徉州城布商之女柳玉茹自小遭遇生母病重、庶母不慈、父親不重視的困境,她不得已謹小慎微,做了十五年模範閨秀。不料,對婚姻抱有憧憬的她卻被家里安排嫁給了名滿徉州城的紈綺顧九思。顧九思也誤會柳玉茹因為攀附權貴才嫁給他,對其嗤之以鼻。柳玉茹幡然醒悟,不能將命運系之婚姻,係之他人,決定跟隨顧母學習經商之道,真實、獨立、精彩地實現自我價值。經過刻苦努力,柳玉茹順利通過了顧母的考驗,生意上逐漸得心應手,更是在此過程中改變了對顧九思的看法,發現其至純至善、熾熱真誠的一面,兩個人的心也越靠越近。然而此時,徉州城節度使王善泉凶狠毒辣、倒行逆施,導致百姓流離失所,顧家不得已舉家逃亡,原本奢靡無度的顧九思看著萬千流民,一夜之間長大。為結束混亂局面,讓百姓安居,顧九思從捕快做起,官至戶部尚書,與志同道合者掃除積弊,輕稅輕徭。柳玉茹則內修善堂、外建商交,使得物資繁盛、百姓安康,兩人共同譜寫了一段盛世佳話。
大榮立朝,迄今不過兩代。如今大榮皇帝纏綿病榻,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日漸虛弱,國庫虧空。十三州節度使割據,擁兵自重。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隱隱有暗潮湧動。然而,這種山雨欲來的肅殺氣氛,暫時似乎並未影響一派富麗錦繡的徉州城。徉州城內,對於十六歲的少女柳玉茹來說,她此時唯一掛心的事,便是葉家大公子葉世安不知何時歸來。
顧九思在胭脂舖攔住柳玉茹,故意噁心她,稱自己對她一見傾心,今生今世,非卿不娶。柳玉茹忍氣吞聲地向顧九思道歉,顧九思倒覺得如此戲弄她心中有些不忍。離開時,顧九思為了不動聲色地送給柳玉茹一盒她買不起卻心儀許久的胭脂“天賜良緣”,豪擲千金給鋪子裡所有女子各買了一盒胭脂。
吉時已到,顧九思雖百般不願,但為了顧家,在拜堂前最後一刻,身著大紅婚服,從房間瀟灑而出。玉茹和顧九思在眾賓客的歡呼喝采中完成了婚禮儀式,梁王使者見木已成舟,氣的拂袖而去。既然已成為夫妻,顧九思還是信守承諾,幫助柳玉茹將聘禮轉入了她名下。張月兒得知此事,在婚禮現場大鬧,被柳宣訓斥。
江柔的安慰對柳玉茹還是起了作用,柳玉茹從點滴細節之中,看得出顧九思固然驕縱,但行事並非無可救藥之人,反而有種天真赤誠,對待愛情甚至稱得上至純至真──只是這份至純至真,不在她身上。柳玉茹想著,無論如何,日子還是要過的。江柔是個好婆婆,她往後依靠著江柔,顧九思總不敢真與父母對著幹。
一夜之間,顧九思家破人亡,他失去了一切,家族、父親、財富……他的身邊,只剩下柳玉茹。陳尋在城外的密林中找到了顧九思和柳玉茹,他將準備好的盤纏和糧食交給顧、柳二人,顧九思從陳尋口中得知,葉家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陳尋叮囑顧九思,一定快快離開。萬老闆為救顧九思殞命,楊文昌死了;葉韻不知所踪,徉州的一切都化作了灰燼。
傷痕累累的兩人終於來到了悠州。經過這場生死與共,更深重、堅韌的情感已經在兩人心中萌發,只是,在徉州時,那些「絕不可能」、「只當是好兄弟」的話已經說過太多次,連柳玉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迴避了「喜歡」這個燙人的字眼,只稱自己將對方當成了至親之人。
顧九思與柳玉茹一路歷經生死,見災民流離失所,乃至易子而食之苦,心中震動。眾多節度使大多各懷鬼胎,而經過兩人一番打探之後卻發現,悠州雖然向來貧瘠,但節度使範軒卻是難得的君子,治理有方,愛民如子;而他的義兄周高朗則是將才,兩人一文一武,鎮守了悠州一方安寧。在如今一片混亂的各州之中,唯有悠州是暫無風雨的烏托邦。
很快,分開的日子到了,顧家的掌櫃夥計齊聚一堂,聲淚俱下的集體拜別江柔、拜別顧家,場面十分感人。顧家家財散盡,日子不比從前,柳玉茹將年少時被人磋磨,學到的一身存錢生存本領傾囊相授,教顧九思如何一文錢掰成十瓣花。顧九思敬佩之餘,心底生出憐惜心痛與自責──他想起那個不成樣子的新婚之夜,他豪言壯語,說和離時可以分給柳玉茹一生都用不盡的銀子。
顧九思在縣衙被排擠,黃龍飛等人把最累最難做的活都交給他。顧九思已經歷生死,對這些看得極淡,成日對柳玉茹報喜不報憂。一段時間下來,顧九思不但在底層與三教九流混出些名堂,還救濟拉攏了一群小乞兒,組建了一支專門為他打探消息的暗樁隊伍。而柳玉茹也開始了她的生意經,白手起家不易,在第一關進貨的關卡上,她就遇到了挫折.
柳玉茹的開局卻不算順利,由於鋪面偏僻,缺少宣傳,整整一個月下來,只賣了寥寥幾盒胭脂。再這樣下去,恐怕要關張大吉。顧九思用當衙役攢了整整一個月的薪水,為柳玉茹買了「花容」的一盒胭脂,送給柳玉茹。搞得柳玉茹哭笑不得,但心中卻是甜的。她想起當年在徉州,顧九思在胭脂舖那一場風波。
悠州城內,顧九思、江柔等人望眼欲穿,已經到了最後約定交糧的日子,卻久久不見柳玉茹歸來的身影。顧九思在城外官道上焦急等待著,像座望妻石,終於把他的柳玉茹給盼了回來。柳玉茹的歸來讓張月兒感到心驚膽寒,蘇婉竟然還活著,當初她向柳玉茹撒了謊。徉州大亂時,馬車翻車的事是真的,可張月兒明明能夠救掉下陡坡的蘇婉,卻見死不救,自顧自逃命去了。
城中人心浮動,不少官員連夜出逃,百姓中流言四起。梁王若攻破望都,城中百姓必定遭難。顧九思與沈明、葉世安一起守城。顧九思年紀輕輕,不得城中老官員信任,周燁將顧家捐家產一事告知眾人,眾將士對顧九思肅然起敬。顧九思在城內排兵布陣,積極備戰,加緊部署望都城防。柳玉茹在城內安頓城中女眷,為顧九思穩定後方。城內的文官不願亡於逆賊梁王之手,竟然做出聚眾以死殉節之事,場面一時烏煙瘴氣,葉世安抽出匕首砍在案幾上,威懾住眾人。
周燁在範軒與周高朗的營帳外跪了一夜,請求帶兵回援望都。他記得,曾與顧九思在徉州大醉一場,那時顧九思拍著胸脯告訴他,自己想當大俠,遊遍四海,行俠仗義。他相信,顧九思絕對不會棄城,他一定有辦法救下所有人。趙三爺告知梁王城內守備空虛,不過區區一萬兵馬。暴戾的梁王得知自己被顧九思耍了,勃然大怒,轉手遷怒,將趙三爺斬殺。
如今梁王被斬殺,四方戰亂已平,天下初定。前朝太后率百官開宮門,親迎範軒為天下之主,範軒入主東都稱帝,年號大夏。大半割據諸侯已隨叛賊梁王一同覆滅。顧九思接到了上京任職戶部侍郎的調令。顧九思悠州守城一役,深得民心,臨行時,悠州百姓夾道送別。顧柳一家人懷著對未來美好的願景,來到了東都。
顧府內,柳玉茹、秦婉之、葉韻三人拜為姊妹,如今天下初定,三人心中都有了新的願景,秦婉之被封為將軍,葉韻想學習軍事,而柳玉茹心中燃起熊熊鬥志,東都人如此有錢,她只覺一片無限市場、財富藍海在柳氏商行的面前展開了。黃河連年水患,國庫空虛,戶部當務之急,是盤點前朝庫房帳目,理清財務狀況。範軒將盤點之事全權交給顧九思處理。引起了范玉的不快。
洛子商帶著合浦夜明珠拜訪太后,向太提起雲裳公主與顧九思曾有婚約一事,提醒太后,如今朝內新舊勢力交替抗衡,顧九思唯一的依仗就是范軒的信任。若她與公主結親,也將歸入太后麾下,範軒也再難信任顧九思,而顧九思也將成為太后手中再好不過的一把刀。洛子商從太后宮中出來後喃喃自語:「公主嫁入顧家後,世上便再無顧夫人,但我依舊可以讓你成為柳老闆。」他對柳玉茹的執念仍未散去。
顧九思找到當初造冊的官員孫壑,將孫壑藏匿起來,並送拜帖,邀請劉春樂豐樓一敘,劉春頓時驚慌失措。洛子商密謀著將范玉變成手裡最鋒利的刀,為了控制范玉,他準備了能攝人心神,產生幻覺,令人情緒暴躁的寒食散,準備餵給范玉。顧九思和劉春在樂豐樓見面了,顧九思告訴劉春,他只想追查回那些庫銀,他的目標是陸永。今晚見劉春,是為了給劉春最後一個機會,給劉春留一條活路。
黃河大壩竣工了,顧九思收到了試玉娘子的請柬,顧九思應約赴宴,終於在試玉軒見到了讓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的娘子,柳玉茹。洛子商終於查出了關於試玉娘子消息,老婦人只是個替身。真正的試玉娘子是個年輕女子,出身徉州,白玉京現在也歸她所用。洛子商驚訝,那個隱約的猜想再次浮上心頭。而第二個消息更令洛子商驚訝,他派人暗中去掘開了柳玉茹的墳墓,棺槨是空的。
洛子商派出殺手追殺顧九思,顧九思身受重傷,陳尋根據顧九思的信息找到顧、柳兩人,他告訴顧九思,願意出手幫助顧九思向前線運糧,顧九思感動不已。在陳尋的幫助下,軍糧終於成功運往南詔前線。前線傳來捷報,西南大捷,悠州軍大破南詔,收復前朝失地五百里,洛子商沒能攔住顧、柳兩人送糧的隊伍,也沒能算計死周高朗,周家父子是他最後一塊絆腳石,除掉了他們,便離功成之日不遠。
終於到了最後收網的時刻,洛子商將范玉關押起來,發動宮變,傳出號令,緝拿逆賊同黨顧九思。是時候動用最後一枚棋子了,宮外,洛子商籌謀已久的永州私軍正向東都的方向進發。洛子商篤定,為了救葉世安,顧九思也一定會返回東都,那時候,就是算總帳的時候。顧九思和柳玉茹在西風的幫助下找到范玉,拿出了範軒的真正遺詔和範軒親筆的日記。
臨終這一瞬,種種複雜的心緒交織在洛子商的心中,他這一生究竟有什麼意義?但他終究是驕傲的,這一聲遲來的道歉,或許在他心中蕩起了複雜的思緒,但他最終也沒有與自己的父親相認。一切糾葛,終究都在大火中結束。顧九思帶領百官,在東都城外,以身阻擋周高朗的大軍。顧九思手持範玉禪位聖旨與傳國玉璽,名正言順解決了周高朗的一切後顧之憂,只求周高朗下馬和平入主東都。周高朗終於決定,和平入主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