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部《八角籠中》備受大家的矚目,播出後引起了極高的關注。相信大家在平常的社群媒體上也會經常看到有關它的新聞和劇情分析。特別是其中《八角籠中》:逆襲神話是假,憤怒底色是真,引起了大家十分濃厚的興趣和好奇心。因此今天小編為大家整理了以下這些內容,希望能更詳細、更豐富地提供給大家。
「籠」的意象和意象(門,圍欄,病榻,監獄,瘋人院,愛玲姐的金鎖,迅哥兒的鐵屋)在影視文學作品中運用廣泛。明示,暗喻,有形,無形。總之,人這輩子總要被一個什麼鬼東西籠罩著。
正在上映的《消失的她》和《八角籠中》裡面都有個籠子。前者吊一隻大鐵籠子在深海誘殺嬌妻,後者擺一隻八角籠在拳台放入兩小兒互毆,刺激看客。
但這兩部關係匪淺的影片(陳思誠和王寶強哥倆好人盡皆知。陳也真金白銀給《八角籠中》投了錢)志向卻很不同:
《消失的她》依舊在取「籠」的囚禁以待打破的傳統寓意,而《八角籠中》一反常態,它想說的是,社會兇險人心多詐,還是待在籠中更安全,儘管這不是最理想的答案。這個意思我後文會再闡述。
多年來,王寶強以人畜無害的憨厚形象和出娛樂圈而不染的接地氣本色受到觀眾特別愛戴。他用一個個殘傻瘋痴的角色,在演一部尚未演完的中國版《阿甘正傳》。從某種意義上說,王寶強的個人成長是中國夢的重要組成部分。
我們都知道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麼。少林學藝和北漂追夢這段吃盡苦頭的草根蟄伏期不用多說,就一樁說來猶如昨日的小人作亂妻子背叛的重大變故,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他都挺過來了,繼續在《唐探》系列以大劑量的油膩聒噪多動症揮灑動作喜劇天賦,超額完成對唐仁這個角色的每一個要求,他的高飽和表演似乎在說: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或是在社群平台和各種活動場合不放過每一個機會表示對有恩於自己的演藝圈哥哥姐姐導演前輩的感激之情,回回說起來都像一個剛出道的新人。
退出公眾視野,他眉目一沉,如拉起簾子隔開天光,像我們所熟悉的那些風格化喜劇演員一樣,用一種過分嚴肅和審慎的態度對待落幕後的生活。這種姿態我們在《八角籠中》總是站在擂台下落在暗影裡的格鬥教練向騰輝(王寶強飾)身上可以看到。
從他的目光看過去,擂台上飆濺血汗的激烈格鬥,要嘛被徹底打倒要嘛爬起來接著打的殘酷遊戲規則,才是某種真實人生。
他也紙醉謎狂、嗨嗨人生過。但演多了《泰囧》和《唐探》這類浮誇喜劇,跟風拍了幾把胡鬧一樣的《大鬧天竺》,人生遭逢戲劇性打擊,讓過了不惑之年的王寶強進入一段漫長的反省期。痛定思痛,他想把這種清醒而沉重的內心景觀,用電影真誠地表達一次。
這部寫實題材電影傾注了王寶強六年時間,是他二十年從影生涯的階段性總結。也可以說是一種字面上「影響的焦慮」的產物。
它們分別是《盲井》(2003)、《天下無賊》(2004)、《Hello!樹先生》(2011)和《天注定》(2013),這是《八角籠中》的底色來源。
這四部由他主演的充滿現實關懷的影片,一邊複寫他的底層故事,一邊重繪他的精神肖像;一邊撕裂他的道德秩序,一邊維繫他的救世情結;一邊暴力摧毀,一邊悲天憫人;一邊是怒,一邊是愛。由此組成《八角籠中》。
01孩子王
事實表明,《天注定》的開場情節對王寶強影響深遠:
時在年關,冷血殺手三兒(王寶強飾)騎摩托車回重慶老家,盤山路上,遇三五不良少年攔路打劫,他沒有多廢話,從懷裡掏出手槍,逐個擊斃,然後揚長而去。
這種不由分說的暴力令王寶強感到不安。十年後,他在《八角籠中》沿用了這個開場設計,但進行了改寫:
這天,經營一座衰敗砂石廠的向騰輝開著運沙車,路上同樣遇到一幫設路障打劫過路車的壞孩子,這次他卻把他們拉到砂石廠,餵這群餓狼野狗般的孩子一頓飽食。
晚上他們在簡陋的床板上睡了有史以來最安穩的一覺。雖然向騰輝的目的是利用他們,為即將開幕的格鬥俱樂部(本質為拉贊助)填充群演性質的學員。後來的假戲真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王寶強透過這個改寫想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一個能吃飽飯睡好覺的孩子,能壞到哪裡去?又怎麼會想學壞呢?
後續的情節發展進一步在說,如果他們還有一個能管一管他們、對他們負一點責任的父親,也許他們還能爭取上進,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群野孩子中,蘇木(史彭元飾)和馬虎(陳永勝飾)日後一度成長為前途無量的格鬥選手。
在現實生活(在訪談和自述中,他多次講到小時候父親對他的頻繁打罵)和拍攝經驗中,王寶強一再體驗被父親拋棄的無助和對父親無因暴虐的憤怒。
倒退到20年前,那是王寶強作為演員的起點。他在《盲井》中飾演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元鳳鳴,因交不起學費而外出打工。
在勞務集散地密集的找活路的灰色人群中,身穿藍白校服的元鳳鳴,不免讓人想到《辛德勒名單》黑白鏡頭裡那個紅衣小女孩。
和這個小女孩的命運一樣,一場早有預謀的屠殺正在到來——
他被兩個專事找「點子」(黑話,指被騙的民工)下煤礦,人為製造礦難(之後冒充死難民工家屬索要賠償費)的犯罪者盯上了。
這次出來打工,元鳳鳴還有一個目的,尋找自己在外打工失去音信的父親。影片做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設計:
它讓一開始展現這兩個犯罪者作案手法的「點子」也姓元,都來自河南。這樣,元鳳鳴與元姓男子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撕出一個因父親缺席導致的情感豁口,它引動了時常掛念老家孩子的宋金明(犯罪分子之一,李易祥飾)的惻隱之心,於是,冒充的叔侄關係(為騙過煤礦廠老闆)裡逐漸有了父子情的自然流淌。
在虎口脫險的最後一刻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騙局時,元鳳鳴震驚的神情猶如轟然而至的礦井塌方。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注定是難忘的。時隔多年,王寶強仍沒有輕易脫下元鳳鳴身上的校服。《八角籠中》有一段閃回,他讓那時還是體校優等生、剛拿下省運動會格鬥冠軍的向騰輝,著一身校服站到校長辦公室——
他比賽前後的尿液檢查呈陽性,涉嫌服用禁藥,比賽成績取消,獎牌退回。學校做出了退學的處罰。事情再明顯不過,他是一場黑幕比賽的犧牲品,這都是此時在一旁厲聲厲色、他曾視同父親一樣的教練所為。
父親或扮演父親的角色雖然不在場,但如《Hello!樹先生》中那個失手殺子(樹先生哥哥)的陰魂不散的父親一樣,帶給孩子永遠無法擺脫的痛苦的精神糾纏。
於是,他們有的活成瘋魔的樹先生(王寶強飾),有的活成《八角籠中》不可救藥的壞孩子,在一片沒有遮蔽的天空下,人嫌狗憎,風吹雨打,飢腸轆轆,鋌而走險。
殘缺的父子關係的悲劇性和殘酷性就在於,無論父親在場或不在場,他對孩子的影響都是根深蒂固的。
王寶強就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長大成人。還好緊接著《盲井》的《天下無賊》告訴他,這個世界有拿孩子當點子謀財害命的大人,也有為了守護孩子的一個夢不惜捨下性命的大人。由此,他深知孩子最需要什麼,要當一個怎樣的大人。
他想彌補這些真實或虛構的遺憾。在《八角籠中》,他心疼他們,他要來當這個父親(表層關係是教練和學員關係),讓所有沒人要沒人管的的孩子當一回真正的孩子。
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
02真和假
向騰輝儘管有當一個好父親的想法,但他並沒有做好準備。砂石廠經營不善,十幾張嘴要吃飯,最後把他引向訓練這群孩子進行商業性格鬥表演的求生路。
所謂商業性格鬥表演,就是打假拳。但因為不能露出破綻,要看爽顧客,這假拳要打得夠逼真。一開始,孩子們沒有經驗,掌握不了真和假的分寸,打起來就不知輕重,一場表演下來,個個鼻青臉腫。不過他們泡上了養生腳,吃起了有滋有味的食物,終於可以自食其力了。
打假拳、出真招這場戲,有苦澀的喜劇效果,有「真與假」的思辨,同時也是向成人社會揮過去的一拳有力嘲諷:
只要你告訴他們這是一場表演,即便鐵籠中的孩子肉眼可見地眼睛在紅腫,嘴角在流血,他們也不為所動,心安理得地做一個腎上腺素飆升的觀眾,並高呼打得還不夠狠。
這一筆是對影片後半段的遙相呼應:
多年後,辦成一個有正規資質的格鬥俱樂部的向騰輝,成了當地名人。事實上他的格鬥俱樂部幾乎也是一個慈善機構性質的收容所——像當初第一批招到門下那樣的窮苦人家的孩子,成倍湧進來,每天還有新增。向騰輝風輕雲淡,應收盡收,女娃也要。
就在一切向好之時,早年一段商演格鬥影片在網路大面積傳播,他被媒體形容成「利用未成年人打黑拳演牟利」的黑心騙子。輿論殺氣騰騰,俱樂部關停整頓,蘇木馬虎參賽資格取消,他和孩子們的命運鬥轉直下。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無人關心。但前後這一組情節發出的指控卻明白無誤:當初那些看孩子互毆歡呼叫好的台下觀眾和現如今在網絡上義正言辭叫不平的觀眾,本質是一類人。
顯然,由這群醉心於生活表面和事件表面的觀眾組成的社會,是危險的,不可信任的。它有善意,但更有濫用善意的殘忍。它有正義,但更有以正義之名橫加的暴力。
毫無疑問,《八角籠中》這段關於網暴議題的處理,儘管讓影片有些資訊過載和主線臃腫,但是近年來同類題材裡最出彩的。它在主題上沒有新角度,但在表現上卻有更深的力度。
這是一場向騰輝親自進入八角籠中的演出:
他答應參加錄製電視節目,回應輿論,但在現場卻以一種不合作的怒氣沖沖的姿態和觀眾直接對立,用“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我就騙他們怎麼了”“他們是我帶出來的,以前是死是活沒人管,現在你們也管不著」不斷叫囂和激怒觀眾。他像一頭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西班牙鬥牛,鼻息粗重,踢踢打打,對台下的觀眾不屑一顧。
如此對比下,《保你平安》以追查造謠者為由頭玩一出大鵬個人串燒雜耍秀,最後讓造謠者像隻老鼠一樣倉皇逃竄終被繩之以法的常規處理,未免顯得小心思和花活兒太多,不痛不癢。
王寶強以習武者明人不說暗話更不說解釋話煽情話的磊落勁,把自己和對方關進八角籠中,以一敵眾,貼身肉搏,把偽善和陰險逼到一角,壓制在地,打服,打到認輸,打到認清自己是誰。
沒錯,向來於心不忍的王寶強在這一點上寸步不讓:有些人只有被打痛了,才知道別人也會痛。
但是,拳腳相加後,走出八角籠,一個緊迫的現實問題擺在眼前:孩子怎麼辦?他們的出路在哪裡?
到此,這個看上去是講衝出鐵籠、熱血逆襲的格鬥少年的故事,在指出一條政治正確的出路的同時,也對這條出路的可通行性提出質疑:能走得通嗎?能走得更遠嗎?
換句話說,不繳過路費,能行嗎?
03烏托邦
影片透過蘇木和馬虎這兩個最有潛力的格鬥新星的遭遇,給出一個直截了當的答案:不行。
在向騰輝的格鬥俱樂部被關停後,孩子們在社會愛心人士的關注和關懷下,哭著被家人領走,回到家裡流離失所。
而為了保住蘇木馬虎的參賽資格,他強行將他們轉到另一個軟硬體更好更有資歷的俱樂部下。安排妥當後,吃了一頓散夥飯,退出格鬥江湖,不再過問。
向騰輝再次和這哥倆發生交集,是本片開場的重現:馬虎設路障攔路搶劫,又一次攔到了向騰輝。
事情原委是,他們轉會到豪華格鬥俱樂部後,並不被看作自己人,遭打壓和被逼打假拳,在反抗中,蘇木被打斷一條腿。哥倆棄而出逃,為了給蘇木治腿疾,馬虎重操舊業。
這個情節設計通常被認為太突兀和生硬,是一處敗筆——這倆人大小比賽得了不少好名次,野草長到這份兒上,選擇和出路應該很多,怎麼可能再次落草為寇?
這個敗筆想說的就是這個:格鬥新星蘇木馬虎的狀況,和多年前的省運動會格鬥冠軍向騰輝,沒有差別。或者說,這個社會的遊戲規則,一直沒變過──能打贏比賽不一定能當冠軍,但適應不了遊戲規則,就是失敗者。
進退失據(他們的合約還在豪華俱樂部手上)的哥倆,打不了格鬥,就是沒文化的普通人,打工沒人要,創業沒本錢。蘇木治病的缺口又這麼大,年輕氣盛的馬虎走到這一步,有他的必然性。
另一方面,這個情節似乎也突出向騰輝的中心地位:你看,沒有這個父親和導師,這些小孩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和成材的可能性。
這一層指涉一定是有的,但重點也並非要放大王寶強的主角存在感(有一說一,特寫鏡頭確實有點多了,好幾條支線人物沒有得到充分照顧),它要表達的仍舊是對這個社會的不信任和悲憤地指責——
在一個公平公正的社會裡,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命運起決定性作用,是不正常的。不管是好的作用還是壞的作用。
或許有人會認為王寶強本人的逆襲故事是個反例:
馮小剛找他演《天下無賊》裡的傻根,讓一群大明星給他做陪襯,不是命運決定性時刻嗎?(儘管王寶強的演員處女作是《盲井》,但因為這是一部地下電影,長久以來不為普通觀眾了解)。這種解讀視角是禁不起審視的,比他命好機會好的新人、童星,一抓一大把,這解釋不了他為什麼能成為今天的王寶強。
如果梳理王寶強發展至今的整體脈絡,應當說,他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這句老話的最佳詮釋者。換句話說,我們一直以來總是津津樂道「貴人相助」、「傻人有傻福」的傳奇敘事,讓我們常常忽視了王寶強隱藏在憨笑下的要成為一名偉大演員的野心和意志。
《盲井》《天下無賊》的接近本色的演出只是讓對手和觀眾放鬆警惕的熱身;《暗算》裡的瞎子阿炳開始讓人刮目相看;到了《士兵突擊》的許三多,編劇蘭曉龍說,我很憤怒,搞不清楚他是許三多還是王寶強。而《hello!樹先生》裡出神入化的表演,則讓觀眾既嘆服又感到敬畏:這是表演的藝術。
看到最新的《八角籠中》,王寶強平頭黑眉,面容深沉的造型,已經有一部分經驗老到的觀眾認定他是扮演魯迅的不二人選。
天才演員永遠都在出人意料。認識到這一點,我們可以說,王寶強是不可複製的,就像天才演員總是罕見的。而更特別的是,王寶強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他的驚險通關沒有武林秘籍——
他懂人情,但不世故,做人做事依舊是少林寺學藝的方式:做個“苯人”,下笨功夫。
在最近的路演宣傳中,向來開口感恩閉口感謝的王寶強,卻少見的一再講起一個被人背後插刀的故事:
找投資階段,他見了一個投資人,聊下來,對方不看好,沒投。不但沒投,到處勸別人不要投。這話果然起了不小的效果,逼得王寶強自己當製片人,自己掏空口袋還不夠,又向圈中好友借錢,這才硬撐到底。
就算毫無利益衝突,也要橫刀奪人性命。這是王寶強揭露的明槍暗箭的名利場不起眼的一角。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向合作搭檔徐崢、陳思誠那種八面玲瓏、贏家通吃的精明遊戲玩家甚至遊戲規則制定者靠攏。
耍陰鬥狠,以強制惡,不是他上當受騙吃虧負傷後的選擇。他實踐的信條一定是不容易被人理解和認同的:在這個險象環生的世界,善是最大的軟肋,也是無往不勝的利器。還是得做個善良的人。
這注定是一條少有人走、也很難走通的路。王寶強並不因自己的成功過度強調個人奮鬥,他持有這樣一種樸素觀念:一個正直有能力的人獲得一種普遍性的世俗成功,不該如此崎嶇艱難。
他轉身指向社會,質問社會,但也不無悲觀地意識到,什麼答案都不會得到。
劇情發展到接近尾聲,我們只要回望一眼整部影片就會發現,這種不信任和悲觀是如此徹底,因為孩子們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學校和社會統統失序的悲慘世界上:
支離破碎的家庭把他們往外趕或放任不管;城裡人的學校也以變相的高額借讀費(名義上減免借讀費,但需向騰輝贊助200萬翻修學校操場)將他們拒之門外;隨之,一場極盡媚俗的網路輿論風暴,又把這些剛從荒蠻之地走出來、喘息未定的孩子們一棍子打回去,讀沒有希望的希望小學,掐滅他們那一絲底層翻身的可能性。
因而本片最後一場完全致敬《憤怒的公牛》鏡頭調度和畫面質感的打擂台戲,就有了一種激烈而又荒誕的意味:
身材看起來幾乎沒有肌肉含量、總像要隨時崩潰大哭一場的蘇木一登台(史彭元的表演太綿軟了。假如不是有意為之,這個角色應該由馬虎扮演者陳永勝來演),就已經失去說服力了。
接下來,蘇木以鬆軟之軀奇蹟般打敗虎頭虎腦的外國選手的精武門式結局,只能理解為這是一個國際玩笑。
任憑格鬥場面如何血脈僨張、台下蘇木姊姊如何熱淚盈眶、遠離人群的向騰輝如何悲情英雄,都不能稀釋和消解這個玩笑裡的反諷性。
但不管是看得大為動容或看出了底色的沉重,有了前面劇情的教訓,我們都已不敢輕易將一場比賽激動人心的勝利與一條光明的出路建立一個理所當然的因果聯繫。
我們深知,這個大張旗鼓的出路太脆弱了。
到這裡,如果說就讓這些孩子生活在向騰輝支撐起的小小烏托邦,鑽進八角籠,待在裡面不出來,或許並不是一個太難接受、反而可能是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安排——
沒有人想到,如今外面的世界是一個更兇險的無處可逃的八角籠。
(王小我/第十放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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