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中,魏無羨的情緒幾乎崩潰,想當初,自己期盼與藍忘機一同鋤姦除惡,可如今世道變換,再也無法分出孰黑孰白,這難道就是彼此誓死守護的諾言嗎?現在,魏無羨只恨自己當初沒有早日阻止金氏以活人當誘餌,否則,溫寧也不至於此。
魏無羨手拿陳情,雨水混雜著淚一併落下,如果以後必須有一場戰鬥,自己寧願死在藍忘機手上,也無怨無悔,不枉此生。藍忘機知道自己無力說服魏無羨,只能放魏無羨遠去。於是,藍忘機就這樣看著魏無羨的背影漸漸隱匿在黑暗中,他心中百感交集,扔掉了手中的傘,任憑雨水沖刷。
魏無羨帶著溫氏殘餘的老幼婦孺來到亂葬崗,準備在這裡棲身。而此時此刻,藍忘機回到了金家,各大世家的家主正襟危坐,等著聽金光瑤敘述魏無羨慕的所作所為。金光瑤大聲宣告,魏無羨在窮奇道將溫寧做成了傀儡,大開殺戒,殺害督工,還私放溫氏餘黨進入亂葬崗,並在山下設立重重屏障,阻止金氏的人上去。
江澄面子上掛不住了,趕緊起身代魏無羨向蘭陵金氏賠罪。金光善不依不饒,這些督工來自各大世家,如今被殺怎能忍氣吞聲?江澄極力辯解,溫氏姐弟對江氏有恩,所以魏無羨才對他們網開一面。藍曦臣也同意,在射日之徵中,溫氏姐弟從未參與任何一場屠殺,還算是良善之人。但即便如此,在座的幾大世家還是不肯罷休,紛紛叫囂著溫氏的人都罪該死。
金光善心懷不軌挑撥離間,稱魏無羨慕對江澄十分不敬,其他家主也連聲附和,還稱金光善本來想代為保存陰虎符,可魏無羨慕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別人貪圖他的法寶,真是可笑。這時,藍忘機終於忍無可忍,他冷冷地反駁眾人,自己從未聽過魏無羨說過任何一句對江澄不敬的話。金光瑤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出來打圓場,其他人還是義憤填膺,抨擊魏無羨不修劍道,偏偏去修邪門歪道。
金子勳陰沉著臉,指責魏無羨為了幾個溫氏的人濫殺無辜,綿綿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勇敢地出言為魏無羨慕辯駁,射日之徵是戰場,那豈非人人都算濫殺?如今就事論事,如果真是督工害了溫寧,那魏無羨慕就是主持公道,不算濫殺。此言一出,如同激起千層浪,幾大家主紛紛反駁,綿綿據理力爭,那些督工為了推卸責任,自然一口咬定沒有加害溫寧。可是,在座家主依然恃強凌弱,強詞奪理,綿綿也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她一氣之下乾脆解下金氏衣帶,當場宣稱脫離家族,氣憤離席。
金光善越說越離譜,批判魏無羨這是要自立門戶,他開始慫恿江澄去收拾魏無羨。江澄無奈之下只能答應給大家一個說法,並承諾會拿到陰虎符。藍忘機回到雲深不知處,因為偷進藏書閣、私放魏無羨慕而遭到了藍啟仁的訓斥,藍啟仁告訴藍忘機,自己身為叔父,一直對藍忘機嚴苛要求,是希望他能上進,不要重蹈他生父的覆轍。藍忘機面色凝重,他知道叔父是真的生氣了。
金子軒在江厭離門外徘徊,江厭離推門出來,自稱明日就和江澄一道離開。金子軒這才慌了,他對江厭離情根深種,希望她能夠留在金陵台,讓自己照顧她一輩子。此時,魏無羨在亂葬崗守著溫寧,只見溫寧雙眼緊閉,全身貼著許多符咒。這時,溫情進來送食物,魏無羨告訴她,溫寧現在能聽到聲音了,可以試著呼喚他。
魏無羨帶著溫氏的人種莊稼,小孩子溫苑一直纏著魏無羨慕不肯放手,魏無羨就勢嚇唬溫苑,稱要把他當做蘿蔔種下去。溫苑也不害怕,索性一屁股坐在土坑裡,幻想著把自己種下去,就能收穫許多小哥哥和小姐姐。這時,江澄已帶人來到亂葬崗,他用紫電破了結界,孤身一人走了進去,結果見到魏無羨慕和溫情帶領眾人耕作的景象,江澄這才知道,魏無羨並沒有自立為王,而是打算帶著溫氏餘部長期駐紮在亂葬崗。
江澄跟著魏無羨走入亂葬崗的山洞,看見了模樣怪異的溫寧。魏無羨告訴江澄,溫寧從小被舞天女攝取三分靈識,所以被某些人當做稀世的活靶子來吸引邪祟,那天,當自己和溫情找到溫寧的時候,溫寧已經被邪祟侵身,心脈已斷,只剩一息尚存,自己本來想利用陰虎符的力量喚醒溫寧,懲戒金氏,沒想到卻將溫寧變成了傀儡,讓他大開殺戒。而且,溫寧生前膽小怯懦,總將各種情緒藏在心底,所以在失去心神之後,那些憤怒、狂躁、不安全都顯露出來。現在,魏無羨想喚醒溫寧的心神。江澄認為魏無羨荒唐至極,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