒溺水身亡。重傷在身的禮宗旭被帶回府上後,又聽聞這一噩耗,直接吐血昏迷過去。
元少城回到宅邸時,發現元賀生和一眾兄弟已經在此等候。雖然禮宗旭沒有死,但聖上已經知道了他刺殺使臣的事情,肯定不會讓他好過。元賀生和白笙經過這件事情也明白,無論躲得多遠,都還是會被壞人盯上,他們甚至連躲藏的資格都沒有。這次對付禮宗旭算是取得了勝利,陸丹心等幾個人與葉平安一起喝酒慶祝。然而,葉平安卻不太開心,她獨自來到採蓮的墓前飲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害怕了,這是她下決心報仇並來到聖都後,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身邊會再有人陷入危險甚至失去生命。元少城過來陪她,並送了她一支金鑲玉簪子。
伍安康將元少城送來的一盒九香蜜拿給父親伍由敬。伍由敬和梅伯溫一樣,都認為元少城是一個有前途的人。伍由敬提醒伍安康,自從朔丹公主遇刺後,他就沒有去看望過,現在是時候去一趟了。伍安康聽從了父親的建議,並向伽月公主坦言自己對她無意。但如果她以起兵相逼,他也只能做這個駙馬。伽月公主並不是任性妄為的人,她不會以情相逼,更不會以兵戈相迫。伍安康祝愿她能找到好的歸宿。第二天,郝吉呈上奏請,稱已經查明夜宴行刺是禮宗旭主謀,與元少城無關。此外,郝吉還奏請聖上准許淳陽王伍良辰前往朔丹和親。聖上准允了郝吉的請求,賜予金銀細軟,並派護衛護送淳陽王及朔丹公主伽月的隊伍回朔丹完婚。
採蓮已經離世,顧文宇負責照顧著黑崽,而葉平安則替瘋老頭子醫治。經過她的治療,老頭子的眼神已經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元少城官復原職後,內侍範丞給他傳達了聖上的旨意,讓他今後行事要多加小心。這次事情結束後,元少城就像繃緊許久的弓終於鬆了下來,但由於每日睡眠不足兩個時辰,他終於體力不支病倒了,還頻繁被噩夢纏身。葉平安替他診治時,元少城待她如知己,願意同她敞開心扉。葉平安也不負他的期望,解開了困擾他多年的心魔。然而,葉平安自身也被心魔所困擾,卻始終不肯對元少城說出實情。
夜宴一事敗露後,聖上並沒有懲治禮宗旭。元少城明白,這說明禮宗旭對聖上還有利用價值。元少城體會到葉平安的入夢術有過人之處,好奇她為什麼不用在追查之人身上。葉平安解釋說,她並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在愈加接近事情真相時,看到的只有人性的幽暗。而能懲治處理這一切的,只能是王法。
將作監命令邙溝的壯年前往明義坊修建天聖塔,由於家中孩童無人照料,一位百姓懇求將作監通融,卻慘遭無情踢打。此時,元少城尚未痊癒,便聽聞顧文宇提及將作監因人手短缺,要從邙溝徵調民夫修建天聖塔的消息。
元少城深知幕後黑手是誰,他立刻前往海宜平府上,以開春前派遣農夫修建雲澤渠導致十一人死亡為例,懇請海宜平對邙溝百姓手下留情。然而,海宜平卻直言不諱,指責元少城在葉平安的問題上猶豫不決,才導致邙溝陷入困境。修建天聖塔的時間緊迫,海宜平逼迫元少城盡快對葉平安採取行動。離開海府後,元少城囑咐顧文宇密切關注葉平安的動向。
葉平安等人正在調查徐清,懷疑金祿質庫存在問題。與此同時,霓裳在萬國香與公子哥們周旋,得知金祿質庫背後的主人是東橋鹽倉倉司使龔紹的門生,而龔紹正是由吏部尚書海宜平舉薦上任。儘管之前查明海宜平與餘乾是摯友,但利益衝突也可能導致他們反目。金祿質庫的暗賬至關重要,葉平安等人決定不惜一切代價獲取它。
另一邊,蔡允焦急萬分地來找葉平安求助,稱瘋老漢離家出走。經過葉平安的治療,瘋老漢已有所好轉。葉平安猜測他會去熟悉的地方,果然與蔡允一同找到了他。瘋老漢口中念叨著火不是他放的,又跑到海府門前瘋言瘋語。恰逢海宜平歸來,瘋老漢竟指認他是縱火者。葉平安心生疑慮,或許海宜平並不像表面那樣清廉。瘋老漢名叫常青,為伸冤從家鄉來到聖都,卻屢遭閉門羹,唯有海宜平收留了他,還讓他查閱御史案卷宗。然而,常青在海府喝茶後莫名犯困,醒來卻發現海府燃起大火。海府上下均指認他縱火,常青卻堅信自己吹滅了蠟燭。海宜平未予追究,只是將他趕走。常青此後生活困頓,受人欺凌至瘋。他偶然看見葉平安手上的狼牙,一口咬定是他為女兒打造,誤以為葉平安就是女兒常蓮花。葉平安恍然大悟,明白采蓮就是常青之女。
為了獲取金祿質庫的暗賬,霓裳、陸丹心和葉平安精心策劃。霓裳負責迷倒質庫的伙計,趁機拿到鑰匙;葉平安負責轉移老闆注意力;陸丹心則趁機進入質庫獲取賬本。然而,元少城卻突然出現攪局,不僅奪走賬本,還警告葉平安不要再查御史案。葉平安瞬間明白,是海宜平讓元少城監視她。她不希望元少城成為敵人,否則將毫不留情。
既然已知海宜平與御史案有關,葉平安決定正面出擊。她帶著禮宗旭迫害女子的七葉曇花烙印進宮面聖,卻遭聖上拒絕。葉平安失落而歸,受到海宜平的嘲諷。失去先機又無聖上庇佑,葉平安的處境愈發危險。陸丹心勸她與霓裳前往揚州避難,但葉平安不願留下陸丹心獨自面對危險。她決定設計進入七喜畫鋪,接近海嫣。元少城將賬本歸還給海宜平,承認已查閱,但只看了一頁便停下。海宜平突然問他是否願意成為自己的門生。
伍顯兒兄妹二人在萬國香設宴,特邀葉平安共聚。席間,葉平安向伍顯兒探問,為何聖上始終不肯接見自己。伍顯兒分析,要么是葉平安行事有所不妥,觸犯了聖上的忌諱;要么是聖上早已洞悉葉平安所求,卻無意回應。伍顯兒的見解,與葉平安心中的猜測頗為吻合。葉平安隨後告知伍安康,禮宗旭在金原之戰時,的確曾阻撓鹽糧運往邊境,但伍安康所擒獲的私鹽販子,與禮宗旭並無瓜葛。葉平安直指倉司使龔紹為幕後黑手,暗示伍安康有機會應前往東橋鹽倉一探究竟。伍顯兒提醒他,若無確鑿證據,切勿與龔紹正面交鋒,以免打草驚蛇。
臨近八月十五,顧二娘精心製作了胡餅,一半用於售賣,一半則留給平安等三人品嚐。四人圍坐院中,品嚐著老鬼贈送的包子與顧二娘所做的胡餅,歡聲笑語不斷。陸丹心喬裝打扮成七喜畫舖的伙計,前往海府送顏料。途中,她偶遇一位被管家引入海宜平書房的貧民老者。陸丹心悄然靠近偷聽,竟從老者口中得知葉平安本名顧清,且正是當年利用入眠之術誘騙女子進入廢宅的始作俑者。陸丹心震驚不已,心痛難當。殊不知,她與葉平安早已成為海宜平手下的監視對象。海宜平料定陸丹心今日會來送顏料,特意安排老者再次前來海府複述往事。
海宜平向其上級匯報時提及,他計劃將徐清調離聖都,以阻斷他人的調查之路。至於葉平安,海宜平認為其身邊的朋友將是其最大的軟肋。一旦葉平安失去朋友的信任,對她而言將是致命的打擊。陸丹心雖與葉平安相處日久,對其尚存一絲信任。她看似不經意地提及所聽聞之事,卻未料到葉平安竟親口承認她就是顧清。回憶起當年,葉平安還是孩童之時,被杜梁欺騙,利用入眠之術引誘三名女子進入廢宅。因她年幼,那些女子對她毫無戒備之心。而蝴蝶吊墜的主人是阮琴,她是葉平安在廢宅火災中遇到的第一個倖存者。
陸丹心對葉平安徹底絕望,決定斷絕友情,自行其事,不再聽從她的擺佈。電閃雷鳴之夜,安心館內出現人影。葉平安初見以為是陸丹心歸來,走近一看卻是元少城。葉平安告知元少城,以陸丹心的性格,此刻恐怕已前往刺殺海宜平。葉平安元少之所以告知城,是因為海宜平深知御史案的真相,他尚不能死。元少城及時趕到,攔下了陸丹心射向海宜平的箭弩,並將葉平安的心醫手冊交給了海宜平。陸丹心此次刺殺行動實為虛張聲勢,她真正的目的是設計一出“自投羅網”的戲碼,伺機套取海宜平的口風。然而,海宜平早已識破她的計謀。
海宜平非但無意殺害陸丹心,反而表示如果她願意留下,明日可以帶她去一個地方。在海宜平的授意下,茶攤老頭與葉平安談及當年往事,又故意製造意外落水,試探葉平安是否會伸出援手。令陸丹心驚訝的是,葉平安竟然見死不救。海宜平手中握有餘乾當年在獄中寫給他的鳴冤信。如果陸丹心願意幫他除掉葉平安,他可以在大理寺卿郭輿面前作證,證明陸丹心是當年縱火案的倖存者。屆時,陸丹心就可以為御史案翻案。陸丹心權衡利弊後,答應與海宜平合作。
葉平安通過一個小丫鬟得知徐清的行踪,她隨即前往東橋鹽倉並悄悄潛入。在那裡,她意外安康,遇到了伍他也是為了調查而來,且已經先她一步到達。伍安康發現鹽倉裡藏著沙子,這顯然是龔紹與徐清勾結,用沙子替換鹽糧的證據。鹽倉外的守衛之所以如此鬆散,也是為了方便他們的調換行動。伍安康決定拖住徐清,而葉平安則去通知元少城,讓他帶人前來以鹽倉私盜、監察不力的罪名逮捕徐清,希望能從中問出更多信息。
然而,元少城只帶了一人前來,並且他的目的並非抓人,而是警告伍安康不要輕舉妄動。但伍安康並未聽從,他堅持要求開倉驗鹽。結果讓他大吃一驚,之前看到的沙子不知何時已被換成了鹽袋。這一舉動打草驚蛇,使得後續的調查變得更加困難。伍安康憤怒地離開。
與此同時,丹心獨自前往採蓮的墓前燒紙錢,恰好遇到顧二娘和老鬼。顧二娘試圖勸說丹心不要將矛頭指向自己人,但丹心並未聽從。顧二娘的占卜依舊沒有結果,老鬼則希望她能回師門尋求師傅的幫助。
葉平安回到安心館後,看到了陸丹心留下的字條,約她在戌時於邙溝橋上相見。邙溝人最終沒有修建天聖塔,元少城對此感謝刑部侍郎趙峰的仗義執言。而趙峰則透露是康平王遞上折子,指出征調邙溝人修建天聖塔的弊端,因此聖上才未採納。
葉平安按約在邙溝橋上現身,卻意外遭遇陸丹心的襲擊。陸丹心近距離用箭弩射中葉平安,將她衝入河中。元少城見狀奮不顧身躍入河中,將葉平安救起。
顧二娘不願看到平安和丹心姐妹相殘,更不願成為平安的拖累,於是留下信後離開。葉平安悲痛欲絕,身邊已無人可用。她最後寄希望於元少城能與她合作,重查御史案。如果查出貓膩,元少城將立功,同時也不會被梅黨懷疑。但元少城並未立即答應,表示需要考慮。
葉平安的倖存並未達到海宜平的目的,因此他需要陸丹心再寫一篇訴狀,指控葉平安是通泉縣擄掠民女案的禍首。訴狀貼出後,聖都百姓議論紛紛。海宜平帶著陸丹心去找大理寺卿郭義,呈上訴狀,並證明陸丹心是御史案的親歷者。元少城在猶豫是否要幫助葉平安時,想起了聖上的話,對他來說,依附海宜平並遠離葉平安是最好的選擇。但如果選擇幫助葉平安,則意味著要冒巨大的風險。最終,他決定擲銅板來決定,結果銅板無字的一面朝上,意味著他不打算幫助葉平安。
海宜平攜陸丹心前往大理寺報案,隨後葉平安也被帶來。她坦承當年受杜梁欺騙,利用入眠之術將三名女子誘入廢宅。然而,涉案的餘乾、鄭元和杜梁均已身亡,僅餘陸丹心一人作為人證,缺乏物證。郭輿郭寺卿對此表示難以裁決,遂上奏皇帝。見到皇帝派人送來的重茶和落葉後,他頓時心領神會。郭寺卿宣布,需待大理寺核實陸丹心的證詞並找到物證後,方可重新審理御史案。同時,皇帝還下達了另一道旨意,因葉平安牽涉鄭元案,且在擔任使職後對舊案隱瞞不報,故剝奪其使職,貶為庶民。
元少城主動請纓接手御史案,儘管郭義試圖勸阻,但他仍堅持己見。陸丹心現居海宜平府邸,並邀請元少城前往家中品嚐胡餅。葉平安離開大理寺後,途中購買胡餅時,偶然聽到百姓稱讚海宜平為有情有義的好官,而對她則嗤之以鼻。更有甚者,有人到安心館門前打砸搶掠,葉平安目睹此景卻未加阻攔,默默戴著面紗離去。伍安康騎馬趕到,將她帶往郊外安慰開導,鼓勵她要像小草一樣堅韌不拔。
元少城不解為何重審御史案要牽涉陸丹心。海宜平透露,伍安康緊盯龔紹和徐清不放,為保這些官員,他需利用御史案轉移眾人視線。有時為了讓官員們盡心盡力,不得不讓百姓吃些苦頭,這是為了大局著想。因缺乏確鑿物證,御史案難以重審。海宜平知曉陸丹心渴望餘乾的親筆信作為旁證,便讓她將禮宗旭綁至城樓,並約葉平安前來。陸丹心趁機殺害禮宗旭,嫁禍給葉平安。一旦禮宗旭身亡,葉平安將罪無可赦,面臨就地處決。
今夜皇帝與百官將在千秋閣拜月,海宜平計劃在眾目睽睽之下置葉平安於死地。儘管海宜平費盡心機,但為獲取物證,陸丹心只得答應。元少城決定幫助葉平安,將海宜平的計劃告知於她。因陸丹心已傳信,葉平安早已知情,並決定赴約。八月十五團圓夜,葉平安與元少城一同前往蔡允處探望採蓮的父親常青,元少城親自下廚做菜。葉平安感受到久違的家的溫暖,眼眶泛紅。常青依舊將葉平安誤認為是採蓮,葉平安為了讓老人高興,便默認了這一身份。
家宴過後,元少城目送葉平安離去。常青醒來後並未醉倒,亦認出葉平安非其女採蓮,但他也在配合演戲,因知曉葉平安是好人。元少城不能讓梅黨之人知曉其背後調查之事,遂秘密安排顧文宇今夜潛入海府,抄錄海宜平的保舉名單,一個不漏。陸丹心派人將禮宗旭綁至城樓,海宜平的人散佈葉平安綁架禮氏宗親禮宗旭的消息,並授意元少城在禮宗旭死後立即射殺葉平安。皇帝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中斷賞月,直接前往長夏門。
海宜平為葉平安設局,而葉平安亦在佈局。她早前已通過老爺爺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海宜平,以此誘其入甕,並安排鬼叔引導陸丹心接近海宜平。為保護顧二娘免受傷害,葉平安還讓鬼叔帶走顧母。這一切的背後,都是葉平安的精心策劃。
葉平安洞悉了海宜平的陰謀,他意圖借葉平安之手除掉禮宗旭,並嫁禍給葉平安,使其因涉及禮氏宗親而命喪黃泉,從而一石二鳥,同時讓御史案因他而塵埃落定。面對此景,陸丹心不解其為何還要現身。葉平安坦言,今晚是揭露海宜平面目,懇請聖上重審御史案的最後契機。陸丹心允諾會與她攜手,共謀大業,切勿令其失望。與此同時,元少城已率射手在城門另一側嚴陣以待。聖上駕到後,葉平安即刻付諸行動,當眾揭發禮宗旭十數年前在通泉縣的惡行。陸丹心挺身而出,利用七葉曇花烙印進一步證實禮宗旭的罪行。
陸丹心拔刀欲取禮宗旭性命,然而禮宗旭對她毫無印象,更不明其故。陸丹心順勢嫁禍於海宜平,城樓下的民眾聞言一片嘩然。在他們眼中,海宜平一直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好官,因此自然認為陸丹心是受了矇騙。為了讓禮宗旭也指認海宜平,葉平安故意引導他看向城樓另一側的元少城。恰逢元少城一箭射出,卻失了準頭,未能擊中禮宗旭。加之葉平安在旁煽風點火,禮宗旭確信是海宜平欲置其於死地,當即指認海宜平為御史案的真兇。
海宜平察覺到陸丹心的背叛,連忙向聖上表白心跡。葉平安又找來了詩癲孫曦正,他曾是餘乾和海宜平的摯友。孫曦正帶來了常青的證詞,徹底將海宜平的罪行坐實。聖上看過證詞後,強忍怒氣,命令郭輿將海宜平拿下,押往大理寺候審。至於禮宗旭,聖上則安排郭輿派人護送他回府。眼見著陸丹心和葉平安被拿下,自己卻毫髮無損,禮宗旭囂張至極。然而,陸丹心掙脫侍衛的束縛,將禮宗旭挾持,對他連刺數刀,咬牙切齒地讓他向那些被他殘害的女子謝罪。
葉平安料到定是海宜平對陸丹心動了手腳,陸丹心承認海宜平狡詐多疑,逼她服下了毒藥,命不久矣。陸丹心已然不顧一切,將禮宗旭推下城樓摔死,隨後自己也縱身跳下。次日,聖上下旨,命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擇日進行三司推事,徹查兆豐年間的御史案。海宜平被囚於大理寺一夜,郭輿審訊了他一夜,但海宜平拒不認罪。他善於偽裝,此時已有百姓在外面替他喊冤。如果不能查出真相,郭輿和元少城都將難逃其咎。
葉平安和元少城前往陸丹心家中搜尋線索,發現了她藏在香囊中的信件。信中提及海宜平持有餘乾的親筆信,這封信能在三司推事中作為旁證來定海宜平的罪。大理寺捕手何茂山按照指示提前打亂了陸丹心的房間佈局,並偷聽到了葉平安和元少城的對話。面具人指示何茂山及時清除無用的“枝葉”。元少城的人果然在海府搜到了鐵盒,不料鐵盒內藏有機關,一旦打開便會自動焚毀。幸虧葉平安手中恰好有一碗水,及時將火撲滅,留下了這一關鍵物證。
海宜平仍堅稱證據不足,葉平安又拿出一封滅口函。這是當年孫曦正任刑部書令史時所見並偷偷留下的。滅口函確實是餘乾親筆所寫,但實際上是海宜平一個字一個字地裁下來粘補偽造而成的。它根本不是餘乾的本意。滅口函乍看之下並無異樣,但對著日光細看,卻能看出明顯的粘補痕跡。海宜平還想狡辯說餘乾贈予他的兩卷書早已被盜走,葉平安卻指出海宜平的母親清楚府中是否失竊。人到中年,海宜平不願讓高齡母親因自己而對簿公堂,最終認罪服法,感嘆自己只是走錯了一步。
葉平安感謝郭寺卿的鼎力相助。原來,餘乾的親筆鳴冤信確實已被海宜平設下的機關燒毀,但陸丹心卻一字不落地記下了信中的內容。元少城臨摹餘乾的字跡偽造了鳴冤信。加之葉平安始終與海宜平保持距離,讓海宜平對這封偽造的鳴冤信深信不疑。好在計劃得以順利實施,海宜平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