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善良的少年王小石下山遊歷,初入江湖,在機緣巧合下結識了洛陽王之女溫柔、自稱飄零人的白愁飛、紅袖刀霸絕京城的蘇夢枕、遇雪尤清經霜更豔的雷純等人,展開了一生的友誼,在風雲際會的京城江湖中,懵懂少年們逐漸成長為英雄,卻也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夜黑星稀,一位老者坐在樹下彈一首曲子,王小石正好牽著馬路過,他聽到曲子後停住了,待老者彈完曲子後,王小石對老者說起自己曾在十年前聽到這首曲子,曲子裡的字有他的故人,也有他的敵人。老者聽到後,詢問王小石馬鞍上的盒子,裡面裝的是故人還是敵人,王小石回答都有,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匣子埋了,臨走的時候問老者,剛剛所彈的曲子叫什麼名字,老者回答曲子名叫說英雄。
天下江湖,群雄輩出,皆以六分半堂和金鳳細雨樓為首,金鳳細雨樓重義,以仁義匯聚人心,六分半堂重利,視江湖如生意場,兩派收服四方豪傑,各佔半壁江山,刀叢功公明,劍膽掙出身,初入江湖之人,要是不想獨自進京城,就可以加入門派下,也好有個依靠。白鬚園裡,天衣居士許笑一吩咐王小石,去往細柳鎮後找到接頭人,待到八月十四,接頭人會帶著他到京郊的苦水鋪,在鋪子裡會見到紅袖刀蘇夢枕,然後將白玉匣子交給他,並且一定要親手交給蘇夢枕。
細柳鎮裡武林人士眾多,其中有一位陣仗十分大,只見他們搬來了幾箱黃金放在武林人士面前,轎子裡的人開口邀請他們來六分半堂,然後說出有個人從海上來,隨身攜帶了一個白玉匣子,匣子裡是六分半堂的東西,要是誰將匣子交給六分半堂,那今後可平步青雲。武林人士紛紛來到了碼頭邊,看到一艘剛靠停的一艘船,立刻上去查看了一番,但是沒有一分收穫,船裡根本沒有人。原來王小石提早下了船,偽裝成書生
照野酒樓裡,武林人士正在討論匣子的事情,聽聞要是六分半堂拿到了匣子,那這江湖一定會變天。突然,王小石走進酒樓裡,武林人士紛紛站起來警惕的看著他,王小石處變不驚的來到一名白衣男子麵前,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盆青花,許笑一交代青花就是信物,在照野酒樓拿出信物,接頭的人自然會出現。突然一名紅衣女子現身,她自稱是洛陽網溫晚之女,紅袖神尼門下小寒山燕,名叫溫柔。王小石看到之後,立刻說出了接頭暗號,但是溫柔直接罵了他一句,完全不像是接頭人。
出了酒樓後,王小石與溫柔互相認識了一下,那名白衣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也想要匣子,只是不想傷人。王小石知道白衣男子是個良善之人,於是與他商量了一個計策。白衣男子剛走,一名老先生突然出現說出了接頭暗號,王小石聽見後立馬核對了暗號,果然是接頭人,來人稱是金鳳細雨樓薛四神。王小石和溫柔一起來到了薛四神住宅處,溫柔問起匣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麼多武林人士來搶。薛四神解釋道匣子裡關乎金鳳細雨樓的傳承,所以一定要安全交給蘇夢枕。但薛四神突然讓王小石將匣子交給自己,然後替王小石交給蘇夢枕。王小石沒有猶豫,直接將盒子交給了薛四神,但是要求薛四神一起上京,這樣也穩妥一些。
王小石問起溫柔為什麼會出現在細柳,溫柔回答自己喜歡闖蕩江湖,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活著,不僅如此,細柳還有海可以看,這時溫柔最開心的事情,海裡還有清甜的味道,溫柔說著就暈在了王小石懷裡,王小石回想起剛剛薛四神給他們倒的水,只有溫柔喝過了,王小石並沒有喝,所以薛四神肯定在裡面下藥了。另一邊,手下像雷純匯報薛四神拿到匣子的事情,原來六分半堂用薛四神的妻兒威脅薛四神,逼迫他背叛金鳳細雨樓,將白玉匣子交給雷純。王小石坐在床榻邊等著溫柔醒來,腦海裡想起師父交代的話,江湖上人心叵測,但只要王小石守住了本心,那樣方能成大事。然後吩咐王小石找到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這樣他的本心也不會改變。溫柔迷迷糊糊醒來,得知匣子丟了後急忙拉著王小石去找,但王小石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還拉著溫柔實現遊行。
王小石來到了細柳鎮街上,他看到正有一夥人在遊行,於是混入到了中間,然後靠著出奇的耳力,分辨出了匣子的所在處。只見王小石直接從越鼓裡掏出了白玉匣子,武林人士看到後,紛紛圍了過去,但都不是王小石的對手。一名武林人士直接挾持溫柔,來威脅王小石,溫柔讓他趕緊離開,不要管自己。王小石沒有聽她的話,而是掏出了掛在腰上的刀,臨走的時候師父叮囑王小石,他用刀救下的第一個人,今後會與他糾慘不清。王小石之前隱藏了自己實力,這下用刀的時候把武林人士紛紛打敗了,溫柔看到後十分震驚,心裡對王小石產生了異樣的情感。
隨後,王小石帶著溫柔找到了白衣男子,想邀請他與他們一起上京。溫柔知道後有點不滿,直到王小石解釋要不是白衣男子拖住六分半堂的人,興許剛剛救不下溫柔了。隨後,白衣男子帶著王小石和溫柔來到了父母的墓前,也告知了他們自己名叫白愁飛,然後三人互相立下誓言,一定會保護好彼此。於是,三人一起踏上了上京的路途,在經過一處地方的時候,看見一位老者正在樹下談曲子,溫柔聽出是說英雄曲子,三人駐足了一會兒,然後伴隨著曲子踏上江湖的道路。
一身紅衣男子攔住了一隊人馬,一出手就解決了所有人,此人正是金鳳細雨樓蘇夢枕,此番前來正是帶回楊將軍的人頭。蘇夢枕與侍從無邪碰面後,收到了金鳳細雨樓傳來的信,才得知了細柳鎮發生的事。另一邊,王小石和溫柔,以及白愁飛來到了河岸邊,剛巧看見了雷純駛船而來,三人便搭上了她的船。雷純與溫柔一見如故,二人宛如一對好姊妹,王小石看見後都有點震驚。白愁飛問起王小石今後想幹什麼,他遊蕩江湖只是為了奪取功名,而王小石回答自己等送完匣子之後,也要去遊蕩江湖,去看看江湖上的景色。
一名男子急衝衝的走到金鳳細雨樓古董面前,他十分害怕的指著朝自己走來的人,正是金鳳細雨樓皇箭三想要殺男子,古董安撫那名男子,原來男子是金鳳細雨樓傳遞消息的人,而香主是想知道蘇夢枕的下落,男子剛說完是蘇夢枕是從苦水鋪入京的,話音剛落,皇箭三直接一刀了結了男子。古董主動提出可以去伏擊蘇夢枕,想認識他的功力。香主望著金鳳細雨樓,心裡有了一個重大計畫。
蘇遮幕聊起當初六分半堂派來金鳳細雨樓臥底名單中,有著香主的名字,香主聽到後立馬跪了下去,蘇遮幕得意的笑了一下,他蹲下去對香主講道,其實蘇遮幕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只不過香主是對金鳳細雨樓有功的人,所以才沒有除掉他,只要蘇遮幕還在世一天,香主的地位就永遠不會往上提,但要是蘇遮幕逝去了,金鳳細雨樓就永遠沒有香主這個人了。香主解釋自己之前想向蘇遮幕坦白的,但是香主內心害怕,要是金鳳細雨樓知道他是六分半堂的人,他將會生不如死,不過香主來到金鳳細雨樓後,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樓裡的事。蘇遮幕聽到之後,他講那張拓片就在白玉匣子裡,要是香主安分,匣子就是他的救命符,要是他開始動手,匣子就是香主的催命刀。
香主坐到如今的位置,已經有享受不了的榮華富貴,但要是想得到樓主的位置,他想都別想。另一邊,王小石和白愁飛,以及溫柔和雷純,四人正在喝酒玩遊戲。溫柔問起雷純是否有婚配,雷純回答自己年幼時有過婚配,但因為種種事情取消了。接著,雷純問起白愁飛來到京城打算做什麼,白愁飛回答自己來京城是想闖出一番事業,他覺得男子應該幹事業名揚天下,這樣活著才有意思。王小石則是覺得想要試一試,不想在人世間留下遺憾,而雷純只想回家,他只想過著平靜的生活。輪到王小石輸了,溫柔詢問他為何不能隨意把腰間的那把劍,王小石不想回答,然後被罰了一杯酒。
船甲板上,王小石吹起了笛子,雷純則是彈起了琴,溫柔也隨著曲子翩翩起舞,白愁飛則是望著眾人開始唱了起來。待三人醉倒後,雷純便叫手下去王小石包裹裡尋找匣子,但幸好他們不知道匣子的東西在別的地方。拿到盒子後,手下想去料理了王小石和白愁飛,結果被雷純從背後抹殺了,雷純為了蘇夢枕,不惜殺了身邊人。等王小石酒醒後,他檢查了盒子,確認還在後就安心了。只不過雷純提早下船了,她給三人留了一張字條,江湖上有緣再見。溫柔覺得雷純做法不正確,根本沒有在意三人的想法,直接不告別。
六分半堂狄飛派雷恨帶一小隊人馬,前去刺殺蘇夢枕,勢必要將匣子拿回。王小石三人來到了苦水鋪,遇見了剛到的蘇夢枕,於是王小石立刻將盒子裡的東西交給他。四人才剛開始認識一會兒,雷根帶著一小隊人馬出現了,四周開始變得黑暗,只不過以蘇夢枕的身手,不到片刻就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帶頭的雷恨,他看見手下都倒了,氣的直接拔刀向蘇夢枕刺去,一旁王小石和白愁飛看不下去了,立刻出手幫助蘇夢枕。雷恨立刻收回了劍,他知道自己寡不敵眾,只好先撤退。蘇夢枕有久病所致的咳嗽疾病,其實他身上有三四種絕症,還有五六種病症連名稱都沒有,也許是病毒傷一起發,反而讓他清醒,但只要他醒著就不會死。
雖然雷恨在來之前就已經佈了局,有著暗樁刺客加上弩陣,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王小石和白愁飛會出現在苦水鋪,然後蘇夢枕向他們表示感謝,不然的話無邪和自己就要戰死在這。蘇夢枕感謝王小石和白愁飛二位朋友仗義出手,就是好奇他們為何要幫忙。王小石本想說是鋤強扶弱,猛地想起白愁飛之前的提醒,趕緊改口是路見不平。蘇夢枕請白愁飛和王小石隨他去一趟破板門,他要挑六分半堂的堂主,如今古董已死,花無錯還沒出手,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時機,畢竟六分半堂不惜殺他來幫花無錯,他得去跟他們好好談談。白愁飛有些為難,畢竟他和王小石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
蘇夢枕卻覺得王小石兩人攪亂了六分半堂的計劃,就說明已經捲入到了其中,也證實了他們金風細雨樓的人。無愧是蘇夢枕的死士,願為蘇夢枕去赴死,蘇夢枕要無愧當他的親信而不是死士。一行人前往破板門,蘇夢枕安排無愧負責雷媚。白愁飛向王小石介紹六分半堂有三個人無法讓人了解,這三人就是雷損、狄飛驚和雷媚,王小石迫不及待地想見這三個人。此時狄飛驚已經在城頭等著,蘇夢枕問王小石和白愁飛誰留下,王小石主動提出他在城下守著。蘇夢枕來到城頭跟狄飛驚相見,狄飛驚見蘇夢枕提刀前來,就問他是要殺人還是談事。蘇夢枕以為自己要殺人的話,必然沒有狄飛驚說話的機會。
狄飛驚心裡十分清楚,與蘇夢枕作對是沒有好結果的,所以便如實的說出了六分半堂的計劃,此次為了阻止蘇夢枕回京在沿途投入十一個堂口,方才在苦水鋪,四個堂主聯手都折損在蘇夢枕刀下,如此看來只能他和雷恨聯手。蘇 夢枕跟狄飛驚提議不如將這場決戰放在今日,若狄飛驚不叫雷損來,就會死在自己刀下。蘇夢枕跟狄飛驚談條件,在見到堂主之前,六分半堂要退出金風細雨樓的家事。狄飛驚應了下來,蘇夢枕便起身準備離開,狄飛驚問蘇夢枕可知他的命在誰手上。
城樓下面,兩派人員開始交鋒了起來,刑部大人卻只是在旁邊看著,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守在城下的王小石看到不遠處出現一位戴著鬥笠之人,立刻警惕起來。王小石要拔劍跟對方對決,不過對方在試探王小石的功力後,自知不是對手就轉身離去。在看戲的刑部令人回頭去摸摸跟著蘇夢枕身邊那兩人的底。事情已經談妥,蘇夢枕讓無愧速速回京穩住花無錯。狄飛驚覺得奇怪,蘇夢枕全身上下至少三、四種病,為何不死。狄飛驚分析有三個可能,一是蘇夢枕功力太高,二是體內幾種病症互相剋制,三是奇蹟。
雷損將這江湖當成了生意場,如果可以獲得江湖人士的認可那便是極好,要是與人交鋒失敗了,也是一個記在心裡的教訓。雷損心裡清楚,如果他和狄飛驚兩人出手是能將蘇夢枕擊殺,但沒有料想到蘇夢枕身邊還有兩大高手,要是盲目殺上去,自然是沒有好結果。蘇夢枕一開始沒想到堂主會派出這麼多高手來刺殺自己,幸好有王小石和白愁飛相助。
蘇遮慕近日不知為何,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可能他也沒想到,花無錯在幾年前就開始給他下藥,到瞭如今正是藥效開始發作的時候,這樣花無措可以順理成章的將蘇遮慕控制住。柳憐心給莫北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若有反事,不必出頭,保命等風。樓主提醒花無錯還有一把催命刀,這時手下來向花無錯匯報蘇夢枕回京了,花無錯便將樓主控制軟禁,柳憐心主動提出陪在樓主身邊。溫柔被無邪綁了起來關在櫃子裡,無邪來為溫柔松綁,溫柔看見 王小石、白愁飛和師兄蘇夢枕在一起,一臉委屈,罵他們欺負自己。蘇夢枕和溫柔聊天,提起上次和溫柔的父親通信,念著溫柔老大不小也該成婚之事,到時他會帶大隊人馬去觀禮的。
蘇夢枕雖然十分疼愛溫柔,但畢竟婚姻是大事,溫柔知道後卻沒有著急,然後蘇夢枕詢問溫柔是不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還不讓父親知道。溫柔解釋自己是因為不想去相親,所以才從家裡逃了出來,去尋找自由自在的活法。溫柔讓蘇夢枕不要勸她,總之她是不會回去的。白愁飛終於知道蘇夢枕為何名滿天下,畢竟一刀在手就風雲色變。王小石意外白愁飛心氣高,居然還會羨慕人,忍不住想知道今天遇到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在英雄榜上。王小石還吐槽溫柔是蘇夢枕的師妹,怎麼武功那麼差,不料此話正好被溫柔聽見,氣得朝扔葡萄。夜裡,花無錯支走守在樓主門口的人,柳憐心拿刀警戒地守在門口,只不過有影子,一下就暴露。
花無悄無聲息的來到樓主住處,他詢問樓主那白玉匣子裡的那份名單,他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在上面,然後說起有人給他算過,大半生榮華富貴,五十歲有一劫,樓主聽了勸花無錯還是早點回去休息。蘇夢枕敬白愁飛和王小石酒,感謝二人相助,他和狄飛驚約定六分半堂不再插手此事,但花無錯要殺他,而他要帶匣子去見父親,所以還要二位相助。如今金風細雨樓被花無錯圍得水洩不通,光憑他們四個硬闖是闖不進去的。白愁飛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可以讓人假扮蘇夢枕。王小石和白愁飛都主動提出由自己來當蘇夢枕這個替身,白愁飛指出王小石江湖經驗淺,就由他來。
王小石覺得自己來當替身比較安全,白愁飛也沒有過多爭取,直接讓王小石來當,只是詢問王小石當替身的理由,只不過他想說出真實原因,但還是沉默不語。白愁飛見狀沒有問下去,叮嚷王小石要小心謹慎,還要保護溫柔。蘇夢枕安排無邪先回樓裡,把他回京的故事告訴老先生。王小石換上蘇夢枕的一身紅衣,手中拿著那把紅袖刀,扮作蘇夢枕上了馬車準備進京。馬車上,溫柔追問王小石為什麼要跟白愁飛換,王小石嘴上嫌棄溫柔武功差,其實心裡是要保護溫柔。白愁飛陪蘇夢枕去見一個人,蘇夢枕進去後,他一個人在外面馬車上等著。蘇夢枕見的人是雷純,二人愛慕著彼此,只是身為對立的門派,只能如此。雷純告訴蘇夢枕她也去了細柳,差點拿到盒子。
蘇夢枕透露雷純父親要她去拿盒子把她支開,心裡從未想過和談。雷純自責,他們曾經約定過不提兩派之事,這次是她壞了規矩。蘇夢枕不怪雷純,就是有些擔心,雷純放過盒子回去六分半堂會更難,其實有蘇夢枕這句話,雷純覺得一點也不難。蘇夢枕問雷純是不是見到他的兩位新朋友了,雷純自然見過,王小石心性純直,是個信守諾言之人,白愁飛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難得的是野心和能力相匹配,兩人都是大才。蘇夢枕好奇雷純就沒把兩人招攬到六分半堂,雷純心裡清楚,因著溫柔的關係,王小石不可能進入六分半堂,因著王小石的關係,白愁飛也不會進入六分半堂,讓蘇夢枕好好栽培二人,將來會是他的好幫手。
兩派之戰一觸即發,只不過雷純心裡明白,金風細雨樓一定是蘇夢枕來接手,而這個消息一傳出,江湖里也會變天,往後他們若是想再見面,怕是更加困難。蘇夢枕以為不難,待他當了樓主,天底下能阻止他們見面的就剩雷純的父親。一早,溫柔將她昨晚做的新襪子送王小石,聞到屋裡有炭火味,就準備開窗透氣。王小石擔心窗外有探子趕緊攔著,二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氣氛有些曖昧。箭三向花無錯匯報,蘇夢枕給其他四位主事也發了請柬,雖說李念堂和龍嘯青是花無錯的人,但莫北辰和師無愧就有些摸不透。花無錯原本以為那兩人只是跟風倒的,沒想到是居然會忠心跟隨蘇夢枕。
白愁飛與蘇夢枕一直在金風細雨樓周圍,等待著王小石發出訊號。蘇夢枕詢問白愁飛怎麼會想到來京城,白愁飛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想掙個出身,找一片立足之地。父親抱病在床,蘇夢枕不想一身血氣去見父親。白愁飛讓蘇夢枕放心,無論多少人來,他都能為蘇夢枕爭取一刻。花無錯等人在巳時會聚在集賢居,龍嘯青來到客棧,吵著要見簾子後面的蘇夢枕。溫柔機智幫忙解圍,自報家門把龍嘯青給嚇退。巳時已到,蘇夢枕和王小石同時點上一炷香,在香燃盡之前,在集賢居的王小石和溫柔要拖住花無錯他們,蘇夢枕則利用此時間去見父親蘇遮慕。花無錯他們等著要見蘇夢枕,溫柔提起苦水舖之事,蘇夢枕中毒受傷見不得風寒。
王小石坐在轎子山處變不驚,他開始提起近幾日發生的事情,父親好友突然送他一個白玉匣子,裡面裝著極其重要的東西,而他在苦水舖遇襲,並非因為他是蘇夢枕,而是因為匣子。如今匣子還在他手上,本要親手交給父親,無奈如今身負重傷,沒有把握親手交到父親手上,今日邀請各位主事和香主前來,不如就在此處把匣子打開公之於眾。花無錯心虛,聲稱這麼重要的東西就該交給樓主,在這裡打開多少有些欠妥。既然花無錯覺得不妥,王小石提出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派人送他回樓裡。花無錯認為不要那麼麻煩,不如就將盒子交給他。王小石推辭,花無錯和其他主事因此懷疑簾子後面的人不是蘇夢枕。
正當他們想出手的時候,王小石直接將紅袖刀法展示出來,有了這一刀,也沒有人再幹質疑他的身分。另一邊,白愁飛給蘇夢枕開路,蘇夢枕一路順暢見到父親,並當著父親的面打開名單,果然就有花無錯的名字,花無錯就是六分半堂的人。蘇遮慕知自己時日無多,就將金風細雨樓的樓主信物扳指交到蘇夢枕手中,相信他做樓主一定比自己做得好。蘇遮慕還教蘇夢枕兩句話,一是要重仁義,這樣才能聚民心,二是懂權力,江湖中的生死多由刀劍決定,但坐在樓主這個位置上,生死就由權力決定。蘇夢枕還和父親喝酒,蘇遮慕囑咐蘇夢枕要守好這個江湖。和兒子喝完最後一杯酒,蘇遮慕也永遠離開了。
從蘇遮慕住處離開後,蘇夢枕立馬發出行動成功信號,花無錯看到後,這下才反應過來是調虎離山之計,於是安排人看著王小石和溫柔,他要回樓裡。王小石攔住花無錯,希望他清楚,蘇夢枕已經控制局面,他已經沒機會了。雷純一開始就希望蘇夢枕贏,現在蘇夢枕贏了,她的心裡特別開心。花無錯趕回樓裡,蘇夢枕怒斥花無錯和父親是慚過血燒過黃紙的兄弟,卻做背叛樓裡之事。父親到現在還留著花無錯的命,就是因為花無錯沒有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但花無錯是叛徒也是事實,一個六分半堂的人若是做金風細雨樓的樓主,傳出去江湖上便再也無金風細雨樓。花無錯氣急敗壞跟蘇夢枕動手,只不過他怎會是蘇夢枕的對手,剛拔出劍就被蘇夢枕一刀斬斷。蘇夢枕是天下英雄之冠,花無錯想著能死在蘇夢枕手中也不虧。
儘管如此,蘇夢枕心中還是猶豫了,他完全可以不殺花無錯,因為仁義,但花無錯的所作所為卻全然不像樓裡人。花無錯不甘心,他完全可以殺了樓主,這些年他為了樓裡出生入死,但他卻沒有這麼做。這些蘇夢枕都知道,就當著父親的牌位問花無錯是否服輸認錯,同時當面燒掉名單拓印。花無錯跪地認輸認錯,蘇夢枕便留花無錯一命,但花無錯犯忤逆罪,企圖謀奪樓主之位,按規矩被逐出金風細雨樓。另一邊,六分半堂總堂主聽說花無錯的事,既然花無錯承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那就是六分半堂的叛徒。蘇夢枕敲響喪鐘,聽到鐘聲的雷純戴上一朵白花以示弔唁。蘇夢枕現在是金風細雨樓的樓主,江湖不再太平,總堂主勸雷純別對蘇夢枕有什麼念想。
雷純心裡清楚與蘇夢枕再也沒有瓜葛了,但是也不想接手養父的江湖。王小石、白愁飛和溫柔三人在屋頂聊天賞月,接下來白愁飛要盡快加入金風細雨樓,畢竟要奪取功名就要去最光亮的地方。溫柔的願望是她的人生自己做主,她從小待字閨中學習琴藝,學習女紅,長大後被逼著相親嫁人,這些都不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只想無拘無束的,去學武功闖蕩江湖。王小石則是希望自己可以成為英雄。
蘇夢枕還是不忍心殺了花無錯,只好下令將他逐出金風細雨樓,京城之大,但是也美柚花無措可以去的地方。王小石生性純真,想要送花無錯一程。花無錯拒絕王小石好意,他選擇漏液出城,就想落個清淨。花無錯離開,經過一巷子被箭三偷襲。原來箭三也在那份名單上,這些年聽總堂主命令幫花無錯上位,不甘心是這樣的結果。王小石沒有走遠,聽到動靜趕來救下花無錯。遺憾的是花無錯傷勢太重還是沒有撐住,臨死前感慨原本以為京城是英雄地,現在明白也是一個生死場,提醒王小石不該來京城的。金風細雨樓在辦老樓主的葬禮,柳憐心來向蘇夢枕辭行,等老樓主喪儀結束後就離開,相信浩瀚江湖總會有一片淨土。
蘇夢枕吩咐柳憐心去應州安享後半輩子,蘇夢枕在龍潭湖邊有處房產,這麼多年他在外,辛苦柳憐心照顧父親。應州是十五上人的埋身之處,也是柳憐心父親安息的地方,這些年柳憐心對父親盡心盡力,她對蘇夢枕來說是家人的存在。溫柔、王小石和白愁飛逛京城集市,有輛疾馳的馬車撞倒一位老婆婆,而老婆婆手中提著籃子裡的餅全灑地上。三人趕緊上前幫忙扶起老婆婆還撿起餅,只是餅都弄髒了,王小石想要全部買下來。老婆婆知道王小石好心,只是餅髒了吃不了。
白愁飛看見之後,立刻使用輕功追了上去,但是被溫柔拉住了,再往前走就是六分半堂,他們要是踏入了,勢必會引來危險。莫言是靠水上謀生之人,他來到京城拜見狄飛驚,此番進京是想為那些兄弟找一個棲身之地。莫言的馬車上還有一人喚作者天仇,是六分半堂的人,說是知道六分半堂的大秘密,莫言要將者天仇送到總堂主面前。其實狄飛驚知道莫言手上有者天仇,但此人是六分半堂的叛徒,在水上差點要了大小姐的性命,結果莫言卻還當寶貝給撿了。為了保護雷純,狄飛驚將者天仇和莫言都殺了。溫柔帶王小石去酒館吃好吃的,白愁飛就在門口關撲攤算卦,看上天給他安排什麼前程,這才開始算,溫柔和王小石從酒館裡跑了出來,喊白愁飛快跑。
白愁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跟著二人一直往前跑,幸好追他們的人不會武功,才讓三人躲過一劫。白愁飛實在是跑不動了,於是拿出刀子威脅,那些人慫了掉頭就走。王小石跑著跑著爬窗來到一房間躲避,沒想到這裡是煙火之地三合樓伶人朱小腰的房間。王小石想要逃離,不成想朱小腰不讓他走。白愁飛和溫柔跟王小石走散,白愁飛忍不住數落溫柔愛惹事。此時王小石在三合樓被朱小腰糾纏,被拉著喝酒,很快意識不清,原來朱小腰在酒裡下藥。溫柔和白愁飛四處找王小石,可前前後後找了幾條街天都黑了也沒找到。
溫柔忍不住擔心起王小石睡在什麼地方,會不會冷,白愁飛打趣溫柔對王小石的關心。王小石醒來,發現自己在朱小腰的床上,又見朱小腰衣衫不整就誤以為自己對她做了什麼。王小石從窗戶跳下,沒想到正好遇見尋他的溫柔和白愁飛。溫柔大怒,虧自己那麼擔心,結果王小石卻在尋花問柳,氣沖沖地走了。白愁飛調侃王小石長大了,王小石委屈解釋自己被下藥了,白愁飛不聽,讓王小石跟溫柔解釋。王小石隨白愁飛來到關撲攤,白愁飛想要接著算命,結果刑部的人出現,將二人抓去刑部大牢關押。
白愁飛到底了是聰明,一下子就才到了刑部是六分半堂派來了,京城的水本來就深不見底,如今他們進入了京城,自然是逃脫不了有些人的掌控。白愁飛叮囑王小石,一會他們若是被分開就得見招拆招,掌事人叫傅宗書,掌管京城刑部,也替朝廷管制江湖,是個狠角色,一定要小心應對。王小石被帶去見傅宗書,用刑逼問他和蘇夢枕是什麼關係。
傅宗書吩咐手下給王小石用刑,然後叫人將白愁飛帶過來,想問他與蘇夢枕的關係,但是白愁飛一言不發,傅宗書氣不過直接將白愁飛丟進了水里,然後告誡白愁飛京城可不是他想漂就漂的地方。白愁飛從水裡被撈起來,凍得全身發抖,王小石抱著白愁飛取暖。蘇夢枕剛上任金風細雨樓主,傅宗書令屬下任勞任怨明日給蘇夢枕送份大禮。這都過了一夜了,溫柔都沒有見到王小石和白愁飛,於是來三合樓找朱小腰,綁住朱小腰,然後在朱小腰的房間四處尋找,問朱小腰把王小石藏在什麼地方。朱小腰故意逗溫柔,惹得溫柔吃醋氣得摔朱小腰的東西。朱小腰見溫柔那麼著急,一定溫柔喜歡王小石。朱小腰令人將溫柔攆出去,這時無邪出現,溫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要他為自己做主,結果無邪卻向朱小腰行禮賠禮道歉,然後將溫柔帶離三合樓。
回去的路上,無邪告訴溫柔王小石和白愁飛下落不明,但是大家會一起幫忙找的。刑部的任勞和任怨來金風細雨樓恭賀蘇夢枕繼任樓主之位,並送來賀禮,要蘇夢枕到門口拜見。蘇夢枕來到門口接過賀禮,任勞任怨要蘇夢枕打開,只見賀禮是一串炮仗,這是在是欺人太甚,明知道樓裡在辦喪事,卻故意送來砲仗,還要蘇夢枕點上,提醒蘇夢枕若是不點,他的朋友在刑部作客可就要受苦了。蘇夢枕為了王小石和白愁飛,只好下令點炮,無邪點了砲仗,故意往任勞任怨身上扔。溫柔沒想到王小石和白愁飛是被抓進刑部大牢,蘇夢枕知道涉及樓裡的事,抓他們是給他看的。,
蘇夢枕心中有了計劃,讓無邪想靜候他的消息。金風細雨樓的規矩是向來不與朝中當權者打交道,溫柔決定就按規矩辦事。溫柔攔下傅宗書的轎子,禮尚往來送傅宗書煙火炸轎子,還讓傅宗書把她也抓進大牢。傅宗書明白溫柔的用意,就是想讓自己將她抓進大牢去看那兩位朋友,他偏不抓溫柔,好歹溫柔是洛陽王的千金,他要給洛陽王面子。溫柔特別難受,想救王小石和白愁飛,卻救不了。溫柔只能在大牢外放煙火給王小石和白愁飛看,給他們希望鼓勵他們堅持下去。果不其然,在大牢裡看到煙火的王小石和白愁飛感覺看到希望。
蘇夢枕親自登門拜會傅宗書,為二位朋友求情請傅宗書網開一面。傅宗書提起那個號稱殿上虎的人,當初好心將他送去西北,結果到了西北不安分,還說是被禍害。傅宗書要蘇夢枕替他去西北跑一趟除掉這個殿上虎,只要蘇夢枕把這事辦了,自然也會放了他的朋友,但他們出來後不能進金風細雨樓。蘇夢枕決定替傅宗書跑一趟西北,既然傅宗書對這個殿上虎劉大人起了殺心,那他就將劉大人送去關外。在大牢的白愁飛餓死了,他不想死在大牢,必須要活下去,想要去吃那些生人肉。
不過,王小石將白愁飛拉住了,他決定一定會有辦法活下去的,但不是吃生人肉生存下去。過後不久,傅宗書親自放王小石和白愁飛出去,提醒他們不能去金風細雨樓,會給他們指一條明路,他們要走,如果不走就沒有活路。狄飛驚等在大牢門口,原來傅宗書給王小石和白愁飛指的明路是去六分半堂。兩人都拒絕去六分半堂,狄飛驚提醒他們如此,京城就沒有他們的落腳之處。王小石倒是想建立一條新的路出來,江湖上除了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還可以有新的一個門派,狄飛驚聲稱是有這樣的地方,只不過不足三寸地,王小石堅定的說只要有片遮頭瓦,就足夠他和白愁飛生存下去。
王小石和白愁飛在京城街上晃悠,二人想找份差事來生活,只不過大家一聽到二人的名字,就開始退避三捨了。直到二人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六分半堂下了命令,要是京城裡的讓接受了甜蜜,就是和六分半堂作對。雷媚好奇狄飛驚為何不乾脆殺了王小石和白愁飛,狄飛驚搖頭殺不得,他不動手,金風細雨樓就不會招攬他們,在京城逗留一段時間,他們自然會離開,而他若動手,金風細雨樓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這樣兩派之間又會折騰。溫柔想要幫王小石和白愁飛,就讓下人故意在二人面前丟金子,可是王小石和白愁飛的性子,撿到金子自然會歸還,此舉失敗。溫柔特別擔心他們沒飯吃,沒地方住。無邪想到一個好辦法,找到之前王小石和白愁飛救過的婆婆去接觸。
婆婆了解實情後,立刻將自己做的餅送給了二人,然後將自家的空房子留給王小石和白愁飛居住。王小石和白愁飛在婆婆家安頓下來,王小石感慨京城看似繁華卻四處藏污納垢,不僅有六分半堂這樣不折手段的江湖勢力,還有傅宗書那樣的狗賊。白愁飛提起當初若不是王小石阻止,他會吃那盤肉,因為他要活下去,京城對他來說就是一道牆,弱肉強食,想要在這座城活下去,什麼都可能發生。白愁飛問王小石為何不想離開京城,王小石提起下山之前師父問他是否知道身世,他對師父謊稱不知道,師父信以為真,提醒王小石若是知道父母的事情就不能自由自在逍遙度日,王小石表示暫時不想知道,師父便讓王小石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再自由自在獨闖江湖。
其實王小石是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腦海裡記得幼年時的一個畫面,有個人當著他的面殺了一個女人,說天下是他們的。那個女人就是王小石的親生母親,王小石永遠記得那個人的那張臉,不是傅宗書,但聲音是一樣的。在王小石看來,京城就像一面牆,他要親手把這堵牆打破,所以要留在京城。為了防六分半堂和刑部的人,白愁飛在房間門口撒綠豆,這樣只要有人偷襲就能知道。夜裡,雷損出現要去殺王小石和白愁飛,沃夫子出現阻攔,沃夫子欠蘇遮慕一個人情,如今蘇夢枕請他來保護王小石和白愁飛,而當年他替雷損去打關七,雷損也欠他一個人情,為此希望雷損不要殺王小石和白愁飛。
江湖中人都是真性情的,雷損也是,他答應了沃夫子要求,只不過這次人情還完了,下次就不會手下留情了。王小石在屋頂上聽風靜心,沃夫子來找王小石聊天,原來沃夫子就是婆婆的相公。沃夫子見二人在院子裡打掃,認為他們有這個功夫不如去京城找活幹。沃夫子聽說王小石懂藥材,就安排王小石去藥材鋪做工,白愁飛喜歡畫畫,就讓白愁飛畫畫擺畫攤。蘇夢枕問沃夫子有沒有聽過有橋集團,沃夫子聽過有橋集團有官門人,江湖人,他們翻雲覆雨,暗中操縱整個江湖,為的是天下的流淌的黃金。蘇夢枕知道有橋集團這座橋上通天子,下通朝臣,他們就是隱藏在背後的敵人,父親的遺願是讓他守護好江湖,希望這趟北方之行能見到劉安世大人找到線索。
藥舖裡,王小石發現外面下雨了,於是走到門口觀看,他發現雨中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就像回到白鬚園。白愁飛倒是擔心這雨下個不停,他的畫攤就出不了攤。朱小腰來回春堂問診,看到王小石就特別開心激動,可王小石看到朱小腰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為了照顧王小石,朱小腰買了藥材鋪最貴的藥材,畢竟行走江湖難免有落魄之時,難得遇到一個像王小石這麼有意思的人,就想對他好些。溫柔模仿父親的筆跡想騙無邪出樓裡,但無邪就拆穿溫柔的心思。就這樣,王小石待在了藥鋪,白愁飛在藥鋪門口擺攤買畫。只不過,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幾天,白愁飛的畫攤顧客越來越少,畫筆也快用完了,王小石待的藥鋪,突然奇怪的著火,這下兩人又沒有了工作。
王小石和悲傷飛坐在樓梯上,二人覺得要在京城待下去是一件難事,白愁飛安慰王小石藥材鋪走水的事別太在意,王小石自責是他連累掌櫃的,今天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人盯著藥材鋪,當時覺得看錯沒放在心上。王小石知道掌櫃的為人簡單,所以對方就是衝著他來,懷疑是六分半堂的人為難。王小石在街頭賣藝,沒想到還賺了不少錢。六分半堂的十堂主來搗亂,故意讓手下用箭射王小石,雖說王小石都躲了過去,但聞訊白愁飛生氣王小石這樣做沒了尊嚴。
王小石卻覺得自己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丟人的,都是靠手藝獲得的錢,不是向平民百姓搶來的。白愁飛這時看不起王小石這樣的做法,要是靠賣藝來獲得生計,要是這樣的話,白愁飛情願不再京城闖蕩。王小石路遇六分半堂的人要攻擊他,他的規矩是不打窮途末路。但之前六分半堂也殺了花無錯,現在還放火燒了藥材鋪,惱怒將六分半堂的人打了個半死。雷媚帶白愁飛來酒館喝酒羞辱,誰讓白愁飛他們得罪最不該得罪的六分半堂,京城江湖本就是一道窄門,要擠進來很難,現在成了銅牆鐵壁哪裡那麼容易打開,白愁飛若要留在京城,好兄弟王小石只能在街頭賣藝,白愁飛那麼驕傲,身邊的人為了他早就沒有尊嚴,難道還有臉面留在京城。這一夜,白愁飛想了很多,然後留下一封信跟王小石不辭而別。一直沒有蘇夢枕的消息,雷純擔心來到寺廟祈禱,虔誠地跪了許久。
蘇夢枕回京消息一傳出後,雷純擔憂的心也放下了。蘇夢枕回京,提著一首級去見傅宗書,結果傅宗書卻以蘇夢枕刺殺朝廷官員劉安世的罪名,要將蘇夢枕拿下。蘇夢枕問傅宗書有何證據,傅宗書指出人頭就是證據,蘇夢枕讓傅宗書看清楚這是誰的人頭,傅宗書仔細瞧了瞧人頭,瞬間嚇住。蘇夢枕猜這人頭是傅宗書至交的,傅宗書慌了,警告蘇夢枕是否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不要以為名氣大就不敢抓他,要知道自己不高興可以將他殺了。蘇夢枕知道傅宗書可以將他關進刑部大牢,或是死在什麼地方,那樣傅宗書就永遠不知道自己看到什麼反將一軍。王小石在城門口等著白愁飛,決定跟白愁飛出去一起闖蕩再回來,到時若六分半堂再打壓他們,那他們就打回來。
就這樣,蘇夢枕不僅光明正大提著首級進了尚書府,還能平安無恙從裡面出來,蘇夢枕解釋西北之行,蘇夢枕從劉安世那得到一個消息,傅宗書和六分半堂一直在北方秘密運作著一場見不得的生意,和遼國人有關。蘇夢枕還找到他們生意上的接頭人,原本本想讓那接頭人說出所謂的北方生意,可惜接頭人沒說出什麼話就被暗箭射殺,這個接頭人是北方生意的命門,傅宗書自然會讓他三分。蘇夢枕安排無邪讓鴿組調查接頭人被管控的家人,無邪讓蘇夢枕先喝點暖茶,然後出城去攔截王小石和白愁飛二人。溫柔在路上等著王小石和白愁飛,罵他們不辭而別沒有把她當朋友。
王小石和白愁飛聽見之後,立刻向溫柔道歉,當初兩人來京城是見見世面,如今兩大門派都不想他們加入,那隻好離開京城去闖蕩江湖。溫柔帶二人去見蘇夢枕,並問二人為何離開京城。白愁飛表示六分半堂處處打壓,刑部又下令他們不能加入金風細雨樓,只能離開京城。王小石還聽說當初蘇夢枕為了替他們求情還給傅宗書下跪,蘇夢枕笑了,他是不會給人下跪,不過為兄弟也不是不可以。於是,蘇夢枕邀請王小石和白愁飛加入金風細雨樓,而且還想與他們結拜。
蘇夢枕帶王小石和白愁飛進入了金風細雨樓,還吩咐無邪帶二人去認識樓裡。白愁飛在答應蘇夢枕之前,提出了自己想要當副樓主的請求了,蘇夢枕直接答應了。白愁飛來到樓上,蘇夢枕知道白愁飛來京要喝最好的酒,京城裡酒肆林立,令人給白愁飛買來了最貴的一壺酒。白愁飛喝著美酒望著樓外,感覺離自己的夢想越來越近。無邪帶王小石和白愁飛參觀樓裡的各處機要展示,蘇夢枕對二人沒有任何隱瞞,現在到了他們二人坦誠的時候。無邪令鴿組蒐集了白愁飛和王小石的情報,並且念二人的經歷。白愁飛經歷十分坎坷,王小石則感情豐富,十三歲就情竇初開,受了不少情傷。
白愁飛一開始以為這是入樓禮,知道看到一處新宅院,這才明白蘇夢枕對他們的用意。溫柔因王小石的情報而吃醋,之前吳邪說王小石沒本事在三合樓胡來,三合樓的事都是朱小腰耍王小石,既然如此王小石怎麼可能受那麼多情傷,肯定吳邪的情報是假的。傅宗書讓狄飛驚和雷總堂辨認那個人頭是不是接頭人,擔心蘇夢枕知道不少東西。狄飛驚以為蘇夢枕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怎麼不把貨一起端了。傅宗書覺得狄飛驚說的有點道理,看來蘇夢枕這是在詔他,只是蘇夢枕已經查北方生意,這條線必須換了。傅宗書必須好好教訓下蘇夢枕,雷總堂讓傅宗書放心,他會處理的。
王小石和白愁飛進金風細雨樓傳了出去,雷純聽說了這個消息後,心裡替他們感到高興,並安排丫鬟寫封帖子送到金風細雨樓交給溫柔,然後再去訂鳳麟閣宴邀請他們。狄飛驚找到龍嘯青,以白愁飛剛進樓就當上副樓主之事挑撥,龍嘯青沒有上當,狄飛驚又問龍嘯青是否知道讓花無錯下台的白玉匣子裡裝的是什麼證據,裡面是證明花無錯是六分半堂安插在細雨樓的臥底。龍嘯青不相信,狄飛驚指出龍嘯青是花無錯一手栽培的,跟六分半堂的緣分早在他跟花無錯的時候就已經種下,如今他在金風細雨樓裡面沒有立足之地,又何苦強撐呢。雷純在鳳麟閣宴請大家,看到雷純,白愁飛的眼睛都無法從雷純的身上挪開。
回去馬車上,雷純發現她的簪子掉了,想必是落在鳳麟閣就回去尋。白愁飛撿到簪子還給雷純,也為雷純吹笛一曲。另一邊雷總堂殺了那些死士和他們的家人,下手實在是狠毒。龍嘯青和樓裡兩位主事演戲要殺了狄飛驚,三人豈是狄飛驚對手,身受重傷。狄飛驚這麼做是要蘇夢枕知道收了王小石和白愁飛進金風細雨樓是要付出代價的。龍嘯青被抓,李念堂反叛,樓裡幾十個弟兄被殺,兩條街的商鋪以及城中四個堂口被毀,然而六分半堂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王小石跟蘇夢枕建議他們幾個聯手殺了狄飛驚。蘇夢枕沒有同意,眼下狄飛驚不能死。
雷損留狄飛驚留在六分半堂,必然是有極大的用意,而蘇夢枕不想讓王小石白愁飛牽扯其中,如果有一天六分半堂整垮在他們手裡,雷損極有可能來個玉石俱焚,到時能穩定局面的就是狄飛驚,所以活著對雙方都有好處。王小石認為可以把龍嘯青救回來,雖說他和龍嘯青原來有衝突,但那是立場不同,現在站在樓裡的立場,龍嘯青是個有骨氣的漢子,而他還認為要把李念堂抓回來交給樓裡處置,這樣也能挫挫六分半堂的銳氣。龍嘯青是樓裡的兄弟,蘇夢枕安排王小石救回來。
無邪經過查找多方資料,找到了到北方生意的接頭人留下的線索,於是立刻匯報給了蘇夢枕,然後蘇夢枕計劃去一趟西北。無邪擔心今晚城中大亂,蘇夢枕要是走了,正好給六分半堂下手的機會。蘇夢枕了解雷損的為人,今晚一定會斬草除根,所以不能等,安排無邪坐鎮樓裡,等王小石和白愁飛回來接應自己。龍嘯青被用盡酷刑,仍舊沒有背叛金風細雨樓,果真是條漢子。王小石去救龍嘯青,沒想到遇到被雷恨叫來彈琴助興的朱小腰。王小石擔心朱小腰的安全,要她趕緊走。朱小腰不能走,雷恨以虐人為樂還要彈琴助興,再說她還沒拿到賞錢呢。王小石決定先救下龍嘯青,再回來救朱小腰。一番激烈對決,在王小石殺雷恨時,有人想對王小石用暗器,好在關鍵時刻朱小腰出手相救。另一邊,白愁飛除掉李念堂,陷入困境時被一蒙面黑衣人相救。龍嘯青被救出,王小石好奇朱小腰到底是什麼人。
朱小腰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將腰牌給王小石查看,原來朱小腰是金風細雨樓箭手,蘇夢枕的護衛,王小石沒想到朱小腰是樓里人。王小石營救龍嘯青時被關著,就讓朱小腰救他。朱小腰問王小石要好處,調戲王小石陪她睡一覺。王小石絕對不能答應,朱小腰肯定王小石喜歡溫柔。朱小腰故意逗王小石,把鑰匙放在地上讓王小石搆不到。接頭人的弟弟被六分半堂的人追殺,好在關鍵時刻蘇夢枕出現將他救下。王小石和白愁飛完成任務匯合,然後去小曹門街去接應蘇夢枕。王小石、白愁飛和蘇夢枕被六分半堂的人包圍,只不過六分半堂的人沒有動手,因為要等時機,他們則在等天亮,刑部巡防的人已經消失一整夜,不過這個口子不會開太久,而天一亮,就算是雷損也不能當街殺人。白愁飛以為他們三人是能殺出去的,擔心等太久會有變數,不過蘇夢枕要救接頭的弟弟。
突然雷損和狄飛驚帶人從天而降,他們知道蘇夢枕可能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掉入陷阱。天亮了,任勞任怨帶著刑兵馬前來,一切都結束了。蘇夢枕將接頭人的弟弟龍八接回樓裡令人照顧,王小石一開始見到龍八以為是被嚇傻了,現在看來是有癡愚症。京城風雷參半,六分半堂是跟有橋集團的組織勾結在一起,自詡天下是他們的,誰反對就破壞。傅宗書是有橋集團的人,當然還有背後的人,北方軍火買賣,接頭人死了,龍八又說不出話。蘇夢枕要對抗有橋集團,拯救更多像龍八這樣的人。白愁飛心裡有疑問,金風細雨樓不入官門,不與朝堂打交道,還跟有靠山的六分半堂對抗,這一切是否是蘇夢枕所願。
於是,蘇夢枕想知道白愁飛當初加入金風細雨裡,是不是為了與六分半堂作對,白愁飛的種種行為給了他答案,並且白愁飛心中一直有個夢想,就是改變這混沌的江湖。事後,白愁飛跟王小石提龍八的事,蘇夢枕是有情有義,可萬一他們三個人死在現場,那金風細雨樓百年基業就毀於一旦,只是為了救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是否值得。王小石以為已經全身而退,勸白愁飛不要去糾結沒有發生的事,再說若是連一個可憐的人都護不住,那就別提成名做大事。王小石來三合樓找朱小腰說清楚,不要再用這件事逗他。結果在三合樓又被溫柔撞見,王小石很緊張,趕緊解釋不想讓溫柔誤會,之前他被下藥了。溫柔都知道了,小腰姊姊是逗王小石的。
原來溫柔早就知道朱小腰是自己人,自然都是逗王小石玩的。溫柔是為了懲罰王小石,誰讓他談十五次戀愛。王小石特別冤枉,他根本就沒有,是無邪的情報錯誤,提起之前溫柔一直問他為什麼不拔劍之事,因為那把劍叫挽留劍,只要第一次為誰拔劍,就會和那個人糾纏一生,他第一次拔劍是為了溫柔。聽到這裡,溫柔害羞了。掌櫃的找到白愁飛,原來是白愁飛的那幅畫賣出去得了個大價錢,現在給白愁飛之前說好的分成,還讓白愁飛繼續畫。白愁飛的畫是雷純買下的,其實雷純買白愁飛的畫是知道蘇夢枕會喜歡這個畫。蘇夢枕約見雷總堂,如今王小石和白愁飛是他的兄弟,奉勸雷總堂不要打他們的主意,至於六分半堂的生意能保多少,就看雷總堂手上的刀。
另一邊,王小石領著溫柔一起去探望婆婆和沃夫子,溫柔特地在街上買了糕點帶給婆婆。沃夫子在修屋頂,王小石要沃夫子下來休息,修屋頂的活叫他來。溫柔給王小石和沃夫子送水喝,還幫婆婆一起做菜。王小石帶溫柔來屋頂看風景,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沃夫子和婆婆。溫柔交代王小石這麼好的地方可不能帶別人來看,想著以後不闖蕩江湖,這樣的日子挺好的。婆婆發現有人盯著這裡,沃夫子告訴她是王小石和溫柔,婆婆忍不住誇起溫柔來,沃夫子覺得王小石也不錯,剛剛王小石說有人提劍來殺人這句話時,很像以前認識的一代大俠方歌吟,婆婆肯定王小石也能成為一代大俠。
雷純將街上買來的畫贈送給了蘇夢枕,因為她對蘇夢枕的喜好一清二楚。蘇夢枕收到後去沒在意,只是好奇雷純一個女孩為什麼喜歡吃這麼酸的果子,雷純笑著說這是他們初遇的味道。蘇夢枕送雷純一塊暖玉,這是他從西北求來的,還幫雷純戴上。雷純和蘇夢枕道別離開,走到半路又折回剛剛相見的棋館,她走的時候看見門口的燈籠破了,讓掌櫃的換上一盞新的。其實蘇夢枕也沒走,他不遠處看著雷純做的這一切。王小石帶溫柔夜襲傅宗書,溫柔早就看傅宗書不順眼,在王小石蹲大牢時還炸過傅宗書的轎子。此時傅宗書的轎子來了,王小石特別乾脆地上前拿板磚砸了傅宗書的頭,得手後趕緊跑了。王小石和溫柔走在市集上,突然傳來有人落水的喊聲。
王小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跳下水中救人,見人救上來後發現一直昏迷,於是呼叫圍觀百姓尋找大夫,但是百姓們不為所動,而是發生了笑聲,這才知道那人是裝暈自己被調戲。落水男子是神通侯名喚方應看,王小石要走卻被那些姑娘糾纏,在橋上的溫柔見狀大喊要她們放開王小石並報上身份。方應看聽到溫柔的名字直接喊了一聲娘子,原來他是之前溫柔父親介紹相親的對象,只不過他登門時,溫柔已經不在府上。方應看纏著溫柔,要溫柔去府上一敘,自己會好好表現的。溫柔可不相信方應看,難不成他還能脫胎換骨。方應看令人拿來金盆,然後金盆洗腳,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踏入這煙火之地,溫柔氣得一腳踢翻那金盆。
方應一直纏著溫柔不肯離開,王小石直接將溫柔拉走了,回去的路上,溫柔罵方應看無恥下流卑鄙,王小石讓溫柔別罵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是罵他呢。溫柔轉身發現香囊不見了,原來香囊在剛剛被方應看搶了去。雷媚跟雷損提出想負責北方的生意,雷損便讓雷媚回趟老家把她父親留下的五大高手帶來加入六分半堂,事成之後就讓她碰北方的生意。狄飛驚提醒雷媚,霹靂堂是她父親的一生心血,當然她若違背總堂的意願可沒那麼容易活下去。雷媚白愁飛在酒館相見,感慨白愁飛幾月前還是通緝犯,現在搖身一變成金風細雨樓副樓主,京城真是出奇蹟的地方。白愁飛問雷媚是否試過拒絕機會,雷媚沒有拒絕過,白愁飛拒絕過,雷媚知道,之前白愁飛拒絕六分半堂堂主的位子,現在得到金風細雨樓副樓主的位子。
雷媚聽到後笑了笑,她告知白愁飛今後欠她的不止這頓酒,至於是什麼以後就會知道。白愁飛提起雷媚剛剛說的奇蹟,發生在他身上的奇蹟,不是得到什麼,而是他拒絕了什麼,希望雷媚也能有拒絕別人的機會。手下問雷媚是不是照總堂吩咐去楚河的霹靂堂,雷媚有一絲的遲疑,最後還是應了下來,如果看來她還是沒有拒絕的權利。雷純和狄飛驚去祭拜母親,可是她已經不記得母親的樣子。狄飛驚安慰雷純那時還小,如今雷純長得很像夫人。雷純猜父親怕是也記不得母親,自從有了那個女人,父親再也沒來祭拜母親。此時在六分半堂,雷損倒了一杯酒,啟動機關送到井底。關七被關在井底,罵雷損一向喜歡假惺惺,想必井裡的枯骨不少是雷總堂的故人。雷損告訴關七今天是她姊姊的忌日,關七憤恨,雷損害死姐姐,發誓要等著喝雷損死的那杯酒。
方應看登門拜見十三先生,到了月初想來見見義父。十三先生沒有在意,直接讓方應回去,但是他一直不肯走,於是便說出了要約溫柔見面,然後將香囊歸還。溫柔氣方應看偷自己香囊還調戲,發誓一定要找人看算帳。王小石以為方應看就是個無賴,越搭理越來勁,決定由他替溫柔出頭。王小石替溫柔去赴約,方應看沒等來溫柔,還將王小石調戲一番。王小石讓方應看把溫柔的香囊還回來,還有別再糾纏溫柔。方應看故意將香囊丟進井裡,王小石跳下去撿。方應看打開機關蓋上井蓋,王小石被關在井裡。這裡是六分半堂的秘地,半個時辰就會有人來,方應看讓王小石想辦法出來。王小石在想辦法要怎麼出來,這時傳來關七聲音,井蓋一旦關上,水很快就會漫上來。
於是,關七讓王小石找到機關的位置,王小石扭動機關後後面一扇門開了,他見到關在這裡的關七。王小石問關七怎麼能出去,關七讓王小石解開他背後的鉤子。王小石為了能出去就幫關七解開鉤子,關七從井裡出來終於自由了。王小石不知道的是,關七人稱天下第一高絲,如今被王小石放了出來,必定會將江湖攪的天翻地覆。
王小石解開前輩的枷鎖後,便將他帶到了麵攤上吃東西,然後詢問他出來後最想去見什麼人,前輩回答自己僅有兩個好友,只不過不清楚是否還住在京城。王小石想提出自己帶著前輩去找好友,順便給他帶路,也看一下前輩的好友是什麼人,但是六分半堂突然出現。小石往桌上放了一些銅錢,表示這是打爛桌子的錢。待狄飛驚趕到,小石和那人已經走遠了。那人名叫關七,功夫了得,已經出神,是個連六分半堂都忌憚的人。小石既是細雨樓的人,那他和關七出現在一起肯定與細雨樓脫不了乾系。
只不過狄飛驚心裡不明白,為何細雨樓到了這個時辰,還是有沒有任何人來與王小石會面。另一邊,雷損為了擺脫罪名,一直想找一個替罪羔羊,也在等待一個時機,就算這件事情與細雨樓毫無關係,他也要將這個禍水引到細雨樓。來到郊外一處院子,開門的是一個小孩。迷天盟顏鶴發一瞧見關七,便嚇得癱倒在地。
顏妻聞聲出門,趕緊示意兒子顏開過來。誰知關七一把摁住顏開的肩膀,讓他左右動彈不得,隨後竟將他的脖子擰斷。顏妻哭喊著上前,也被關七殺死。小石這才驚覺,原來他救出了一個嗜血狂魔。小石想要阻止關七繼續殺人,可竟被他一掌擊飛到屋頂上,掉下來後暈迷不醒。待小石醒來,關七坦言井中那些屍骨都是他所為,而那個孩子也並非是他的,這一切都是他的謊話。關七告訴小石,當年自己將顏鶴髮當作兄弟,讓他當了迷天盟的大聖主。後來自己帶顏鶴髮做生意賺了大錢,結果他轉頭就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傅宗書和雷損。三人來到樹林深處,尋得了關七的大刀。可關七隨後就將顏鶴發折磨致死。
就在這時,細雨樓的人趕到。小石趕緊阻止關七,提議自己可以幫他殺傅宗書,只要他能夠放下屠刀。關七覺得很有趣,可他仍舊舉起大刀,只一刀就將細雨樓的人砍成碎塊。其實傅宗書早就命令雷損殺了關七,可雷損念及他是自己的妻弟,便將他關到深井中。得知關七出逃,傅宗書氣得暴跳如雷,眼神中帶著些慌亂。許久之後,這件事情終傳到細雨樓。既然這髒水是雷損潑來的,那麼白愁飛有辦法潑回去。刑部的人領著一眾人馬來到細雨樓,剛到門口,便瞧見白愁飛等候在此。白愁飛以細雨樓副樓主的身份表示自己知道小石的藏身之處,也甘願被他們鎖上手腳帶走。白愁飛帶領眾人來到六分半堂,咬定小石就在這裡,並表示這一切都是雷損指使的。
眾人皆覺得好笑,但白愁飛卻說出了一個秘密──雷損與關七是姻親關係。就這樣,刑部的人被套出話來,只能殺人滅口。關鍵時刻,雷純出現,直言白愁飛是自己的人。加之狄飛驚在一旁勸阻,雷損這才放下刀劍。蘇夢枕找到狄飛驚,向他打探狀況。在了解事情原委後,蘇夢枕提出與六分半堂聯手。溫柔看到小石房間裡的信件,急忙去找方應看。方應看表示知道小石行踪,但溫柔得先陪他做一件事情。到了瓦舍,方應看提出讓溫柔前去相撲。溫柔如何也是千金大小姐,哪裡甘願在眾人面前表演。但為了找到小石,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溫柔站在擂台上,全身都繃緊了。
對面的女人猛地衝過來,溫柔趕緊伸出手攔住。隨後,女人將溫柔抱起,將她狠狠摔在地上。一旁的方應看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角還扯開一抹笑意。溫柔站起身,可還是被女人摔倒在地。就這樣站起,摔倒,再站起,再摔倒,溫柔的體力幾乎耗盡。女人將溫柔的頭摁在地上,讓她動彈不得。隨著一聲鑼聲,那女人獲勝了。周圍的人對溫柔出言不遜,方應看也出言嘲笑溫柔。溫柔猛地站起來,與那女人纏鬥。
突然,溫柔佔了上風,她開始使出自己的招數,將對方完全壓在地上。關七將昏迷的王小石放進了一口棺材裡,然後叫人將棺材送到了傅宗書府。府上的侍衛好奇的打開棺材查看,發現裡面不只一個活人,而且那人身上還綁著震天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王小石暈暈沉沉的醒了過來,他發現了自己身上的震天雷,然後來到找到一口水缸,隨即跳了進去,這才沒有成為碎片。傅宗書聽聞動靜急忙逃跑,可還是遇到了關七。
傅宗書府裡,關七的突然出現,打的侍衛猝不及防,很快關七就殺到了傅宗書面前,他手裡拿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刀,眼神凶狠的望著傅宗書。此時,王小石突然跳了進來,他暴打了傅宗書幾下,示意他否認自己的身分。小石與傅宗書一唱一和,讓關七信了眼前的人並非傅宗書。沒想到的是,侍衛的出現再次證實了傅宗書的身份。關七立馬醒悟了過來,他知曉了王小石與傅宗書聯合起來欺騙自己,一瞬間功力爆發,幾乎將他當場擊斃。小石點燃身上的引線,想要同歸於盡。但無奈不是關七的對手,最後還是讓他跑了。就在小石暈迷不醒之時,狄飛驚出現踩斷了點燃的線。滿身傷痕的小石在黑夜裡跌跌撞撞向前,幸而被溫柔發現。溫柔將小石背到背上,咬牙將他帶回了細雨樓。得知狄飛驚出手攔住了雷損的刀,白愁飛不由得感慨,在六分半堂,若說雷損是刀,那狄飛驚一定就是鞘。
而在細雨樓,蘇夢枕是刀,白愁飛自認自己是鞘。蘇夢枕倒不這麼認為,他覺得白愁飛行事衝動,與他都是刀,真正的鞘該屬小石。如今這「鞘」受傷昏迷,身為兄弟,兩人理應要去瞧。溫柔看著小石滿臉傷痕,詢問他為何去找方應看。小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可是四下尋找,也沒有找到那個香囊。隨後,小石從旁邊尋得香囊,將她交還給溫柔。因為這是溫柔的東西,所以即便只是一個香囊,小石也要拼了命拿回。小石掏出一枚玉墜送給溫柔,還親自為她戴上。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升騰,小石情不自禁抱住溫柔,感謝她背著自己回來。溫柔叮嚷小石,以後不能再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小石點頭答應,將溫柔抱得更緊了。
誰料,蘇夢枕和白愁飛突然進來,上前抱住了小石。見方應看上門拜訪,小石氣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誰知對方竟一臉無辜,還聲稱自己並不會武功。方應看坦言,自己之所以設計放走關七,是因為一樁舊事。當年他的義父是有橋集團的眼中釘,後來遭人陷害,下落不明。他承襲爵位入京,卻也是處處受人彈壓,整日醉生夢死的活著,心有不甘。據他所知,有橋集團一直在變化,而雷損和傅宗書就是權力的基石,他勢單力薄只好靠關七來攪這攤渾水。白愁飛直言,細雨樓乃江湖門派,並不願摻雜和朝堂之事。小石也覺得方應看這般很虛偽,他所謂的困境不過都是藉口罷了。但如今局已布下,接下來的成與敗全在細雨樓。蘇夢枕想說些什麼,白愁飛卻先行開口,詢問如果結盟,細雨樓能夠得到什麼。
方應看直言,若是有橋集團被擊垮,六分半堂便沒了依靠,往後三十年的江湖光景就任憑細雨樓決斷。蘇夢枕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讓小石送客。分別之時,小石提出要與方應看比試一場相撲,好幫溫柔出氣。方應看爽快答應。白愁飛怎麼能察覺不到蘇夢枕情緒的變化,待四下無人,他便詢問蘇夢枕是否責怪自己失言。蘇夢枕倒不介意白愁飛替自己發話,可他最痛恨朝秦慕楚的人,白愁飛向人要得失非俠義之道,而金風細雨樓要的絕不是利。蘇夢枕也明白,方應看此次前來表面看是主動請求合作,可自他設計小石開始,金風細雨樓便被綁到了船上。
蘇夢枕提醒白愁飛,「不入官門,不找靠山」乃細雨樓的規矩。夫子正在擦拭自己的武器,但婆婆卻勸慰他,世事無常,他已年邁,有些事情不用強求。見小石找來,夫子便與他說了當年之事。當年,江湖上最大的幫派乃是以關七為首的迷天盟。迷天盟勾結上官府,下欺壓江湖同道,毫無道義可言。尤其是關七,武功極高卻嗜血殘暴。雷損召集了江湖各派高手圍剿,想殺了這個不可能殺死的人。那一戰死了太多人,可到頭來得意的卻只有雷損。
雷損本想藉著關七的性命,來成全六分半堂,所以才會將關七囚禁在井裡。王小石知曉了前因後果,他向夫子保證,今後的江湖裡有他們一群年輕人來維護。傅宗書心中惶惶不安,只好請蘇夢枕和雷損前來商討對策。蘇夢枕提出,若想引出關七,只能拿傅宗書作餌。傅宗書聽完後堅決不答應,於是提議讓他們先回去。只不過蘇夢枕和雷損暫時還不想離開,要是傅宗書不答應他們的建議,蘇夢枕和雷損是不會離開。
等王小石與溫柔趕到的時候,屋子裡只剩下婆婆一人了。他們找遍了四周都沒有發現夫子的身影,於是問婆婆夫子的下落。婆婆告知王小石和溫柔,夫子心裡一直放不下對關七的執念,要是他不除掉關七,江湖上將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王小石讓溫柔留下來照顧婆婆,自己到外面找夫子。昏暗的大街上,寂靜無人,夫子就站在不遠處一動也不動。小石急忙上前查看,可走近一看,卻發現那根槍從夫子胸膛穿插而過。小石不敢置信,似乎看到了夫子與關七殊死一搏的畫面。回過神來,小石驚覺夫子竟還有一口氣,急忙喚醒了他。夫子叮囑小石照顧好婆婆後,便駕鶴西去,沒了聲息。溫柔陪著婆婆在院子裡等了許久,終於聽到了一聲沉重的腳步。
溫柔上前查看,不由得摀住了嘴巴,擔心自己哭出聲來。婆婆雖然眼盲,但心裡卻明鏡似的。婆婆平復好心情後,讓小石準備祭拜儀式。關七在城中大開殺戒,弄得滿城風雨,但傅宗書卻躲在密室裡吃麵。小卒進來報告外面的狀況,說二夫人被關七殺害。可傅宗書卻當沒事人一樣,繼續吃自己的面。小卒又說,關七還殺了一個老頭,並看到小石背著那老頭離開。蘇夢枕如何也坐不住了,他語氣十分強硬,表示如今關七確實尋不到他傅宗書,可是若是再這樣鬧下去,驚動了朝廷,只怕誰都擔待不起。望著蘇夢枕狠厲的眼神,傅宗書楞在原處。雷損也告訴傅宗書,關七行事張狂,毫無顧忌,若是容他這麼殺下去,就算是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再強,也沒有辦法保住全城的人。
傅宗書放下碗筷,讓蘇夢枕和雷損先確保自己的安全。蘇夢枕作出承諾,定保他安全無恙。細雨樓和六分半堂合作,勝算自然大。蘇夢枕提醒大家,定要留關七一條性命,因為他身上背負著有橋集團的秘密。但大家都知道,雷損也許不這麼想。今晚的對決,注定不會順利。月色皎潔,照得人揪心。眾人分散在三合樓的各個角落,只等關七走進陷阱。傅宗書不由得嘀咕,今天這麼大陣仗,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個陷阱,他關七當真會來。小石對關七倒是了解,對於關七而言,即使明知是個陷阱,他也定會前來。遠遠就瞧見關七往三合樓而來,傅宗書嚇得屁滾尿流,也不管前面是髒兮兮的河水,徑直跳了進去,逃離了這裡。隨後,關七果真走進眾人布下的陷阱,一場精彩的對決正式開始。
眾人將關七圍住,但雷損卻接不住關七的招,幾乎摔倒在地。趁關七不備,蘇夢枕舉劍而去,將他壓制住。但隨後關七便猛地揮出一刀,將蘇夢枕逼退。刀劍碰撞出閃爍的火花,對決也變得越激烈。儘管關七號稱殺神,終究敵不過身手了得的團隊。經過幾輪殊死對決,關七被狄飛驚一掌擊中,倒在廢墟中。待眾人都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之時,朱小腰突然閃出救走了關七。雷損來不及吃驚,反過頭來就責怪細雨樓不講道義。而細雨樓的人也一臉驚訝,不敢相信朱小腰盡做出這番舉動。蘇夢枕知道,朱小腰曾是迷天盟的一員,但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她對關七還是如此忠心。
他也清楚,這些年若沒有朱小腰,紅袖刀也將不復存在。他心中煩悶的是,朱小腰竟這樣放走了關七。小雙看著關七,喃喃道,若他不是瘋子,不是殺神,也許自己的人生會不一樣。朱小腰想讓小雙與關七一起離開,可是小雙卻不願離開朱小腰,因為若不是朱小腰收留,他怕是活不到這個年紀。而朱小腰何嘗不是如此,若沒有關七,她也許早就命喪黃泉。那時,她初到三合樓,被老鴇和客人百般折磨。幸而關七及時出手,並將她帶回了迷天盟。六分半堂與細雨樓布下天羅地網,仔細搜尋京城的每個角落,可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直到有一天,婆婆養的大黃找到了王小石,好像要傳給他什麼消息。王小石和溫柔跟著大黃來到了三合樓。王小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大黃是有辦法找到關七和朱小腰。於是王小石拿到了朱小腰的衣裳給大黃聞了聞,然後跑向了城外,王小石也跟了上去。溫柔知曉自己是攔不住王小石的,他注定要進入到這個混沌的江湖。王小石之前就向溫柔保證過,他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朱小腰計畫好先讓小雙從南門而出,然後自己則帶著關七從另外一邊出城。白愁飛猜想朱小腰會帶著小雙與關七從南門而走,於是便帶著一小隊人馬來到了南門,結果只看見了小雙一人。而朱小腰帶著關七順利出城了,朱小腰在前面駕馬車,沒想到的是,關七突然從馬車裡出來,他直接掐住朱小腰的脖子。朱小腰急忙說出小雙是他的兒子,這才得以喘氣。當年小雙的母親小白擔心關七不能當一個合格的父親,生下孩子便將他秘密送走了。聽到這,關七更為惱怒,甩開手上的鐵鍊捆住朱小腰的脖子。
小石及時出現,救下朱小腰。許是心中有了仇恨,小石每每出手都十分有力,手拿匕首也很是勇猛。小石一刀割下關七的手臂,惹得他痛苦萬分。正當小石準備讓關七一擊斃命時,朱小腰出言攔住了他。關七趁小石不備,想要反擊,但最終還是被打倒在地。眼下,關七就像是一隻螞蟻,任憑小石處置。但小石突然想起了蘇夢枕的話,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小石逼問關七,他究竟為傅宗書,為有橋集團辦過什麼髒事。關七坦白,有橋集團讓雷損私造火雷,偷偷運到北方,以高價賣給遼國人,遼國人再拿著火雷回來打宋國人。關七還透露,傅宗書背後,藏著更大的人物。
得到消息後,小石勸慰自己,如今關七已經是個廢人,不能再繼續害人,便任他離開吧。但白愁飛不知從哪裡閃出來,一會兒功夫便傷了朱小腰,殺了關七。看到小石充滿怨念的眼神,白愁飛竟有些心虛,直言自己報的是夫子的仇。小石覺得白愁飛不該動的,是朱小腰,隨後他便將朱小腰抱走了。見雷損帶著關七的頭顱回來,傅宗書高興萬分,不由得挺直了腰板。他提醒雷損,若是再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別怪他不念兄弟之情。彭尖趕來向方應看報告,白愁飛已經殺了關七。方應看倒是欣賞白愁飛,可是如今關七西去,雷損和傅宗書尚在人間,他心中頓時氣急。回去之後,小石與白愁飛便爭執起來。
小石認為,關七是該死,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可是他不明白,白愁飛為何要傷害朱小腰。白愁飛反駁道,自己是要殺關七,可是朱小腰在一旁護著,他不得不出手,況且他也是在為夫子報仇。兩人爭執不休,小石覺得白愁飛此番行為和關七沒什麼兩樣,而白愁飛卻責備小石是個懦夫。最後,兩人不歡而散。溫柔看著起了衝突的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聽到蘇夢枕咳嗽不已,楊無邪只覺得如鯠在喉。他收拾好情緒,嘴上艱難的扯開笑容,端著藥走進去。這邊,雷損來到亡妻墓前悼念,希望她不要怪罪自己殺了她的弟弟。
雷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傷心的雷損。狄飛驚告訴她,夫人走的那一天,雷損在靈堂外站了一整夜,那一夜下了好大的雪,雷損像是一夜白了頭。痊癒的朱小腰回到細雨樓,向蘇夢枕領罰。朱小腰抗下了狠狠打來的棍子,可最後一棍怕是撐不住。就在這時,蘇夢枕出現,替她擋下最後一棍。蘇夢枕向眾人解釋,身為樓主,朱小腰的事情他也有錯,而從此,朱小腰便不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但依舊是自己的朋友。在楊無邪的示意下,眾人向朱小腰送行。小石和溫柔帶婆婆登上高樓。
城牆高樓上,婆婆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其他器官倒是十分靈敏,她張開手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彷彿回到了之前與父子相處的時光。一旁王小石看到婆婆留下了眼淚,於是伸手給了婆婆一個擁抱,他開始想起當初剛下山的時候,好像就發生在昨日。只不過王小石經歷這麼些事,也明白了自己一定會完成好師父交代的任務,然後與師父團聚,只不過,京城裡的人和事讓王小石不由的感慨,有的人擦肩而過,就是一生不見,有的再見,就是再也不會相逢。這一生遊歷,他只想記下點點滴滴,留意身邊之人。
蔚藍的天空上陽光明媚,街道上聚集了許多小販,都在積極的推銷自己的東西。王小石和溫柔,以及白愁飛相約來到了瓊林苑,他們看著是絢麗的景色,心裡也是十分喜悅。瓊林苑是有皇家開發的一座園林,等閒之人是不可入內,如今因為是梅花季節,梅花淡雅盛開,皇家這才下令開放瓊林苑半月,讓百姓也可以觀賞到如此美景。但小石與白愁飛卻不解風情,絲毫不覺得這景色如何美麗。此時兩人還未和解,沒說幾句就分道揚鑣了。雷純到街上買梅子,但被告知已經沒有了,丫鬟氣得和掌櫃的大吵了一架。雷純打斷丫鬟,暗示其實那個買完梅子的大主顧是蘇夢枕。果然,回到家後,桌上就擺滿了梅子。
楊無邪十分驚訝,他竟不知道走廊有梅花出現,於是無邪喚來了蘇夢枕,讓他也知道一下狀況。蘇夢枕瞧見梅花下面有一封信,他打開一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雷純命人去採摘來送給蘇夢枕的。方應看前幾日尋得了一幅季鷹帖,便興高采烈地拿去獻給義父,可卻被十三先生攔下。方應看眼裡滿是失落,可也只能聽從。京城的許多書法家齊聚一堂,揮灑墨汁。眾人皆不看好一位老先生的字畫,可小石卻十分讚賞。老先生覺得有趣,便上前詢問小石的想法。小石直言,老先生的字連綿纏繞,如同死蛇掛樹,而字好就好在它醜極了。眾人皆是吃驚,不知小石這說的什麼意思。小石解釋這字遠看如行行春蚓,近視如字字秋蛇,醜到極處便是美到極處,非大功力者不能為之。其他那些字也算是好字,好在筋骨。
只不過老先生的字好在入神,但缺少了「法」。在眾人的鼓勵下,小石現場寫了一幅字。老先生細細欣賞,誇讚小石的字筆下藏鋒,看似遇不平則鳴,其實稱得上是法度森嚴。眾人看了,也連連點頭。其實小石剛剛說的非法,並非法度的“法”,而是老先生根本沒用自己擅長的筆法。老先生很是驚訝,小石一介小輩竟看得如此透徹。十三先生將季鷹帖交給相爺,可沒想到相爺竟是今日與小石攀談的老先生。溫柔正在閣樓發愁,誰知方應看突然出現。他告訴溫柔,在小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自己帶著他的血河神劍被接進了京城。但到了京城,那些大人忌憚父親的名聲,害怕血河神劍再重出江湖,而他們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廢人。而方應看也按照那些大人的想法,得以活到了現在。
溫柔勸慰方應,若是真的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夜裡,人們圍在一起,欣賞皮影戲。溫柔趁機上前,借皮影戲勸慰小石與白愁飛二人。但最後兩人還是沒能和好,溫柔氣得轉頭就到酒肆喝酒。剛喝盡一杯,小石與白愁飛便一起來了。其實兩人都一起闖過刀山火海,又怎會真的一輩子如仇敵。三人舉杯,敬難得的友情。王二帶著一袋錢找到白愁飛,興奮的跟他說了最近的生意,那名大主顧又來買了他的許多字,還留下來一封信。白愁飛十分意外,他打開信件,看到署名“田純”,不由得喜悅。這邊,溫柔得知六分半堂的大小姐要來,便等候在另一側房間,只待時機戲弄那人一番。
溫柔一看到雷純出現,立刻就將她拉到了旁邊房間裡,把自己所訂的計畫告知她。雷純聽完後不禁的開始笑了起來,她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了溫柔。雷純感覺到了白愁飛對自己有異樣的情感,只不過在雷純心裡,她與白愁飛只是普通朋友,只不過要有人在他旁邊旁敲側擊,而溫柔就是最合適的人選。這件事情著實為難,溫柔雖答應了雷純,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該如何開口。她本來想跟小石商量,誰知對方竟比自己早知道這些事。
雷純如約而至,她看見正在等待自己的白愁飛,心中明知道要拒絕他心意,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聊天。白愁飛則是拿起畫筆給雷純作畫,他想送給雷純一幅親筆畫。雷純看完白愁飛的畫後,心中居然有一絲驚訝,原來之前送到雷純府上的字畫,都是白愁飛親手作畫。白愁飛向雷純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在細柳鎮的時候就對她一見鍾情。雷純婉拒了白愁飛的心意,表示自己只是把他當朋友,心裡早已有人了。白愁飛按照雷純的指示,來到了一間鋪子,意外得知雷純心中之人竟是蘇夢枕。
幾年前,那時候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還是十分和睦,雷損想讓養女雷純與蘇遮慕兒子蘇夢枕定下姻緣。雷純在六分半堂閒晃之時碰見了身穿紅衣的少年,她緊跟在紅衣少年後面,想與他結識。雷純聽見少年不知為何咳嗽了許久,便知道了少年定是患病了,於是去街上買了一些果脯送給少年。二人剛想認識的時候,誰知迷天盟的人突然出現,想要帶走雷純。少年將雷純護到身後,替她做了人質。雷純悄悄跟上去,只見少年沒幾下便殺了那些人。少年擔心雷純害怕鮮血,便摀著她的眼睛帶她離開。少年告訴雷純,自己的刀叫「紅袖刀」。雷純輕輕拂過紅袖刀,為少年取了一個響亮的名號-蘇夢枕紅袖第一刀。白愁飛急忙回到細雨樓,發現自己的那些字畫都掛在蘇夢枕房間。他這才明白,原來雷純買自己的字畫,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蘇夢枕喜歡。
心中不知是失落,還是難過,亦或是嫉妒,眼淚止不住從白愁飛的眼睛裡冒出。蘇夢枕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白愁飛極力壓下自己的眼淚。一杯飲盡,煩惱飛不由得愁上心頭。他望著小石,忍不住苦笑。白愁飛告訴小石和溫柔,雷純喜歡的其實是蘇夢枕。溫柔不覺得吃驚,因為她從小就知道蘇夢枕與六分半堂大小姐有婚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江邊遇到的田純竟會是雷純。但也就是那一面,白愁飛對雷純情根深種,此生難忘。小石了解白愁飛的為人,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得到。但他也提醒白愁飛,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白愁飛來到一家鋪子,買了一些梅子。他只是吃了一顆,臉上便露出耐人尋味的笑,隨後將梅子留在了大街上。雷損得知方應看設計放走關七,便約他見面。兩人話裡有話,卻都清楚對方說的意思是什麼。雷損清楚方應看表面放蕩不羈,其實一直都在等待時機。他警告方應看,若是再觸犯六分半堂的利益,自己定將他的事情一一抖落出來。方應看自知自己如今實力不夠,便也只能笑著喝下雷損遞過來的酒。但轉身之後,他便露出凶狠的眼神,心中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最近江湖上出了這麼多事情,雷損認為這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方應看忍不住往上爬了。
可是有橋集團有幾把椅子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若是想爬上去自然就有人被擠下來,而這人不是雷損就是傅宗書。狄飛驚正走在樹林中,忽然察覺到身後有異常。他正要回頭,天上便降下五個高手將他圍困。狄飛躍一躍而起,才發現來人竟是霹靂堂的五大高手。此時,雷媚回到六分半堂,告訴雷損自己找了五大高手。雷媚對雷損上下其手,拿到了一把鑰匙,並希望他信守諾言讓自己接管北方生意。望著蘇夢枕,雷純滿眼的幸福。
六分半堂與細雨樓之前曾一起合作來解決關七,雷純則是希望這個合作可以一直持續,這樣兩方化乾戈為玉帛,她和蘇夢枕便能夠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聽了這些話,蘇夢枕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他緊緊抱住雷純,害怕之後再也體會不到這刻的美好。白愁飛心灰意冷,將所有字畫贈與王二。出門的時候竟遇上方應看,被他糾纏到了酒樓。白愁飛哪裡看不出方應看在裝模作樣,便示意對方開門見山。方應看義憤填膺,表示自己雖是侯爺,但並無實權,甚至得不到別人的正眼相待。而這又何嘗不是白愁飛的處境。
白愁飛聽完方應的話後,心中對雷純的情感被撥弄了起來。王小石正在街上買東西,無意碰見了小雙,他稱打算買一些祭奠品去看望關七,王小石得知後便跟在了後面。細雨樓近幾日內部不是特別團結,雷損知曉後擔心北方生意出事情,便親自趁夜將剩餘的東西全部運走。只是沒想到,雷媚竟也跟來。白愁飛收到消息後,召集了一小隊人馬計劃前去阻擋。
無邪收到手下打聽來的消息,得知火器坊在尉家村子時已出貨,並且白愁飛也親自帶領兄弟前往火器坊。無邪心裡犯嘀咕,他不明白白愁飛居然在這個時間出現,於是無邪向蘇夢枕匯報,蘇夢枕讓無邪帶上龍嘯青去追雷損的貨,不要攔直接炸了,而他去找白愁飛。此時白愁飛帶著樓裡的兄弟來到火器坊,只是沒想到中計了,這裡只是原料庫,遇到霹靂堂五大高手損失不少樓裡的兄弟,雖說最後殺了五大高手,但自己也被打的很慘。狄飛驚出現,當初保白愁飛是為了對付關七,可如今白愁飛打六分半堂北方生意的主意,自己就不得不殺白愁飛,關鍵時刻蘇夢枕出現救下白愁飛。雷損帶雷媚來到火器坊,雷媚沒想到小小地方是寸土寸金,只是金風細雨樓出現在這附近,雷損表示這地方不能用了,這些工匠一個都不能留。
火器坊工匠既聾又啞,聽不見也不說不出,若不是乾的是這精細活,雷損還要將他們的眼睛挖出來。蘇夢枕幫白愁飛療傷,白愁飛問蘇夢枕怎麼知道的,蘇夢枕說是無法無天的人向他報信的。突然傳來一聲響,蘇夢枕猜是無邪他們得手把火器給炸了。聽到這一聲響的雷損簡直要崩潰,而他身邊的雷媚卻有些得意地笑了。蘇夢枕誇王小石獨自面對雷損還能全身而退,這次掃雷行動很成功。王小石關心白愁飛的傷勢,白愁飛卻陰陽怪氣。蘇夢枕問白愁飛怎麼會去那荒郊野地,白愁飛透露方應看說那裡是火器作坊,只是沒想到是存放原料的地方。蘇夢枕很生氣,之前他就說過方應看不簡單,心思誰都猜不準,已經拒絕過,白愁飛為何又要跟方應看合作。
白愁飛認為方應看要鬥倒雷損還有有橋集團,他們目標一致,為什麼不能合作。蘇夢枕指出白愁飛不是跟方應看合作,他們就是互相利用,白愁飛身為金風細雨樓的副樓主不該這麼做,要有所為有所不為。白愁飛認為蘇夢枕那麼多規矩,就是所有事都不能為,而他身為副樓主沒人無權,實在是很可笑。蘇夢枕罵白愁飛行動讓無法無天的兄弟白白犧牲,可在白愁飛看來,為了金風細雨樓的大局,死幾個人並沒什麼。王小石勸白愁飛冷靜,白愁飛指責王小石知道他想要什麼,要叱吒風雲,獨霸天下,可是在金風細雨樓他是被蘇夢枕處處壓著什麼都乾不了,就連最喜歡的女人都喜歡蘇夢枕。白愁飛還發現他和蘇夢枕沒有以前齊心了。
雷損肯定是雷媚給金風細雨樓報信的,雷媚特別委屈,雷損居然懷疑她,當年她為了雷損殺死父親,還親手把霹靂堂供上,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留在雷損身邊。雷損又問雷媚為何要站北方生意,雷媚直言雷損冷心冷情,什麼都割捨得下,她若能沾手北方的生意,這樣雷損就不能輕易割捨她。蘇夢枕和雷媚見面,原來那晚是王小石誤打誤撞引開雷損,給了雷媚向金風細雨樓通風報信的機會。雷媚留在雷損身邊是為了給父親報仇,當初那一劍是為換取雷損的信任,若沒有那一劍。
只不過,雷損生性多疑,因為雷媚做事滴水不漏,像是一切都太順利了。蘇夢枕得知這個事情後,叮囑雷媚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傅宗書因貨被炸問責雷損,要雷損一個人擔著,雷損決定去殺了蘇夢枕滅了金風細雨樓。傅宗書告訴相爺,與其亡羊補牢不如釜底抽薪,江湖事就讓江湖人去解決,就讓雷損將功贖罪去殺蘇夢枕,這樣金風細雨樓便不成氣候,往後也不會有人打擾相爺的清淨,就是上次北方的貨因為接頭人被殺了沒送出去,這次貨又被炸了,擔心北部的人沒收到貨會怪罪。相爺找到傅宗書,要他給北方的人下命令,半年之內不出貨。白愁飛獨自走在街上,方應瞧見之後,立刻邀請白愁飛來敘舊。白愁飛趕到之時,急忙指責方應,是他差點害自己死在那個火器工坊。
只不過,這件事情白愁飛想與方應立下一個賭約,他朋友王小石可以獨戰關七全身而退,目前江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所以必須要有王小石的位置,相信狄飛驚就算沒有六分半堂也要有一席之地,身居朝廷將江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大人們,江湖上也少不了他們,而最後一個位置是白愁飛想要的。方應看提醒白愁飛,京城的賭局上想贏沒那麼容易,要嘛就通殺。方應看趁機挑撥,白愁飛在金風細雨樓處處落不得好,和蘇夢枕意見向左就辦不好事,而他也是,只要有那些大人在,只能當一條狗。白愁飛勸方應看大可不必挑撥他和蘇夢枕兄弟的關係,如果說江湖之間的位置只有一個,他的對手可以是蘇夢枕,但絕對不會是方應看,等他想賭命的時候,誰都攔不住他。
雷損頹廢不堪,跟雷純哭慘,江湖就是個生意場,得失皆是命,這次他輸得一敗塗地,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六分半堂只是一顆棋子,背後是有橋集團,這次軍火就是替有橋集團運的,私造軍火賣給遼國人,他也是不願意的,可是他拒絕不了,現在不光是他們父女沒命,整個六分半堂都保不住,就跟當年的迷天盟一樣。雷損提起取消雷純和蘇夢枕的婚事,他們一旦結親會遭到忌憚,自己實在對不住。雷純不怪父親,畢竟一個人拿刀行走江湖,一家人的頭都要綁在刀上。雷損想著若還有機會,就放下這裡的一切離開京城。
雷純表示父親若不想離開京城,可以到金風細雨樓找蘇夢枕說情放過六分半堂。方應看又在煙火之地裝廢物,王小石提起跟方應看約過一場相撲,方應看今天開心,就陪王小石玩玩。王小石和方應看打相撲,他以為方應看武功差,就蒙上眼睛跟方應看打,結果卑鄙的小人方應看卻用暗器將王小石傷了。王小石氣得摘下蒙住眼睛的布條,發狠將方應看打趴下。溫柔前來關心王小石,方應看見了嫉妒的發狂。雷純登門金風細雨樓找蘇夢枕,來替父親跟蘇夢枕談一場交易,言明不想利用他們之間的情誼要挾,今日只當她是六分半堂的人。蘇夢枕痛斥雷損賣國求榮是大義不容,雷純理解蘇夢枕,是英雄不能罔顧大義,可她身為女兒不能不顧父親,求蘇夢枕放父親一條生路,父親已經答應她會從六分半堂退位,永不回京。
蘇夢枕最不願看到雷純為難,所以答應雷純的請求。雷純心裡特別難受,終究還是利用他們之間的感情做了籌碼。雷純回六分半堂,卻無意間聽到父親和狄飛驚的談話,原來父親是利用自己以退為進要殺蘇夢枕。明日夜間雷損要以雷純的名義寫信約蘇夢枕來城外十里亭相見,狄飛驚相信蘇夢枕在雷純面前從不設防,或許真能殺了蘇夢枕。雷純震驚不已,結果弄出動靜慘被軟禁。狄飛驚跟雷純講述他來六分半堂之前的遭遇,所以雷損於他就是家人,雷純也想守護好家人,對她來說蘇夢枕也是她的家人。雷損挑撥白愁飛和蘇夢枕的關係,蘇夢枕表示這是他們金風細雨樓自家的事,勸雷損別白費力氣。
雷損冷笑,只有等到蘇夢枕死了,金風細雨樓才有可能是白愁飛的。白愁飛又一夜未歸,溫柔和王小石擔心出來找,得知白愁飛一直在龍嘯青的酒館喝酒就趕了過去。白愁飛不會回金風細雨樓,因為在那裡實現不了他的志向,身為副樓主做什麼事都得經過蘇夢枕的同意。溫柔生氣白愁飛不明白蘇夢枕的苦心,那天晚上要不是蘇夢枕,他就沒命了。結果白愁飛表示他寧願死在狄飛驚手下,也不願被蘇夢枕救下,那就是他的屈辱。溫柔氣得不行,氣沖沖地離開酒館。雷純從六分半堂逃出來,在街上正好看見溫柔,著急告訴她蘇夢枕有危險的事,結果狄飛驚出現將溫柔打暈。
狄飛驚把雷純和溫柔帶到了客棧裡,並且安排人在外面看守。雷純看見窗戶外開始下雪了心裡擔心蘇夢枕會出事情。門突然被大風吹開,門外的守衛全都被殺了。雷純趕緊背著還在昏迷的溫柔離開,走在一條小巷裡,眼前卻出現一個戴著面具之人。雷純害怕背著溫柔轉身要跑,著急緊張一個不小心摔了,溫柔也因此醒了過來,二人趕緊跑。
夜裡,雪越下越大,一眼望去整條街都是白色的。蘇夢枕獨自一人趕來和雷損會面,他直接說出清楚雷損利用雷純來對付自己。於是,蘇夢枕提議雷損可以跟自己聯合起來,一起來剷除有橋集團,這樣的話兩邊可能會有退路。雷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那些人遠在天邊,眼下殺掉蘇夢枕才是最容易的。隨後,狄飛驚帶著六分半堂的人將蘇夢枕團團包圍。那些從水中突然冒出來準備偷襲的人,還未站穩腳跟,便被蘇夢枕一劍擊斃。小石在街上無意間撿到了溫柔的玉墜,心中頓感不妙。此時,溫柔與雷純慌忙之中逃到一處死胡同。溫柔不是神秘人的對手,一會兒就被打暈在地。神秘人將雷純困住,緩緩解開她的外衣。任憑雷純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待小石找到這裡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溫柔甦醒過來便急忙去詢問雷純的情況,但她卻大聲制止,手裡不停地掩蓋著白雪裡的血跡,還讓小石趕緊去救蘇夢枕。白愁飛與小石都趕到了十里亭,雙方展開了一場混戰。亭內的炸藥不知被誰點燃了,狄飛驚一抬手,猛地將雷損推入亭中。隨著一聲爆炸聲,雷損與漫天白雪一起消逝遠去。大家都明白狄飛驚的用心,沒有多言便離開了。待眾人離開後,狄飛躍一躍進入水中,將雷損救起。到了安全的地方,雷純便將自己泡在水中,使勁揉搓自己的每一寸皮膚,好像那皮膚上沾染了什麼極其骯髒的東西。但任她如何用力,心中的污跡還是洗刷不掉。
回到細雨樓,蘇夢枕便再也撐不住吐了一口血。六分半堂與細雨樓的決鬥終會傳到江湖的各個角落,今晚注定不是一個太平的雪夜,蘇夢枕不敢休息。蘇夢枕收拾好自己前去探望雷純,可是站在門外始終沒有勇氣開門。雷純聽到動靜,本滿心歡喜地跑上前去,可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念頭,腳步倏地停止了。雷純靠在溫柔肩上一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得到了父親的死訊,而兇手竟是狄飛驚。雷損醒來便怒氣沖天,指著狄飛驚的鼻子破口大罵,責備他擅自做主讓自己演了一出假死的戲。六分半堂的總堂主如何甘心從此隱名埋名,苟且偷生。可是一想到雷純,他猶豫了。
雷損示意狄飛驚站起來,望著他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狄飛驚計劃著,讓雷損先去揚州,等風頭一過,便將雷純也接過去。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到了北營林子,雷震雷就埋在這裡。回想起過去的種種,雷損不由得感慨萬千。這是雷損到京城的第七年,當時的六分半堂還只是江南霹靂堂的分舵,總舵主雷震雷說要到京城看雷損。雷損擔心被分權,設計將他殺了。那天晚上,下了瓢潑大雨,剛堆好的墳土沒一會兒便被雨水沖刷掉。死去的雷震雷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瞪著雷損,讓他只覺得渾身寒冷。雷損詢問狄飛驚,他究竟是要守著自己,還是六分半堂,亦或是雷純。狄飛驚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雷純。
聽到這句話,雷損覺得就夠了。可是他如何甘心就這樣離開,他叮嚀飛驚守住雷純後,便駕著馬離開。望著雷損遠去的背影,狄飛驚不由得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雪夜。是雷損夫婦將他從天寒地凍的深淵中救出,是他們給了狄飛驚一個家。所以狄飛驚守著雷損,就像是守著自己的父親。今晚,蘇夢枕將在飛天跨海堂設宴,邀請各路江湖好漢前來喝一杯。而這些賓客,有擅長搞組織的,有會做生意的,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江湖風浪闖慣了,懂得如何見風使舵。所以今晚的宴會,便是要瞧瞧他們會如何抉擇。蘇夢枕提醒小石與白愁飛一定要警惕,因為他不相信狄飛驚會就此擺手,也不相信雷損會那樣死去。雷媚在酒樓聽聞雷損已死,心中喜悅。
沒想到是,雷媚還沒開心一會,便聽到旁邊六分半堂人說出雷損假死之事,雷媚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宴會上來了許多英雄好漢,白愁飛坐在位置上望著蘇夢枕,心裡想著今後一定要與他並肩同行。王小石卻沒有那麼大的抱負,他只想幫助天下人,至於成為偉大的英雄,這是他沒有想過的。而英雄多半是能屈能伸,有勇有謀,而且高瞻遠矚,能夠隨機應變。成時天風海雨,波瀾壯闊;敗時也能扶風帶雨,顧盼生姿。能看透世間的,是智者;看清自己的,是哲人。白愁飛覺得小石很了不起,因為他都能看穿。但他和小石想的不一樣,他覺得男人不能一日無權,得到了他才會快樂,失去了便會痛苦。小石也忍不住提醒白愁飛,胸懷壯志固然是好事,但絲毫勉強不得也著急不得。
宴會開始了,方應看吩咐人送來的一面華麗的屏風,來替代他不參見宴會的原因。正在眾人喝的十分盡興的時候,,六分半堂的人抬著一口棺材進來了,眾人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眾人沒有察覺到蘇夢枕有一絲異樣。雷媚悄悄朝蘇夢枕使了一個眼色,蘇夢枕心中了然,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蘇夢枕表面談定,舉起一杯酒欲要下肚,直言自己收下這份禮。但話還沒說完,他便丟出手裡的酒杯,一躍而起直奔棺材而去。隨著一聲爆裂聲,雷損從棺木中閃出。隨後,六分半堂的人也傾巢而動。見狀,小石與白愁飛趕到蘇夢枕身邊。一場精彩絕倫的混戰隨即展開。但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混亂之際,雷損竟不知被誰刺中了胸膛。
待眾人反應過來,皆是驚訝那人竟是雷媚。雷損不可置信的轉身盯著雷媚,質問她為何要這麼做。雷媚告訴雷損,自己當年為了活命,當著他的面親手殺了父親,自己留著這條命,就是為了能夠親手殺了他。雷損將雷媚推出去,隨後逼近蘇夢枕,想要用自己的死換六分半堂的人活命。蘇夢枕已經答應過雷純,定不會親自取走他的命。可是就在雷純趕來的那一刻,雷損趁其不備向前走去,將劍狠狠推進自己的心口。雷純只覺得五雷轟頂,趕緊跑過去。雷動天想要帶著六分半堂所有人攻進細雨樓,為雷損報仇,儘管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他不願意坐以待斃。
狄飛驚將其攔住,提醒眾人,他們的命是雷損用命換來的。隨後,狄飛驚站上高處,讓大家冷靜,待到細雨樓分崩離析的那一天,才是最好的報仇時機。眾人聽命,從此,六分半堂便交由狄飛驚管理。雷損出殯這天,傅宗書趕到現場,讓人在路上放了三百兩黃金,那曾是他欠雷損的。但雷純卻正眼不瞧,徑直跨過。細雨樓的人守在前方,摔杯為雷損送行。雷媚獨自到酒樓喝酒,她以為殺了雷損,了心結,便會高興,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狄飛驚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勸慰雷媚學會放過自己。當年,為了取得雷損的信任,她親手為父親下了最後一刀,從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報仇這件事情。這麼多年,雷媚將自己賣給了雷損,像一個寵物一樣討他的歡心,搖尾乞憐,伏低做小,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親手殺了他。但令她覺得可笑的是,雷損現在終於死了,而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狄飛驚勸雷媚,她該為自己好好活下去了,因為現在,她有了選擇自由的權利。這件事情之後,小石想去天下看看,去找尋母親被殺的真相。即使身邊沒有人能夠幫他,他也要去做。蘇夢枕告訴白愁飛,其實雷純第一次送自己字畫的時候,就知道白遊今便是他。白愁飛直言,自己想要成為下一個蘇夢枕,可這細雨樓只能有一個蘇夢枕,所以他想出去找尋自己的天地。離開前,小石邀請大家再來聽聽挽留劍的故事。這把挽留劍,是一把單刃劍,是三百年前一位鑄劍大師所打造。這把劍鋒利至極,他不小心用這把劍傷到了自己的心愛的人,悔恨一輩子。臨死前,他將挽留劍的一側封了刀,希望後世使用這把劍的時候,能夠有挽留之心。
後來這把劍傳到了自在門,小石的師祖韋三清底下有三個弟子,分別是諸葛神侯、元十三限,以及小石的師父天衣居士。可惜的是,他們三個都沒能繼承這把劍。神侯曾說,見過那朵漂亮的花,便不枉此生,或許指的就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一生成就極高,卻也未能繼承挽留劍,也許是未能挽留摯愛吧。江湖傳言,元十三限是個輸不起敗不得的人,他一生痴迷武術,終於練成傷心小箭,但就在練成的那一天突然走火入魔,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他之所以沒能繼承挽留劍,或許就是因為沒有挽留住自己的本心吧。
而天衣居士原本與兩位師兄弟情同手足,但後來那兩人卻成了一生的仇敵,他便也放棄繼承這把劍。因為他覺得,他沒有挽留住兩個最好的兄弟。白愁飛讓小石放心,自己和蘇夢枕之間沒有嫌隙,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是兄弟。聽到這話,蘇夢枕很是高興,端起一杯酒便準備一飲而盡。而當唇齒碰到溫熱的酒時,他的眼神變得狠厲,緩緩放下了酒杯。溫柔解釋道,是自己自作主張將雷純叫來的。雷純告訴眾人,有個女孩叫小鏡,她的父親死在了諸葛神侯和元十三限的聯手之下。她為了離間了二人,也為報仇,嫁給了元十三限。
小鏡的一生是活在仇恨之中的,直到死在了元十三限劍下才得以解脫。雷純話語剛落,就將手上酒杯裡的酒倒在地上,這也表示了她與蘇夢枕自此恩斷義絕。元十三限突然闖入六分半堂,承丞相之命,接管六分半堂。而他帶來的新的堂主,卻長得很奇怪,半分沒有堂主的模樣。雷純心中氣急,但卻被狄飛驚示意冷靜。待她回到房間,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她隨即跳起來,看清了那人,竟是那位新堂主。聽到動靜,狄飛驚便急忙趕來,但卻被元十三限攔住。
元十三限想除盡想當六分半堂掌門的人,而雷純就是其中一位,狄飛驚得知後想保下雷純,於是與元十三限大戰了一場,終歸是沒有打過對方。突然,剛封為新掌門的雷純衝了進來,
她雖然渾身失血,但眼神卻是十分狠厲。元十三限沒用幾招,雷純再次倒在地上,在他眼裡根本沒有把雷純當對手。元十三限走後,雷純像是洩了氣的球,癱軟在地,淚水終於忍不住傾瀉而出。狄飛驚走上前去,將雷純的頭枕在自己懷中,任她肆意哭泣。雷純開門見山,直言相爺需要一個能接手六分半堂的人,而她恰恰就是最佳人選。老謀深算的相爺當然不信,雷純向他承諾,自己定會向他證明。
雷純在亭中撥琴,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日,父親垂危之際在她耳邊道,如果要報仇就去找白愁飛。雷純的女僕鬟沫兒找到白愁飛,告訴他雷純要接管六分半堂,但是她勢單力薄難以撐起現在的六分半堂。雷損出身江南霹靂堂,雷純打算收服這股勢力,為六分半堂所用。而她明日便要啟程去楚河鎮,沫兒便希望白愁飛能夠與她同行。白愁飛有些猶豫,沒有正面回答。白愁飛正在研磨,他高興的將小石和溫柔叫出來,想要為三人作一幅畫,討一個好彩頭。溫柔不明白這算討什麼好彩頭,但也只能聽從白愁飛的話。三人有說有笑,氣氛十分融洽。許久之後,畫終於完成。
但溫柔和小石不解,為何畫上只有他們兩個。白愁飛告訴兩人,自己明日要離開京城,待回來後再在畫上添上自己。雷純要去楚河,白愁飛擔心她有危險,所以想要一同前往好保護她。既然白愁飛已經決定,小石和溫柔也只能支持他,並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傅宗書覺得蘇夢枕一直盯著北方生意,遲早是個禍患,便向相爺提議解決了他。但要給他安什麼罪名,傅宗書一時還沒想出來。要論才情,元十三限自知比不上諸葛正我,若論陣法,也不如天衣居士,可若論武功,他們皆比不上自己。之前諸葛正我還在朝中的時候一直與相爺為敵,如今他回來,相爺免不了頭痛。但若讓元十三限出手,背後之人昭然若揭。他心生一計,想要讓小石殺了諸葛正我。這天,小石遇到了一位老者。
老者二話不說,上前與之比試。只切磋了幾招,小石便知曉對方是自己的師叔元十三限。元十三限讓他放下劍,與自己去一處地方。小石驚訝的發現,師叔竟帶自己見了那日寫字的先生。小石如今還不知對方便是相爺,只把他當作一個忘年交。與之欣賞了幾幅字畫後,聰明的小石便猜出,這位老先生便是蔡相。蔡相告訴小石,有橋集團無惡不作,而它的首領便是名震朝野的諸葛正我。見小石不相信,蔡相隨即帶他去了另一個地方。傅宗書早已等在此處,他告訴小石,自己也是在為諸葛正我辦事。傅宗書與蔡相一唱一和,說得頭頭是道,小石心中也不敢輕易下定論,可不免動搖了對諸葛正我的信任。
心中煩悶,小石趁著夜色外出。一位老者偷偷告訴小石,那轎子裡的人便是收私稅的人。正說著,一個男人突然跪在轎子前,請求轎子裡的人放過自己的兄弟。小石憤世嫉俗,當下便攔住轎子,與裡面的人爭論了幾句。隨後,男子告訴小石,轎子裡的人乃是當今四大名捕之一的無情大人。而眾人皆知,無情是諸葛正我的人。之後,那男子便興高采烈走進了一家酒攤,很是豪橫的點了許多平日無法消遣的吃食。
他不知道是,如今可能是最後一餐了。小石將狄飛驚約了出來,他想知道有橋集團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狄飛驚則是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叮嚀小視要是想對付有橋集團,是要將自己後半輩子都押上的。其實王小石早就知道對付有橋集團會有什麼下場,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於是兩人互相在桌上寫了一個字,彼此之間看完後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情。
看到王小石寫的字後,狄飛驚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原以為小石涉世未深,結果居然知道幕後主使是何人。王小石沒有表面內幕單純,他心裡清楚是有人利用自己來攪亂京城,所以他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只不過要是揭露了背後之人,那金風細雨樓一定會遭受的威脅。也許這世間,誰忠誰姦一時難以分辨,但在小石心中,金風細雨樓就是忠,拿他當刀使的,便是姦。果然,狄飛驚與小石在桌上寫下的,都是一個字──蔡。小石向楊無邪打探諸葛神侯,想知道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事。他謊稱自己懷疑諸葛神侯就是有橋集團的幕後主使,而且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欺負百姓。
楊無邪早就調查了有橋集團,所以清楚背後的利弊,所以他叮囑小石將諸葛神侯的資料交與他。諸葛神侯直到四十五歲被封侯後,才逐漸被世人所知,如今他五十五歲,這十年間的事情幾乎人盡皆知。臨走,小石告訴楊無邪,這些卷宗只是表象,關於其中的真相卻很少有人去查證。楊無邪聽得雲裡霧裡,可不免陷入了思考。溫柔帶著好吃的去找小石分享,但他總是冷冰冰的,絲毫沒了以前的熱情。見溫柔生氣,小石無奈,只好將事情告訴她。小石先問了溫柔,相不相信這世上有一種人,表面上看著光明磊落,俠義正直,但暗地裡卻唯利是圖,無惡不作。溫柔當然覺得這種人在江湖上並不稀奇,但當她聽聞小石覺得諸葛正我就是這樣的人時,不免震驚。小石告訴溫柔,根據自己看到的線索,諸葛正我就是有橋集團背後的主謀。晚風徐徐,月光皎潔。
白愁飛騎著馬兒來到吊橋,高興地看到雷純早已經等候在這裡。雷純提著燈,嘴上帶著笑意,似乎早就知道白愁飛會來。白愁飛心中喜悅,便跟著她前進。雷老太爺中風後,霹靂堂的事務由雷天代為打理,而他是雷損在世時一手扶持起來的,對雷損也還算忠心。雷純事先與雷天書信,約他見面。但據白愁飛所知,霹靂堂內部局勢極為緊張,恐怕收服霹靂堂並非易事。心情煩悶的小石獨自到酒樓喝悶酒,沒想到竟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朱小腰。朱小腰告訴小石,離開京城之後,她常常自己問自己,救關七是不是一個錯誤。但這麼久了,她突然想明白了,錯便錯了吧。
而朱小腰也找到了另一個答案,如果當時她沒有去救關七,可能會後悔一輩子。所以她坦然了,便也回來了。小雙去找溫柔,告訴她小石正在三合樓喝悶酒。溫柔擔心極了,便跟著小雙來到三合樓。但小石見到溫柔,卻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樣。溫柔覺得小石最近很奇怪,可怎麼問他也不肯說實話,態度也冷冰冰的。如今蘇夢枕病重,白愁飛也離開了京城,這江湖一直都在變化,小石直言自己只是覺得心煩意亂。溫柔又擔心又生氣,但她如何也不會改變那顆喜歡小石的心。不管小石怎麼趕她,她仍舊細心放下那些飯菜,囑咐小石用餐。剛到楚河鎮,兩人便看到有人被當街吊起,竟無人在意。
進了霹靂堂,就看到雷天正在為雷老天爺修理鬍子。白愁飛忍不住感嘆,活到雷老太爺這把年紀,還能享受兒女繞膝,確是一件幸事。話音剛落,雷純便察覺到雷老太爺眼神中閃過一絲異常。雷天直言自己知道雷純此行目的,但自己確實自顧不暇。自從雷老太爺身染重病,霹靂堂的內亂開始了。雷意處處與雷天作對,如今更是帶著他的部下公然對抗。雷天表示,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實在難以脫身。雷純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就直言自己能夠幫他解決此事。白愁飛起身應和,只要殺了雷意以儆效尤,其他人自然知道他雷天的手段。夜幕降臨,雷天帶著雷純來到大牢。仔細一看,被鎖住的人竟是雷意。雷天直言,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白愁飛,他要為五大高手報仇。
只要雷純願意將白愁飛讓出來,那雷天就願意跟隨雷純。白愁飛沒有懷疑的來到了約定地方,只不過出現的是雷天,他心裡便知道定是雷純犧牲他,來成全掌門之位。白愁飛以一敵眾,可難免分身乏術,精疲力盡。就在這時,雷純騎著駿馬而來,救走了白愁飛。不知何時,天邊已經現出了日光。二人被霹靂堂的人攔截在橋上,眼下也只有跳入水中才能有一線生氣。回到霹靂堂,這裡已經換了一番天地。早在這之前,雷純便將雷意從牢中救出,這次回來,雷天便成了手下敗將。為了樹立威嚴,雷純生平第一次殺人,隨後像是殺紅了眼,下手變得果決狠辣。她坐上主位,接受眾人的臣服。
雷純如今已經坐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也不好再隱瞞白愁飛,雷純告訴白愁飛這次來並不是為了收復霹靂堂的勢力。要掌管六分半堂,收復霹靂堂並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完成蔡相的任務,加入有橋集團。可是她身邊的人實在不多,能想到的也只有白愁飛。白愁飛告訴雷純,自己幫她,只是因為自己想幫她,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這一點都不會改變。既然任務完成,白愁飛便與雷純告辭。溫柔獨坐著,想了許多。她想起從前和小石的快樂時光,下定決心不能讓小石再錯下去。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楊無邪急忙忙忙找到她,與她說明了情況。
小石突然一口咬定諸葛神侯就是有橋集團的首腦,如今神侯回京已有半月,細雨樓也是今天才得知,所以楊無邪猜測定是有人與小石說了什麼。得知這件事情後,蘇夢枕便想要勸說小石。但小石卻先一步提出告別。蘇夢枕自知阻攔不了,也只能任由他去。信中,小石告訴蘇夢枕,其實有橋集團的首腦是蔡相,只有殺掉此人才能平定整個江湖。早在這之前,小石已經摸清了藏在細雨樓裡的細作,他將名單附在信中,讓蘇夢枕待自己離開後一一剷除。小石本不願讓溫柔得知此事,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溫柔將小石攔住,並將他一把推進房間裡。因為溫柔知道小石這次出門,是要去做危險的事情,而她絕不能讓小石去涉險。小石告訴溫柔,自己一定要去做這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只能他去做。溫柔都知道,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石去送死。大家都想讓小石當英雄,但溫柔只想讓小石活著。在溫柔的連連懇求下,小石的心動搖了。最終,他答應溫柔。但隨後,溫柔便暈倒在他懷中。白愁飛返城時又遇到那位說書先生。先生神秘兮兮告訴他,他這次萬不可回去,因為在前方等著他的是生命中不可越過的劫數。但在白愁飛看來,既然是命中註定的劫數,那便讓它來,況且他的兄弟還在等他。
一路上,總是有人故意出現在小石身邊,將神侯的行蹤透露給他。一個男人告訴小石,傅宗書親自作餌,邀請了諸葛神侯前往孔雀樓議事,摔杯為號,即行格殺。在店小二的暗示下,小石來到樓上一間雅間,直逼房中人而去。但關鍵時刻,傅宗書突然出現,宣稱此人並未諸葛神侯。這一切原來都是傅宗書的試探。小石哪裡不知,只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只好將計就計。小石佯裝生氣,並提出事成之後要與蔡相見面。蘇夢枕清理門戶後,提出了三道命令。第一道,解散金風細雨樓所有堂口;第二道,所有主事召集手下精銳集合;第三道,傾盡金風細雨樓之力護小石出城。
傅宗書的指示並不難,王小石很快就找到了青雲觀,以師侄與諸葛神侯會面。人明面上下棋切磋,實則談論起了江湖之事。旁邊的廚師只言語了一兩句,小石便猜出他的身份,隨後一記快刀便取下人頭,一躍而出。傅宗書神色緊張,心裡也猜不準王小石能不能找到諸葛神侯,在傅宗書焦急的等待下,王小石出現了,他提著滴著血的人頭走到傅宗書面前。王小石沒有看見蔡相的身影,於是轉身想走。但是傅宗書卻以為王小石是來取自己性命的,吩咐手下將王小石圍住。王小石見狀直接將人頭丟到傅宗書面前,傅宗書面仔細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於是雙方開戰了起來,不過王小石像是獲得了高人助力,下手乾淨俐落。
王小石不費吹灰之力從眾人脫困,只不過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尋找一個屋子,也好像在找什麼人。傅宗書也明白王小石此處來到目的,所以沒有讓手下保護蔡相,而是讓首先向保護他。元十三限早已等在此處,他告訴小石,這天下都是他們的,小石如何也逃不出去。回憶突然湧現腦海,這句話,正是殺母仇人說的話。小石眼神中充滿了殺氣,只願手刃仇人。兩人打架起來,外面的人誰也不敢輕易上前。見小石從屋中飛出來,隔岸觀火的傅宗書看熱鬧不嫌事大,出言激怒小石。石已經殺紅了眼,便忽的挑起一枚棋子,朝傅宗書飛去。只一瞬,那枚棋子便扎進傅宗書的額頭。
但小石終究寡不敵眾,被元十三限的箭擊中,只好撤離。城門口已緊緊關閉,刑部的人也統統圍了上來。小石繳械投降,甘願被逮捕。就在那些人面面相覷時,細雨樓的人趕到,將小石送出了城。白愁飛和蘇夢枕已經守在苦水鋪,只等小石前來匯合。蘇夢枕告訴白愁飛,接下來一段時間,自己可能不會掌管細雨樓,而希望白愁飛留下代替自己決斷樓裡的大小事務。蘇夢枕提醒白愁飛,坐在這個位置,不能任憑心意想殺就殺,因為到最後會把所有的朋友都殺成了敵人。不過,白愁飛和蘇夢枕不一樣,他這一生不需要朋友,有兄弟就夠了。
白愁飛也知道蘇夢枕心中在盤算些什麼,他想先送走小石,然後獨自攬下刺殺重臣的罪名。蘇夢枕被揭穿心事,可他已經下定決心。兄弟三人在此分別。這次白愁飛剛回來,小石便要離開。白愁飛拍打小石的肩膀,勸慰他道,他們兄弟三人終會重聚,到時候蘇夢枕的病也快好了,他們便又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聽溫柔嘮叨。離開前,小石還想跟蘇夢枕說什麼。蘇夢枕怎會不知小石心中牽掛,他向小石,自己定會好好照顧溫柔。一直到了天亮,小石忽然瞧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溫柔。
溫柔告訴小石,他此次前往洛陽,不可走官道,以後但凡是進鎮子買乾糧和水都得靠自己。小石忍不住笑出聲,隨後猛地將溫柔抱進懷中。夜裡,小石抱回一捆柴火,與溫柔相擁望著天空。天一亮,朝廷的人便將細雨樓圍得水洩不通。蘇夢枕已經做好打算,獨自抗下這份罪責。但白愁飛突然攔住他,並以細雨樓副樓主的身份罷免他。眾人明白白愁飛此番言語的目的,便一一站出來表示同意罷免蘇夢枕。隨後,白愁飛便以細雨樓主身分與朝廷之人見面。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來人竟是雷純。原來在這之前,蔡相已經將雷純收為義女。
雷純冷冷地告訴蘇夢枕,自己就是要他等在這裡,看著金風細雨樓一寸一寸地蠶食,看著他的好兄弟在牢裡一天一天地被折磨。方應看急急忙忙找到蔡相,希望他能將權利給自己。如今六分半堂已經交給雷純,而傅宗書已經死了,蔡相便將傅宗書的位置交給方應看。蔡相告訴雷純,自己對江湖不恨不愛,只想要流動的黃金。這次雷純去金風細雨樓只帶回一個白愁飛,蔡相不由得質問,這門生意值得嗎。雷純回道,細雨樓樹大根深,如果抓走蘇夢枕,細雨樓必定殊死一搏、血流遍地才肯收場,但蘇夢枕病得很重、大限將至。
白愁飛和蘇夢枕不一樣,他正值年少,今後會大展宏圖,也會成為江湖上的一位英雄。不過如今的白愁飛一直沒有遇到好的機會,心裡也會一直積怨,只不過白愁飛再累積一些經驗,今後方是一位重用之才。蔡相同意了雷純的建議,然後叫方應看出來與她見面。正是這個時候,雷純認為眼前人很熟悉。
王小石殺了傅宗書後,蔡相便發佈告示通緝王小石,上面的懸賞金也是侍奉誘人。大多數江湖人看見這麼多賞金,便叫上門派一起去尋找王小石。天氣晴朗的一天,王小石與溫柔趕路有點口渴,剛好好看見旁邊有一家茶攤,於是便下馬來到茶攤。他們才剛坐下,旁邊一座的客人就認出了王小石,對方還是官兵,王小石特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於是直接拿起劍與對方打鬥了起來。另一旁兩位好漢,一個叫方恨少,一個是蜀中唐門唐寶牛,二人都十分欽佩小石能夠誅殺賊人傅宗書。溫柔與小石拜別二人,便繼續趕路去了。到了甜山鎮,兩人便停下歇腳,裝點乾糧。兩人正在麵攤上吃麵,一夥人突然找上門。小石打眼一瞧,便知曉來人都是朝廷中人。
那人也很乾脆,直言自己只需要抓小石,至於溫柔,他可以視若不見。溫柔氣得拍桌而起,誓死與小石共生死。小石也知曉溫柔不會棄自己而去,便決心應戰。小石向那人表明,溫柔是自己的妻子,自己說過要護她一輩子,便會做到。小石向那人提出,他要抓自己,便不要牽連溫柔,而自己要殺他,便也不會傷害他的兄弟。那人佩服小石的勇氣與決心,決定與他單挑。溫柔扯住小石的胳膊,不願他去冒險。小石溫柔的將溫柔的手放下,示意她放心。劍起葉落,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小石便刺中了那人。
對方也很是服氣,答應放過兩人。事後,小石告訴溫柔,其實那捕快是故意讓自己刺中的。傅宗書一死,天下英雄好漢無不內心歡喜,欽佩小石的勇氣,可是那捕快終究是朝廷中人,若安然無恙回去復命,怕也是安危難料。這一路走來,小石二人已經被發現過兩次,所以小石決定改道而行。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小石出門查看,竟是剛剛那位捕快。捕快乃是九現神龍戚少商,剛受了小石的一劍,如今仍舊安然無恙。戚少商建議小石往北方去,到了邊關附近去一處名叫白毛堡的地方,那裡有一些朋友可以幫他越過邊關。傅宗書死後,他的兩個跟班任勞任怨仍舊留在刑部大牢。
這白愁飛進了大牢,免不了要受他們兩人的折磨。白愁飛的身體被綁在一張小床上動彈不得,任勞任怨將宣紙打濕,一股腦糊在白愁飛的臉上。一張,又一張,白愁飛只覺得渾身難受,快要喘不過氣,可是卻始終沒有叫喊一句。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紙被拿開了,而映入眼簾的是蔡京。蔡京見白愁飛軟硬不吃,便命人給他餵了一顆藥丸。只一會兒,白愁飛便突然頭昏腦漲,精神恍惚,如夢似幻。迷霧之中,白愁飛見到了那位說書先生。先生告訴白愁飛,那個人有大劫,就算他回去了也於事無補。白愁飛一頭霧水,直到他看到被掛在樹上沒了聲息的小石。白愁飛只覺得晴天霹靂,尖叫連連。
蔡京本打算趁這個機會殺了白愁飛,但誰料白愁飛突然醒來,將那兩個手下殺了。這倒是激起了蔡京的興趣,如何也要磨一磨他的心志。沫兒瞧在大牢中生不如死的白愁飛,心中不由得心疼。誰知雷純竟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質問她難道六分半堂不慘嗎。依照雷純的指示,沫兒來到金風細雨樓求見蘇夢枕,將白愁飛的現狀告知於他。身體本來就不好的蘇夢枕聽聞這個消息,怒火中燒,氣血上頭,終於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任勞任怨又帶來那枚藥丸,逼著白愁飛吃了下去。
白愁飛感覺自己處在朦朧的迷境內,彷彿看見了觸手可及的雷純,白愁飛臉上露出了笑容。只不過當白愁飛想看的更真切時候,蘇夢枕突然出現,還有雷純擁抱親吻了起來,這個場景一直在白愁飛腦海裡重現,使他痛不欲生,一直到昏暈過去。蘇夢枕為了金風細雨樓的今後,於是叫手下去約雷純見面,為的就是將白愁飛救出來。
白愁飛入獄後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蘇夢枕得知此事後,便立刻讓人去約雷純見面,不過雷純對於蘇夢枕的乞求絲毫沒有同情,反而還覺得有些可笑。但雷純還是答應就下白愁飛,只不過需要蘇夢枕完成自己一件事。話音剛落,雷純便站起身來,想要對自己動手,以此來宣告兩人關係的破裂。蘇夢枕急忙攔下刀,任由鮮血留下。雷純又氣又惱,還殘存著對蘇夢枕的愛,她終於情緒奔潰,發洩心中的愁苦。蘇夢枕緊緊抱住雷純,嘴裡說著「對不起」。雷純將他狠狠推開,可卻見他吐出一口血後癱倒在地。
雷純急忙上前查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回到六分半堂,雷純便獨自一人喝悶酒。狄飛驚上前勸慰,表示自己會保護她一輩子,也能為她做些事。但雷純不得不選擇強大,因為若是有一天她被逼在牆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沒有人能夠保護她。狄飛驚不由得想起之前的那個雪夜,拳頭不由得緊緊握了起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突然闖入視野,白愁飛掙扎著起身,詢問來人到底是誰。老人自稱白高唐,是他的新獄友,從今天開始,他們便在這裡作伴了。白高唐詢問白愁飛,他是如何進來的。白愁飛直言自己沒有犯事,而是自願進來的。
白高唐覺得很有趣,因為這裡乃是黑牢好進、脫身無門的地方。他看過有人求財求名求富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沒事找死的。白高唐讓白愁飛猜一猜,自己是怎麼進來的。白愁飛不願搭理,轉過身去不再言語。但白高唐嘴裡仍舊念個不停,說起了他當年的事。任勞任怨在外看熱鬧,不由得感慨,不管武功再如何高強,吃了藥都會如此瘋瘋癲癲。近來六分半堂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今日已經盯上了朱小腰。如今雷純繼位六分半堂,還被蔡京收為義女,還有江南霹靂堂來京援助,現在的六分半堂已經恢復了不少元氣。金風細雨樓不少隱藏起來的堂口,也都遭到了攻擊。
蘇夢枕無心理會六分半堂的行動,眼下要緊之事,當是全力救出白愁飛。但那刑部大牢如何才能闖入?蘇夢枕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若是一個人死了,他便自由了。朱小腰很讚許,便決定替蘇夢枕去辦這件事情。蔡京準備了一桌酒菜來到大牢,約見白愁飛。他告訴白愁飛,蘇夢枕之所以被稱為紅袖第一刀,是因為他本來就出身名門。而雷損一個人到京城建立了六分半堂,但他背後也有經歷了百年、樹大根深的江南霹靂堂支持。再說小石,他也同樣師出名門。一個人要成功,尤其是要站到江湖之巔的位置,絕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靠得是家族和門閥,幾代人甚至是十幾代人努力積累而來。
江湖中筋脈是由門閥所組成的,在門閥之間有著大量的財富和權力,才能傾注無可匹敵的力量到一個人的身上。白愁飛心比天高,一個江湖飄零人飄來京城,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又能飛到哪裡去。這番話讓白愁飛思考了許多,他反問蔡京又是哪裡人。蔡京回道,自己是一個小地方的人,不過那裡山茶花開遍。
王小石與溫柔跨越了山海河湖,來到了一處茂密森林。深夜,遠處傳來快馬的聲音,小石趕緊叫醒溫柔。二人還是被方應看找到。王小石沒有睡熟,耳朵一直警戒的,直到深夜裡,不遠處傳來馬蹄聲,王小石立刻講溫柔叫醒。他們還是沒來及離開,被身後的人追上了,對方是方應看,他將京城所發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兩人。玩小時聽完後,心裡不禁為白愁飛擔憂。方應看見王小石走神,於是將小石逼到了懸崖邊,方應稱其不注意,將小石推了下去,幸好小石及時抓住了懸崖邊的石頭。王小石仰起頭看著方應看的面容,心裡彷彿知道了答案,方應看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心裡開始掀起了波瀾。
對於小石墜入懸崖不知生死的事情,雷純特地來找蔡京,就是想知道小石的真實情況,在蔡京的篤定回答下,雷純心裡升起一絲傷心,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心裡想著用小石的死來威脅蘇夢枕,這樣自己心裡就會得到安慰一點。蔡京將自己的印信拿出,詢問白愁飛打算拿什麼和自己交換。白愁飛直言,想要的東西,會自己爭取。可是蔡京卻一語道破他的幻想,他如今身在牢中,根本就是一無所有。白愁飛告訴蔡相,自己本來就不太看重仁義這種東西,不過在細柳鎮,他遇到了自己的兄弟。從那天起,白愁飛便告訴自己,這輩子要活得像個人。所以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算一無所有。
話畢,白愁飛拿起酒瓶,一飲而盡。蔡相猜到,白愁飛在細柳鎮遇到的那個人便是小石,可他告訴白愁飛,小石已經死了。白愁飛突然愣住,如何也不敢相信,可淚水不聽使喚的湧出來。四下無人更顯寂寥,白愁飛不由得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心猶如被刀割般痛苦。神侯將刑部大牢的布防圖交由細雨樓,並標註了關鍵訊息。幾人歡欣雀躍,誓要救白愁飛。但小石的死訊卻在此時傳來,眾人心中難過至極。此時,方應看將溫柔綁在樹林中,告訴她小石已經掉入懸崖沒了動靜。
溫柔難過至極,憤怒至極,可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吃掉方應看遞過來的吃食。深夜,溫柔本想趁人不備偷偷溜出去,可還是被方應看抓個正著。溫柔本以為方應看只是一個紈綔弟子,除了在外風流別無長處,便提出與之決鬥,若是自己贏了就離開,若輸了任憑處置。方應看欣然同意。但溫柔沒想到的是,方應看一直隱藏著自己,那些風流韻事不過是他的偽裝,其實他的功夫當與蘇夢枕不相上下。溫柔被打倒在地,可她不願意就此屈服。關鍵時刻,她想起小石同自己說過,松脂若是丟進火裡會噴出火舌,可以驅趕猛獸。
於是,溫柔將手中的松脂扔進火中,在熊熊大火的遮掩下逃了出去,但還是受了傷。方應看擔心溫柔得不到及時醫治,便趕緊四處搜尋溫柔的下落。溫柔按照小石說過的方法,順利回到了昨夜的小河邊,找到了自己的包裹,用裡面的布條勉強止住了血。看著樹幹上小石的刻字,溫柔淚如雨下。但她如何也不相信,小石就這樣棄她而去。於是溫柔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小石頭掉下去的懸崖,希望能得到小石的消息。深谷中,小石漸漸恢復了意識,掙扎著起身。可抬頭一望,這深谷高不可攀。
四周黑的完全看不清,但小石還是在仔細摸索周圍,想找一條出去的路。在月光的照耀下,小石無意間看到了一具屍骨,心裡便知道了周圍可能沒有出路了。於是,小石就地坐下,然後點燃營火,就地休息。夢中,他似乎看到一位前輩正在練劍,嘴裡還說著什麼話。小石從夢中驚醒,竟發現這裡竟和夢中一樣。正當小石分不清是夢境還是幻想時,溫柔的聲音從深谷上傳來,小石聽見後十分喜悅,但是隨之帶來了失落,如今也沒有想到上去的辦法,只能安慰著溫柔,兩人相互得知彼此都是安全的後,心裡的石頭都落下了。溫柔身上的傷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她也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於是將自己的心裡話都大聲喊了出來。
溫柔對小石說完心裡話,直接暈倒在地,沒過一會,溫柔便甦醒了過來,她內心有一個執念,那就是必須就小石出來,於是強撐的身體來到了小河邊,背上包裹,拿了搭帳篷的繩子和帳子。來到懸崖邊,溫柔便將帳子撕成布條,做成繩索丟進谷中。而小石也沒有閒著,他根據夢中之景,參悟了劍法的奧秘。看到繩索,小石趕忙爬了上去,可卻瞧見溫柔躺在地上沒了動靜。待方應看來到懸崖,看到那條繩索,便慶幸溫柔無大礙,也得知小石並未身亡。隨後,他下到谷中,去見一個死人。原來,深谷中的那具屍骨是方應看的父親方歌吟的。
方應看對著方歌吟的屍骨,聲聲控訴,埋怨他當年非要得罪他們,可自己卻不願陪他死,再說當年方歌吟已有親生兒子,一身武功、方家的一切,包括血河神劍都會給親兒子,而自己只是一個撿來的便宜貨,忽然的方應看想要砍了這骨頭,可如何也下不了手。劍掉落在地,方應看跪下磕了頭。但隨後,他又換上一臉凶狠,表示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的親兒子。小石背著溫柔一路向北,不知不覺闖入一片雪地。漫天飛雪,幾乎要將樹枝壓垮。小石抱著一捆柴火趕回來,一邊著急點火,一邊叮嚀溫柔堅持住。
但這天實在冷,這風實在是不解人情,小石手裡的火折子如何也吹不燃。眼看著溫柔已經顏色蒼白,奄奄一息,小石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緊緊抱住她為她取暖。兩人就這麼相擁到了黑夜。迷迷糊糊中,小石竟看到了師父天衣居士。天衣居士將兩人帶回鎮上療養,告訴小石,自己受神侯所託,來這裡接應一位名叫劉安世的大人。過幾日,劉安世便要入關。而當初送劉安世出關的,正是蘇夢枕。當初出關,一是為了避禍,但更重要的是要得到絆倒蔡京的證據。
多年前,方歌吟是江湖上最負盛名的俠客。當年遼人進關,方歌吟召集江湖有誌之士組成了一支義軍北上抗遼,並接連取得大勝。但此舉也影響了蔡京的軍火生意,他便派出一支軍隊偷襲義軍,並將所有人全部滅口。但百密一疏,軍隊中還是有人逃了出去,手上還拿著調令。夢中,白愁飛夢到了小石,但對方卻在跟他道別。從夢中醒來,便聽到白高唐又在念叨。白高唐說起自己的往事,可那故事似乎就是白愁飛與小石的事情。白高唐興致衝衝指著牆上的字,一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那還是當初小石與白愁飛一同刻在那裡的,可白高唐卻說這是他和他的兄弟刻的。
白愁飛不解的站了起來,夢中的白高唐也逐漸消失了,但也給白愁飛留下一絲疑惑,直到白高唐在消失的最後一瞬間,直言自己名叫白愁飛時,白愁飛這才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幻境,白高唐不過是自己的想像。當蔡京再一次找到他時,他便答應入夥。夜色朦朧,寒風乍起,營救行動悄悄開始。朱小腰帶著一小隊人進入到牢裡,但是看到白愁飛毫髮無傷的樣子,心裡升起了疑惑,正當她不解的時候,白愁飛像是瘋了般,將手裡的匕首狠狠刺進細雨樓兄弟的胸膛。
蘇夢枕躺在床上不肯入睡,他在等一個消息,但是從晚上等到早上,才傳來一個壞消息,金風細雨樓派出去救白愁飛的兄弟們,全部的犧牲在大牢裡了,而且就是白愁飛親自動手殺害的,蘇夢枕只覺得五雷轟頂,可還是忍住那難以言說的情緒,前去赴白愁飛的約。其實蘇夢枕一早就想過各種可能,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要將白愁飛帶回身邊。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白愁飛居然會對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毒手。蘇夢枕不明白,這真的是白愁飛想要走的路嗎。白愁飛反問蘇夢枕,這條路能讓他得到想要的一切,為何不走。
白愁飛早已經心知肚明,自己和蘇夢枕不是一路人,若沒有小石,他們也做不了兄弟。如今小石死了,他們便沒有理由再做兄弟。白愁飛將酒一飲而盡,表示要與蘇夢枕恩斷義絕。在可訣別之前,他早已經將朱小腰的消息告訴雷媚,並拜託雷媚將此事悄悄告知於蘇夢枕。朱小腰裹在一條爛布里,被任勞任怨拖進一條小巷子裡。巷子裡滿是乞丐,他們瞧見這稀奇的東西便紛紛圍上去查探,發現是一個女人後便動了邪念。爛布揭開,只見朱小腰空洞的雙眼,以及滿臉的傷痕。
就在此時,蘇夢枕猶如飛鷹突然閃了出來,將那幾個乞丐一一擊殺,並將朱小腰帶了回去。小石從未向上天許過什麼願望,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他希望上天能保佑溫柔平安。如果溫柔能夠活下來,小石願意用自己的手、腳、心、肺,甚至整個生命來做交換。小石在石堆前跪下,雙手合十,虔誠地許願。從黑夜到白晝,小石就這樣孜孜不倦許下心願。也許是上帝聽到了他的請求,將溫柔從鬼門關帶了出來,交還與他。大家圍坐在一起,慶祝溫柔死裡逃生。天衣居士很歡喜這位徒弟媳婦,反而擔心小石會惹溫柔生氣。溫柔告訴天衣居士,小石雖然有許多缺點,但從未變過初心,也就是最好的他。
世上最難得的便是一心一意,天衣居士看到兩人和睦恩愛的模樣,心中甚是欣慰。白愁飛來到茶花婆婆的院子,屋子還在,那棵開滿白花的樹還在,可如今卻物是人非,幾多荒涼。往事種種浮現腦海,突然,小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高高興興叫他的名字。白愁飛臉上終於揚起了笑容,可是一伸手,小石卻化作一團煙霧,消散在空中。白愁飛的心連同那隻伸出去的手,緩緩落下。回去之後,白愁飛便獨自一人喝悶酒,以此來開解心中的煩悶。
小石和溫柔就如同白愁飛人生裡的一盞明燈,他原以為只要有燈在,就不會迷路,可是那盞燈隨著小石的死也熄滅了。得知小石已經知道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天衣居士也不再隱瞞。當年,元十三限參與了刺殺小石父親的事,不只如此,有橋集團為了殺小石父親不惜動用所有為他們賣命的勢力。小石母親帶著他一路突圍,但到最後還是慘遭毒手。而小石父親自此生死不明,沒了音訊。天衣居士告訴小石,他的父親正是一代大俠方歌吟,而他剛練的那套劍法正是方歌吟所創的血河神劍。
王小石得知親生父親的下落後,便來到了父親墓前祭奠,他正在與父親述說自己在江湖的事情,突然發現旁邊也有一位小孩來祭奠父親,於是便與小孩聊了起來。溫柔看到兩人交談的樣子,不禁感嘆,那孩子或許和兒時的小石一樣。既然知道殺父仇人何許人也,那麼小石一定要去報仇。他還沒說完話,溫柔便直言自己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支持他的一切決定。小石緊緊抱住溫柔,感激她的體諒與陪伴。狄飛驚雖然心裡瞧不上白愁飛,但是他是雷純保下的人,就算有再多的不滿還是壓制住了。雷純提出與白愁飛合作,兩人將六分半堂做成天下第一大幫派。
白愁飛心裡一直愛慕雷純,如今蘇夢枕已經是病入膏肓,所以想抓住機會娶她為妻。蔡京在心裡琢磨了一番,還是點頭同意了白愁飛的想法,雖然白愁飛野心勃勃,但心裡有了弱點,到時候白愁飛要是叛變了,那就可以利用白愁飛的弱點來控制他。雷純堅決不同意嫁給白愁飛,她心裡不想再裝下任何人了。不過蔡京相信白愁飛斷不會威脅到他,便替兩人定下了親事。雷純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蔡京的模樣,怕是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雷純眼神冰冷地的白愁飛說,自己不愛他,但也不恨他。這份冷淡讓白愁飛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攔住雷純的去路,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月亮悄悄爬上夜幕,小石拉著溫柔的手來到石堆前。小石坦言,在溫柔昏迷的日子,自己真的害怕極了。別人都說求婚、告白都需要儀式,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小石不想再等了。索性就當著月亮、石堆、風雪的面向溫柔求婚。
溫柔握住小石的手,大喊著「我願意」。兩人望向對方的眼神滿是愛意,就這樣自然而然在月色下擁吻。外面燃起絢麗的焰火,但溫柔的心卻十分寂寥無幾。白愁飛舉杯邀請雷純一同飲下,可溫柔卻不願。誰知白愁飛竟大喝一聲,命令雷純喝下那杯酒。溫柔無奈,只好一飲而盡。狄飛驚知道雷純的這門親事是不得已而答應的,可是他不願意看著雷純陷入痛苦,所以他勸說雷純離開。
但雷純卻突然跪下,反過來勸說狄飛驚離開六分半堂,因為她擔心狄飛驚有一天真的會殺了白愁飛,到那時不僅是他自己保不住,就連整個六分半堂也會隕落。狄飛驚輕輕拭幹雷純的淚眼,答應離開。六分半堂裡裡外外掛滿了紅色的帳子,家丁丫鬟們忙活不停,將整個院子裝點得十分喜慶。大紅喜字高高掛起,佈滿每個角落。雷純坐在梳妝鏡前,身穿一身華麗喜服,頭戴新娘頭飾,可眼睛卻緊緊閉著,渾身下也瞧不見一絲喜悅。而狄飛驚也選擇在這一天離開。也正是在這一天,他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天欺辱雷純的正是方應看。
如今方應看帶兵前往北方,狄飛驚也確定了自己的方向。另一邊,僻遠的塞外也在準備一場喜事。溫柔害羞極了,穿著喜服的她顯得格外嬌俏。身旁梳妝的大娘嘴裡念念有詞,祝福新人姻緣美滿,惹得溫柔抿嘴微笑,臉上不由得紅了一片。天衣居士一向將小石看作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小石要與溫柔成親了,可身邊卻沒有一個親近的家人。
天衣居士提出自己來送溫柔出閣。溫柔高興極了,和天衣居士聊起小石兒時的趣事。兩場婚禮,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一個華麗,一個簡陋;兩對新人,一對肅靜無趣,一對熱鬧喜慶,一對毫無情感,一對滿心歡喜。雷純等白愁飛離開房間後,就將自己懷裡的墜子拿了出來,墜子是蘇夢枕送給她的,如今與白愁飛離成婚之後,對於蘇夢枕的最後一點念想也該斷掉了。沒想到是,白愁飛剛好回來想安慰雷純,但是瞧見了雷純對著一塊墜子憂傷,心裡便知道了是蘇夢枕贈送的,突然,他瘋了似的掐住雷純的脖子,將那墜子狠狠摔在地上。此時的蘇夢枕,也對著月色感嘆,似乎是感受到了墜子的碎裂,他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洞房裡,小石看著紅燭光下的溫柔,睫毛因為緊張而不停的跳躍,臉上則是因為害羞而泛起的紅暈,也讓整個人更加明艷動人。小石雙手輕輕捧起溫柔的臉,親吻了她的額頭。雙唇不由自主向下滑動,吻上了溫柔溫熱的唇。燭光搖曳,兩人面對面躺著,眼裡似乎裝著皓月星。白愁飛一身紅色婚服,懶洋洋坐在貼著喜字的房間裡。雷媚告訴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心中便住進了一個人,也沒人能夠比得上他。說著,雷媚解開自己的腰帶,想要把自己獻給白愁飛。可雷媚眼中含著淚,臉上也並無半分喜悅。
白愁飛望著赤裸的雷媚,臉上的神情不知是什麼意思。隨後,他換上一抹玩味的笑意,緩緩走向雷媚。白愁飛撿起地上的外衣,披在雷媚身上。他悄悄告訴雷媚,都是出身淤泥之人,就不需要互相輕賤。在蘇夢枕的想像中,他和雷純的婚禮應該就在這議事廳舉行。禮成後,他會帶著雷純到金風細雨樓最高處,看日月星辰。但如今,這一切都只是虛妄。蘇夢枕向楊無邪問起雷純和白愁飛的婚事,得知白愁飛只送了些金銀首飾與雷純,他便自覺白愁飛終究不如自己。蘇夢枕猜到,白愁飛會帶著雷純前來,所以早早就等候在議事廳。
白愁飛威脅雷純上前給蘇夢枕敬茶,隨後又讓她給蘇夢枕送禮。蘇夢枕忍住情緒,打開盒子,卻看到那摔碎的墜子。雷純也想不到白愁飛會如此狠心,轉身惡狠狠地瞪著他。蘇夢枕提醒白愁飛,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能夠困住他的是他自己的內心,能解的人也只有他自己。白愁飛一臉得意地回到轎子,瞧見雷純滿臉淚痕,還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但雷純的眼神騙不了任何人,白愁飛隻一會兒便明白了,雷純這是在擔心自己會殺了蘇夢枕。白愁飛仗著自己的勢力培養了一批死士,號稱“一零八公案”,而金風細雨樓潛伏起來的堂口已經有好幾個被他找出,一一被毀。
蘇夢枕知道,白愁飛心比天高,他的眼神只有自己,不會跟被人分享權力。在樓裡時,白愁飛便不甘心只是副樓主,現在更容不下他蘇夢枕。今日探訪,無非就是試探,好找機會動手。師無愧義憤填膺,急著去找白愁飛算帳。可蘇夢枕卻出言阻攔,因為在他眼裡,大家都是他的朋友,他不需要他們去替自己賣命,而希望他們能夠為自己而活。如今,他們要做的,就是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人。大家都很是不解,那個人究竟是誰。蘇夢枕舉起手中的紙條,大家驚訝地得知,小石竟還活著。這天,小石與大鬍子到哨崗給兄弟們送飯,可誰知竟發覺他們已經斃命。
小石上前查看,從他們胸口的箭矢得知,殺人兇手就是元十三限。而除了他,還有一大隊人馬。小石趕緊讓大鬍子到哨點報信,隨後他拔下箭矢飛跑回鎮子。此時,方應看一夥人馬遇到了元十三限。元十三限讓方應看之後將調令交給自己,方應看雖心中不悅,可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辱負重。方應看趕到據點,抓了大鬍子和兩個小卒。方應看提出,若是他們能夠走過湖上薄如蟬翼的冰層,便不殺他們。
一名尚幼的小卒先被推著向前走,只不過沒一會就掉進了寒冷刺骨的水中。大鬍子看到後,便想著走在厚一點的冰面上,但是還是沒有避免的掉進了湖中。最後剩下的一個人十分緊張,他不想掉進冰冷的水中,於是坦白了劉大人的行踪,不出兩日就會抵達到鎮子。方應看見後十分高興,只不過還是將那人丟進了湖裡。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離開沒一會,湖面突然出現一條裂痕,像是有人從湖下砸開的,果然一隻手伸了出來,那人艱難的爬了上來。
箭矢重新回到了天衣居士手裡,天衣居士不僅感嘆江湖之大,事事都有輪迴之意。白須園乃清淨之地,自在門的人本來就很少涉足江湖,可當年元十三限投靠了有橋集團,敗壞了自在門的名聲,也害得方歌吟身亡。而天衣居士身為師兄,立志要清理門戶,於是千里迢迢找到了元十三限。不得不承認,元十三限的確是一個武術奇才,他練功到幾乎走火入魔。那時候,他剛剛練成了傷心小箭,天衣居士雖是師兄,但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在天衣居士快要死在元十三限的箭下時,小鏡替他擋下了。
因此,元十三限便痛恨天衣居士,認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所以這次,他定是專程趕來找天衣居士了結此事。當年方歌吟生死未卜,小石又失蹤不見,蔡京便以朝廷的名義收養了方應看。當時江湖上的人都認為這是朝廷的義舉,事後再看,蔡京此舉不僅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更是為了掩蓋他調兵殺害義軍的真相。況且方應看親口承認,是他親手將方歌吟推入天坑,如今小石說什麼也不能置之不理。就在這時,大鬍子匆匆趕回,將事情告知兩人。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了,能過夜避風的地方也只有楊家鋪子。
如今楊家鋪子已經荒廢,沒有人煙,只有一些土牆能擋風擋雪。而劉大人或許就會在此過夜。大鬍子主動請纓,沿河而上,打算趕在那些人之前見到劉大人。但大鬍子如今受傷,大家紛紛站出來替他去。一旁的小石終於開口,讓他們別再爭執,並表示自己可以前往。大鬍子不願答應,畢竟小石剛成親,怎麼能丟下新娘不管。誰料話音剛落,溫柔站出來,表示自己同意小石此行。小石與溫柔相視一笑,他們都知道愛對方便要支持。小石獨自出行,誰料竟在路上遇到了狄飛驚。
為了不讓小石擔憂,狄飛驚謊稱蘇夢枕和白愁飛在京城一切都好。小石本打算和狄飛驚一同前行,可狄飛驚卻表示,方應看的武功不在二人之下,若是遇到了,自己興許還能替他拖延時間。於是兩人就此別過,互道珍重。夜幕降臨,劉世安一行人果然在楊家鋪子休息。突然,外面傳來了動靜。眾人趕緊出門查看,誰竟然是小石。小石也很驚訝,之前遇到的唐寶牛和方恨少竟也在此處。簡單言語了幾句,遠處便傳來了馬蹄聲,眾人趕緊啟程。為了拖延時間,小石與唐寶牛、方恨少留下斷後。
在熊熊烈火的阻隔下,方應看一行人寸步難行。方應看一行人在路中遭遇襲擊,可不料這位高手竟是狄飛驚。狄飛驚視死如歸,舉起劍便朝那一大隊人馬而去。一番廝殺過後,狄飛驚獨自一人不知往哪裡去了。這邊,元十三限找到天衣居士,要跟他做一個了結。天亮之後,小石等人趕回,卻只見這裡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大鬍子告訴眾人,元十三限綁走了天衣居士和溫柔,讓劉世安拿著那份證據前去贖人。事到如今,劉世安只好向小石坦言,其實根本就沒有那份調令,就算是有,也一早就被銷毀了。
小石勸慰劉世安,就算真的有那份證據,自己也絕對不會將它交出去。話畢,他獨自一人提劍而去。路上,小石遇到了方應看,卻發現他已經被割掉了雙眼。事已至此,方應看卻絲毫沒有悔改之心。小石不得不痛下殺手,用父親留下的劍法了結了他。不僅如此,小石還從血河神劍那裡找到了那份調令。此時,溫柔趁著元十三限和天衣居士爭執,便悄悄割掉了繩子,誰知還是被當場揭穿。不久後,小石趕到,用血河神劍與元十三限決鬥。元十三限開弓準備飛出兩支箭,讓小石選其中一人。
小石在跟元十三限說話的時候,心裡就開始計算過幾個預想。在箭矢離弦之際,小石奮不顧身將血河神劍飛往溫柔那邊,自己則是替天衣居士擋住,然後同時將手中的石頭徑直朝元十三限腦門扔去。但小石沒有料想到,那箭矢竟穿過自己胸膛刺向了師父。天衣居士隨後也西去了。
天衣居士歸西後,造成多數人的傷痛。劉世安決定將天衣居士後事料理完,然後就前往京城遞交證據。而溫柔不一樣,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心裡還在怪罪自己。見小石出出現後,溫柔收起了傷心的面容,她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小石又是燒火,又是照顧溫柔吃麵,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溫柔望著他,眼裡滿是心疼。天衣居士曾告訴小石,要好好活著,就要好好吃飯。說著,小石便大口大口吃麵。但這面如何也無法止住他的苦痛,他的淚水。
溫柔只好跟著小石一起吃麵,但淚眼卻不聽話的往下流。溫柔清楚,小石不會因為天衣居士的死而責怪自己,但她沒有辦法不怪自己。對於天衣居士的離去,溫柔很是難過,可看到小石強顏歡笑的樣子,她更加難過。也許這件事情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心結,所以溫柔打算讓時間慢慢解開這個心結。當小石看到這封離別信時,溫柔已經不見了。在前往北方的路上,小石遇到了狄飛驚。他依然驕傲的坐著,身上沾染了白雪,但已經沒了呼吸。小石為他立了一個墳塚,隨後繼續趕路。大地無邊,山高海闊,一旦離去,就沒有人能束縛小石。但若是心藏憾事,人又怎麼能真正得到自由呢?
小石清楚自己的江湖還未盡,但它不在前方,而是在身後。該來的都會來,躲也躲不了。想到這裡,小石勒緊馬繩,原路返回,一同護送劉安世回京。楊無邪和蘇夢枕心裡都清楚,就算小石能夠重返京城,就算事情還有所轉機,可到那時,蘇夢枕的身體怕也撐不下去。蘇夢枕知道白愁飛狼子野心,是憋不住的,自己也定會與他有一番爭鬥。但能夠殺死蘇夢枕的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楊無邪。蘇夢枕叮囑楊無邪,若是聽到「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時,便殺了自己。
蘇夢枕讓朱小腰到佛像前祈禱小石平安回來,讓師無愧到城外迎接溫家送來的丹藥,似乎是要把身邊的人都支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這天,白愁飛帶著一隊人馬來到金風細雨樓,此時的蘇夢枕已經面露憔悴,臉上全無血色。蘇夢枕渾身狼狽,尋找自己的朋友,甚至低聲下氣向白愁飛求饒。白愁飛只覺得不可思議,可仍舊想要除之後快。這一番試探,蘇夢枕確定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但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白愁飛的地方。
白愁飛怒吼著,蘇夢枕自始至終對小石都比自己好,他根本就沒有拿自己當兄弟。蘇夢枕換上狠厲的眼神,拔出劍來迎戰。雖然蘇夢枕的武功在白愁飛之上,但如今的他已經油盡燈枯,如何掙扎也不是白愁飛的對手。白愁飛的匕首狠狠扎進蘇夢枕的胸口,讓他連劍也提不動。白愁飛還想上前一刀擊殺蘇夢枕,可誰料他縱身一躍跳入地道中,消失在眼前。白愁飛大發雷霆,命人搜遍整個金風細雨樓。師無愧本已經準備出了城,但突然發現自己忘記拿令牌。
師無愧又回到了金風細雨,他突然瞧見了白愁飛的人,於是悄悄的進樓裡查探情況,只不過還是被白愁飛砍價你了。這邊,楊無與朱小腰聽說蘇夢枕的死訊,悲痛欲絕,可又無可奈何。蘇夢枕一失踪,白愁飛便急不可耐坐上金風細雨樓樓主之位。鴿組前來傳信,他們還不知道細雨樓裡的請款,於是還是叫白愁飛副樓主。白愁飛聽見後大怒,一旁的任勞任怨看見後就將傳信人拉到了外面。白愁飛打開紙條看,上面寫著王小石如今的位置。
蘇夢枕的下落還沒找到,雷純也不見蹤影了,白愁飛得知後心急如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還懷疑之前做的事情是否都是正確的,感覺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這邊,細雨樓的兄弟們誓要回去替蘇夢枕報仇,可朱小腰卻告訴他們,蘇夢枕早在這之前就故意將眾人支開,因為他希望大家活著,只要活著細雨樓就還在。這一帶叫象鼻塔,週邊住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和販夫走卒,既吵雜又安靜,最適合隱蔽。楊無邪要大家先藏起來把命保住,至於報仇的事情,還是等小石回來之後再商議。因為蘇夢枕曾說過,小石回來定會有轉機。蘇夢枕的話,楊無邪堅信不疑。
這之後的每一天,朱小腰總會一個人等在城門口,怕錯過了小石。日復一日,就這樣呆坐在高處,眼神呆呆望著城門口的方向,眾人瞧見了都說她是一個癡傻之人。風雨兼程,小石和劉世安等人終於回到了京城。在城門口,小石頭拜別劉世安等人。這一日,風捲起地上的枯葉,街上的人越發稀少。而就在此時,小石颯爽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眼前。朱小腰不可置信,忙上前迎接。還未說上幾句話,小石便得知了蘇夢枕的死訊。回去之後,楊無邪趕將事情都告訴小石,讓他決定今後的路。見小石進來,白愁飛十分高興的給他遞酒。
但小石卻沒有接過酒杯,而是當面質問白愁飛,他是不是背叛了蘇夢枕。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當白愁飛親口說出那個「是」字,小石的心中不免還是悲痛。隨後,小石又問,是不是他殺了蘇夢枕。白愁飛很是爽快地回答了“是”,這讓小石怒火中燒,想要拔劍替蘇夢枕報仇。但他心中仍舊放不下心中那份情誼,還是沒有拔出劍。白愁飛拿出通關文牒,要小石拿著文牒趕緊出城,不要再管京城之事。小石不明白,為什麼大家會變成現在這樣。白愁飛轉身怒吼,表示這一切都是因為小石。
白愁飛在牢中受盡折磨,他以為小石還會回來,所以他心中仍有希望,可是他們都說小石死了,他也便沒了信仰沒了希望。小石告訴白愁飛,蘇夢枕不會白死,因為自己一定會為他報仇。回去的路上,小石經過茶花婆婆的院子。風雨淒淒,落葉紛飛,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小石爬上高處,藉著皎潔月色與蘇夢枕說話。離開京城之後,小石去了北方,在那裡看到了浩瀚雪原,果然如蘇夢枕所說,身為人確實渺小。如今身邊的親友一一離去,小石有時會想,什麼樣的江湖才是最好的。從細柳鎮到京城,經歷了北方逃亡,最後再回到這裡,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該見的世間百態也見過了,如今小石的心中終於可以回答那個問題。
但小石還是想知道,自己心中的江湖和蘇夢枕心中的江湖是否一樣。只是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鎮上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小石也因此享受了幾日自在日子。這天,他上街擺攤替人寫信,但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著他。那幾人報上名來,都說是來追隨小石的。白愁飛得知此事後,也想學著小石收買人心。但周圍的人瞧他都避之而不及,更是對他沒有好臉色。白愁飛當面對著他們好言好語,可一離開便命任勞任怨殺了那些人。追隨小石的人越發多了起來,這天,大家聚集起來,只為了小石一聲令下。
小石心地善良,百姓們也看出來了他真的在幫忙。小石將百姓們召集起來表示,自己這些天一直在外面和街坊領居們待在一起,替他們抓藥看病,給不識字的人寫信,給小孩們讀書、講書,因此知道了很多事情。有的人面對幫派,只是希望少挨點打,有的人只是希望自己的狀書遞到官門裡能夠被公平對待。小孩識字讀書,也是為了將來有一天多出去走走看看。在小石看來,這其實就是江湖。
百姓聽見後紛紛動容,眾人都決定今後跟隨小石。小石轉頭望向象鼻塔,便為新的幫派取名為「象鼻塔」。有人不解,為何不叫「象鼻樓」。小石解釋說,只有金風細雨樓才是大樓。
王小石已經提前拿到了調令,任勞任怨得知此消息後,立刻告知了白愁飛,只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心裡猜測蔡京對於調令事情會不會提前得知。只不過,由於任勞任怨說話前後不一致,導致白愁飛知道,原來蔡京比他先知曉此事。白愁飛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可那笑容背後總透露著些寒意與殺氣。白愁飛發現了溫柔,便想透過她逼小石現身。兩人一同回到曾經的住所,往事種種似乎仍舊清晰。溫柔想不明白,白愁飛為何要殺了蘇夢枕。白愁飛怒吼道,蘇夢枕出身就比自己好,而自己為金風細雨樓頂罪,卻只能在暗無天日的大牢中漸漸走向絕望。
溫柔深知白愁飛早已不是當年的他,便不願與之爭執。在離別之前,白愁飛曾經給小石和溫柔畫過一幅畫。當時說著,若是白愁飛回來了,就將他自己添進畫裡。可轉眼物是人非,溫柔與小石也見不了面,這畫也沒了意義,她便將畫歸還白愁飛。白愁飛覺得,如今人都散了,留著畫也沒什麼意義,便接過畫,準備將它狠狠撕碎。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畫裡已經添上他了。看畫的工筆,許是小石畫上去的。
白愁飛百感交集,隨後提出讓溫柔再幫自己一個忙。趁著官家到寺廟上香,方恨少等人便蒙面趕走了官家身邊的侍衛。官家被逼進一條巷子,但卻在盡頭遇到了諸葛正我和劉安世。小石隨後趕來,將調令交給官家。此時,楊無邪等人在小鎮上等得焦急如焚。就在這時,任勞前來報信,說白愁飛擄走了溫柔。隨後,任勞提出了一個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請求。他希望有人能在他的肚子上開一個口子,不然他的兄弟任怨就活不成了。但眾人都不願搭理他,紛紛著急去營救溫柔。任勞無奈,只好親自了結自己。
這邊,任怨請求白愁飛放了任勞。但白愁飛卻將他踩在腳底,讓溫柔看這就是他所得到的權力。任怨掏出匕首想要偷襲,結果被白愁飛抓個正著,當場斃命。小石面無表情,機械性地撕扯著面前的紅布。那紅布似乎是蘇夢枕舊事愛穿的紅衣。隨後,小石將一條布條綁在手臂上,拿起劍便往外走去,心中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到了巷口,小石與楊無邪等人匯合,一同攻向金風細雨樓。曾經出生入死的弟兄們,如今卻因為不同的立場互相殘殺。天色突然變得昏暗壓抑,世界似乎只剩下紅色,鮮血般的紅色。小石衝進樓裡,與白愁飛正面碰撞。
最後落得個兩敗俱傷,紛紛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利劍劃過金風細雨樓的地板,閃耀出火花。溫柔踢倒旁邊的火炭,解開了手上的繩子。路過那顆傷樹,她忽然想起了蘇夢枕曾和她說過,這可棵傷樹下面藏著一個只有樓主才知道的秘密,而遠處的石燈便是機關。溫柔趕緊打開密道,竟看到雷純抬著一頂轎子出現,裡面赫然坐著蘇夢枕。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溫柔便明白了蘇夢枕這麼做的用意,他是用了溫家的一枝毒繡,可這藥雖能續命,但也會讓人變成一個逐漸喪屍神誌的傀儡。她心裡想不通,蘇夢枕如此驕傲的人,為何選擇這樣的方式活下去。只不過這些,都是蘇夢枕提前考慮過的,如今發生的這一切也是在他預料之中,也是只有他的出現才能解決所有。
溫柔帶蘇夢枕回到了細雨樓,碰見了站在外面的楊無邪,於是便急忙走了過去。楊無邪也發現了他,眼眶頓時濕潤了起來。只不過蘇夢枕小聲提醒楊無邪,別忘了兩人之前的約定──獨立三邊靜,輕生一劍知。金風細雨樓裡,小石與白愁飛對峙著,兩人滿臉滿身都是血跡。小石希望白愁飛能夠放下,可白愁飛放不下,也不想放。話畢,白愁飛舉劍朝小石而去,兩人刀劍相向,誰也不肯讓步。小石勸說白愁飛,他犯不著為了妄念送上性命。
但白愁飛不明白,自己為何一定要放下。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小石寧願從未踏入過京城。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溫柔匆匆趕來,看到曾經的兄弟如今如此這般,她心中痛苦萬分。她告訴二人,不只自己回來了,另一個人也回來了。看到蘇夢枕,在場的人皆是吃驚,可隨後每個人的心裡都藏著不一樣的情緒。雷純告訴白愁飛,當他以為全然掌控全局,寬心飲酒的時候,是自己收留了蘇夢枕。
而金風細雨樓的地道正是通往六分半堂的。隨後,白愁飛又聽到了一個令他不敢置信的消息──官家已經拿到了那份調令。「江湖執人生死,如撩發摧枯。「小石以前不懂這句話,可如今他什麼都懂了。他們是一起結拜,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可白愁飛卻要殺了蘇夢枕,而小石要殺了白愁飛,說到底,是這個江湖把他們變成這樣的。小石勸說白愁飛趁此收手,可是高傲又自卑的白愁飛如何能夠回頭。白愁飛與小石同時拔出刀劍,向對方而去。
但就在刀劍逼下的一刻,白愁飛收回了手,閉上了眼睛。令他沒想到的是,小石的劍也戛然而止,懸在他的肩上。小石告訴白愁飛,他就是自己想要挽留的人。可是白愁飛卻舉起刀來刺傷了他自己。白愁飛跌跌撞撞來到金風細雨樓最高處,嘴裡念著什麼。他望向繁華如斯的京城,毫無留戀一躍而下。垂死之際,只有雷媚走上前去。白愁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讓雷媚殺了自己。雷媚忍著眼淚,一劍殺了白愁飛。
得知白愁飛已死,蘇夢枕慌亂地摔出轎子。隨後,他喊出了那句暗號。眾人一頭霧水,只有楊無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楊無邪眼淚如泉湧,可還是不得不遵照先前的約定殺了蘇夢枕。看著兄弟死在眼前,小石心如刀絞。蘇夢枕死後,雷純就像丟了魂。她穿上紅色嫁衣,緩緩地向湖中走去,去找尋她的愛人。事情已經了結,小石帶著大家給蘇夢枕、白愁飛送行,並將挽留劍一併燒了。眼下,金風細雨樓群龍無首,諸葛正我覺得小石是樓主的不二人選。
但經歷了種種,小石只想做個雲遊四方的逍遙人,不過他倒是為師叔舉薦了一位人選。這邊,雖然蔡京下野,可朝廷之中卻仍有他的傳話人。有人說過,江湖路走到最後,只容得下一個人,只有勝利者才能活下去,可小石並不以為然。世事如滄海,天地亦遼闊,小石留下信與眾人告別,因為他要去追尋他遼闊的天地。這天,小石攔住蔡京的轎子。回想起那日在寺廟,官家單單留下小石,在他面前撕毀了調令。因為官家可以罷了蔡京的官,免了他的職,但這朝堂之中始終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江湖歷經了那麼多事情后,王小石明白以自己一人之力是無法改變任何的,只有死人才會平息這一切。殺了蔡京後,小石放下血河神劍,準備赴死。但許多英雄好漢紛紛站出來,替小石清理了遠走的路。京城城門口,王小石與溫柔等人匯合,一同奔赴遠大天地。戚少商帶著令牌來到金風細雨樓,成為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